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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说:“那就去公司里面,外面太冷了。”
“那是直接进去吗?就像上次那样,需要和前台姐姐说句话吗?”辛宛又高兴起来,“还是说要写在名单册子里写下名字?就像电视剧里那样,如果有小偷盗贼,要一个个排查。”
“说名字就可以了。”
袋子里各种食材摩擦碰撞出声音,像交响,辛宛问:“名字?”
“宋珩,”宋珩另一只手揣进了大衣兜里,“说了名字,让前台带你去会客室,那儿有热可可和甜点。”
他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得到了名字——辛宛所认为掩盖住秘密的重重白纱,原来只是一层雾。宋珩,他很少当着别人的面叫这个名字,只敢在心里默读,发觉念这两个音节时嘴唇不会接触。
“宋珩……”辛宛念出,小心试探,“哪个‘珩’?”
紧张得不得了,右脚踩到了左脚的鞋带,险些给绊倒了。
辛宛刚想开口,手指上的勒疼忽然轻了,宋珩把塑料袋放到一边地上,半蹲下身体,给他系上了鞋带,雪花落在头发上。
很自然的动作,像是已经发生了千万遍。
灯下里的温度没有升高,辛宛却觉得心脏发热,像是喝了几瓶烫过的梅子酒,晕乎乎,梦吧?很简单地打了个结,又弯腰拿起了地上的袋子,宋珩看向他的眼睛,灯光点在瞳仁,“王、行的珩。”
玻璃瓶在塑料袋里碰撞出声响,辛宛仓促低下头,借着这个动作掩盖脸红,说:“啊,好,我记住了。”
?
搬来漱月里后没怎么吃过火锅,橱柜里的鸳鸯锅还是九成新的,拿出时,干燥剂的小袋子摔在地面上。辛宛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这才算降温了。
“如果能在阳台吃就好了,”他头发半湿,看着宋珩把加了清汤和番茄底料的汤锅放在电磁炉上,说,“看着雪吃火锅一定很好。”
“但阳台没有插电口,”宋珩又把剩下的食材装在白碟里,“如果想看雪,可以把门打开。”
辛宛打了退堂鼓:“算了,太冷了。”
为了避免球球过来扒拉食材,辛宛给他开了电视,球球热衷于电视购物广告中夸张的语调,每次都一本正经地盯着看。
这顿火锅是伴随聒噪刺耳的声音与降雪的,沸腾后冒出热烈的白汽,那些食材都倒进了锅里,桌子上溅了汤汁。快煮熟时,辛宛忽然问:“吃火锅是不是要蘸麻酱?”
宋珩这才想起。
沉默,相对无言,两人忽然一齐笑起来,辛宛莫名觉得好笑,点点头:“下次肯定不忘了。”
于是将就用了醋,能和宋珩面对面吃饭对辛宛而言是快乐的,吃干窝窝头和豆腐汤也可以。常温的饮料和有些烫的菜都进了肚子,辛宛再次意识到买多了,他不住地抬眼看宋珩,放慢了速度。
接触过宋珩的雾气,同样触碰在他的嘴唇,辛宛喉咙干涩。
他想吻宋珩。
“我们今晚看电影吧?”辛宛听见自己这么说,“我吃饱了。”
别拒绝,千万——无论是看什么电影,他想周围环境黑点,不会做坏事。
“好。”宋珩回应得干脆,放下了筷子,把没怎么动过的食材放进冰箱里。
“那我先回卧室换件衣服,这件太热,”辛宛推开椅子站起来,“哥你先去挑碟片吧。”
辛宛换了长袖,灰色的长裤是随手拿的。藏在柜子里的那瓶梅子酒和雪花露了头。要怎么喝才能快点醉呢?实际上辛宛也不清楚醉倒的感受,只知道是晕眩、头疼、放肆的资本。
他需要酒精尽量麻醉神经,去做点勇敢的事情——尽管这行为听起来并不勇敢。
辛宛喝得很快,又给苦辣得直皱眉,嫌速度太慢,把雪花啤酒倒进了梅子酒里,一口闷了。但并没达到他所预期的效果,反而冰得他哆嗦了一下,等了好一会儿,没一点酒醉的感觉,特别清醒,能去做套试卷。
辛宛懊恼地把酒瓶塞回去,撑着地面站起来时,他看到落地窗外白雪纷飞,酒液一样温度,但万物干净。
作者有话说:
明天是休一,后天继续。更新时间一般是晚上八点半。
第36章
毛念购置家用品的时候买了个小型投影仪,奶白色的,说是用来提升生活质量,但积灰了半个月,这才拿出来。地上铺着绿珊瑚绒的毯子,茶几上放着一小杯冰球、水、一碟水果。
辛宛走出卧室时,宋珩正坐在地面上摆弄那个投影仪,让他去挑碟片。
“什么样子都可以吗?”辛宛于是去翻那堆盒装碟片,“我随便挑了。”
宋珩随口:“都可以。”
一眼看到的是那个白色信封,辛宛没有胆量抽出,尽管他知道信封的左下角那颗红心仍未褪色。看电影只算借口,辛宛随便挑了张,是《广岛之恋》。
年份久远的影片,封面是鸽血红和乳白的艳俗搭配。周遭漆黑下来,投影仪开始运作,画面投到墙面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