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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距离后停止,这种区间就算仅仅待在一起也舒服。
吃完后,店家还有赠送的冰酸梅汁,宋珩没要。辛宛搅着等冰块化得差不多了,这才嘬了口,舒适得展开眉眼,跟着宋珩身后离开了烤肉店。
路上行人匆匆,身侧柏油路上车辆穿行而过,商店橱窗的假人模特蒙了层光。
辛宛抱着那杯酸梅汁挤在人群里,不得不拽住了宋珩的衣角,以免走散。宋珩比他要高很多,人群稍微稀散些时,辛宛说:“我好撑啊。”他摸了摸肚子,“有点鼓。”
“你吃太多了。”宋珩说。
“因为想长个儿啊,”辛宛问,“我为什么不长高?”
“嗯?”宋珩没听清。
“我说,”辛宛大声了点,“我青春期,怎么不长高!”
宋珩这次听清了,低头笑了笑,伸了手放在他头顶,平行划过来,刚好到下巴处,“比以前高了。”
辛宛得承认,他喜欢宋珩触碰他,仅仅是碰头发都让他觉得开心,像在医院里给他揉肚子,像清晨时候抱着他,都是很舒服的感觉,他没注意宋珩的用词,笑得很开朗:“以后还能长更高呢!”
他又问:“哥,你为什么老是抽烟?”
“习惯了,”宋珩双手揣在外套兜里,“就像你戴着手表一样,离不开。”
“我能抽着试试吗?”
“你多大啊。”宋珩笑了声。
“你多大的时候开始抽烟的?”
这个问题后沉默长久了些,过了半晌,宋珩才说:“二十出头吧。”
辛宛趁机问:“哥,你现在多大了?”
“什么多大?”宋珩下意识问,倏地停了话茬,耳朵尖泛红,低头咳了声,“年龄?二十三。”
辛宛捏紧了酸梅汁的塑料身,尽量埋着头,不让灯光下的脸红得太明显,“哦,好年轻。”
路上喝完了酸梅汁,这才去理发店剪了头发。辛宛的头发长得很慢,来剪发的次数寥寥,洗完头发系上围布,从镜子里能看到宋珩低头在看那本《艺术哲学》——他一直帮忙拿着。
辛宛偷偷地打量,有种隐秘的快乐。
剪完头发总是冷的,耳朵后冷,脖颈也冷,风一吹就得缩着。辛宛跟在宋珩的身后,想,如果能经常和宋珩待在一起就好了。
什么都不做,只是在路上走,走过天桥,走过路灯底下,然后一起回家。
但漱月里停电也就那么一次,辛宛没有办法要求宋珩再次带他出去吃饭了,而且他最近的确忙,晚上总是八九点钟回来。
星期五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辛宛逃了课,临走和方意川对照了个眼神,用口型说了“拜拜”。六中西边是自行车棚,第三辆自行车后有个裂口,辛宛从那里钻出来,白色校服上擦了脏灰。
超市里人很多,孩子吵闹要玩具,夫妻为几捆芹菜争执,辛宛很少出来买菜,身处热闹里却有些茫然,推着手推车,也不知道该买什么。
——前天他和保姆阿姨打好商量了,让她星期五晚上不用来做饭。保姆每晚固定六点才做晚饭,等宋珩回来时饭菜已经凉却了,即便没变味,口感总归不会好。
那不如他来给做饭试试。
原本是信心满满的,买个菜就消磨了半分,提着还沉。辛宛提着两袋子蔬菜水果上了十六楼,放下时如释重负。土豆、西红柿、菠菜、茄子等摆在台子上,像生食的一场盛宴聚会。
先前辛宛虽然生活条件不算优越,但也很少下厨房,奶奶承包了大部分琐事。
如今到他亲自下手,辛宛提着把菜刀,盯着那颗洗干净的土豆,圆滚滚的,怎么都想象不出它如何变成丝状。
是直接从侧面切吗?
辛宛咽了咽口水,切下了第一刀,这时候他尤其恨自己没指甲,没办法扣紧土豆。刚要切第二刀,突然听见身后的开门声响。辛宛茫然地回过头,撞上宋珩的眼神。
他穿着身烟灰色的西服,没有扣得严丝合缝,而是敞着,露出里面的衬衣,这有一种很迷人的懒散感,让人挪不开眼睛。
“阿姨没来做饭吗?”门关上了,宋珩低头换下了皮鞋。
“我没让她来,”辛宛口不择言,眼神躲闪,“我想给你做饭来着……”
宋珩趿着棉拖走过来,那种很神奇的磁吸引力又再次灵验,辛宛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菜刀,滑稽得像即将行凶的歹人。宋珩站在了他身侧,看到板子上只削去了一块的土豆,有些想笑:“怎么想着做饭了?”
“你回来太晚了,”辛宛感觉灵魂脱离出了躯壳,站在第三者的视角上,自暴自弃地看自己出丑,“我做饭也很慢,那样的话,你回来的时候饭菜还是热的。”
宋珩眼神动了动,静静地看着他。
“你去看电视吧,看文件也行!”辛宛又背过身去,刀尖悬在土豆上,颤巍巍地要朝下落,“我很快好,你不要急。”
宋珩低声说:“我来吧。”
“不用!”辛宛突然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