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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一直都是正常人。”
“但我堂哥他一直记着这件事,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有病,”辛宛抬眼看他,“如果确定没有问题,你能不能和我堂哥说?如果答应这个,我就不介意做。”
沈游求之不得,“肯定,我第一时间就和你堂哥说。”
辛宛推开椅子站起来,深呼吸了口,又说:“那时间可以快点吗?我怕回家吃饭晚了,哥还得等着我。”
沈游比了个三,低头准备微量麻醉的用具,说:“当然。”
作者有话说:
为了保证下连贯性,明天继续更,星期二和星期三不更。
第26章
注射了微量麻醉后,辛宛躺在白色的床上,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辛宛,现在按照我的要求来做,想象你脑海中有个两个白色的圆圈,他们在互相靠近,又慢慢分开,现在盯着它们看,你会发现它们在慢慢、慢慢地接近,直到不能分开。现在尝试把它们分开,慢慢来[1]。”
外面雨还在下,似乎变得更大了,噼里啪啦的,声响清晰。
沈游对初步的深度催眠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因而把引导的环节拉的很长,语速放得更缓,“现在可以把那两个圈圈在脑海中抹掉了,如果困,不需要刻意醒着。我在这里,能保证你的安全[2]。”
“让我们进入一个新的世界,现在是冬天,很冷,你在一个房间里,站在你的视角,你能看到什么?”
四周漆黑,辛宛站在房间里,四周漆黑。
穿着黑衣服的青年背对他坐着,背后的文身从后颈蔓延出,剪刀剪碎纸张的纸张,像藤蔓,能听到纸张剪碎的声音,剪刀银白的光飞舞,纸张掉落在地面上,像雪。他嘴里念念叨叨的:烦人,又写错了。
“走过去和他聊聊天,他会和你说什么?”
辛宛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青年的脸看不清,但辛宛觉得很熟悉与亲切,他听到青年说:辛宛,别墅的“墅”怎么写啊?
野,土。李圆,你笨啊,这个都不会。
青年笑起来,声音很爽朗,把剪刀仔细放到了床垫底下,揽过了辛宛的肩膀:上过大学的就是不一样嘛,那我再写一份遗书,他们要是再不来接我,就让他们把我骨灰放在大别墅里,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他们,哈哈哈。你的那份写好了没?记得藏起来,别藏窗户那儿了,藏到别的地方嘛。
好,不藏在那儿。
辛宛听见自己问:圆哥,你害怕吗?明天医生又要来,所有人都要去。
青年一挥手,神情洒脱:怕个鸟啊!老子平生怕啥都不怕疼!你也别怕,放心,辛宛,搁这儿圆哥罩着你,没人会欺负你!
眼前忽然转了场景,灰白的墙壁,机械般的人偶在吃饭,辛宛莫名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来,男声虚幻地安抚他:“不要紧张,只是在做梦,看看四周。”
窗外陡然划过人影,“咚”的一声,辛宛猛地看过去,天白树绿,有人惊呼一声:李圆跳楼了!
辛宛低下头,看到自己面前的餐盘,午餐是橄榄菜,西红柿鸡蛋汤,和一碗小米粥。他在周围嘈杂中定格在原地,什么都没做,也没有像别人一样趴在窗边去看热闹,只是端着餐盘离开了餐厅。
“现在你是什么感受?放松,去感受,你想做什么?”
还是那个房间,辛宛拿着笔,掀开了一半床垫,露出密密麻麻的黑色字,看不清在写什么。他像是古时献祭的人,跪趴在阵列当中,求着神明,手颤抖着在写。
辛宛像掉入水里一样,需要抓住稻草,需要支撑,他开始抓自己的头发,小声地啜泣,突然翻身去掀另一张床垫,那个剪刀安静地躺在下面。
他看到自己拿起了那把剪刀——意识在朝后缩,不能这样,很痛。但动作却毫不迟疑地刺入手腕,剧烈的刺痛感猛地扎进来。
辛宛倏地惊醒过来,目光所及是白色的墙壁和米色的窗帘,沈游担忧地看着他,擦掉了他额角的汗,说:“催眠结束了,感受怎么样?”
辛宛怔怔地看着他,摸了摸自己脸,没哭,那种压迫感依旧缠紧他,他在沈游的帮助下撑床坐起,捂住了脸,摇了摇头,声音哑得厉害:“好难受……”
沈游知道现在应该安慰他,但职业不允许这样,他扣住辛宛的肩膀,轻掰开他的手,近乎残忍地问他:“看到了什么?和我说说。”
浑浑噩噩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剪纸、李圆、跳楼、银白剪刀、刺入手腕的一瞬间。辛宛扣紧了手,忽然低声说:“我好想他。”
沈游捕捉到“他”这个字眼:“他是谁?”
“不知道,没有看清,”辛宛恍惚地摇头,“就是很想他,想让他来救我,但他一直没来,我就……很想去死。”
“那些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也不要再想‘死’啊什么的,”沈游有些后悔,就算是初步的引导,宋珩也应该在这儿的,他起到的安抚作用比他要好,“我送你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