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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干嘛了?”
辛宛有种心虚感:“没干什么啊。”
“你有黑眼圈,”方意川“啧”了声,“不要熬夜打游戏。”
“……”
班主任走了过来,她怀孕五六个月了,肚子像吹鼓的气球,不得不手撑着后腰走路,但气势没减,嗓门很亮堂:“后面不要说话,好好听课!”
放学后,辛宛同方意川说了再见,自己到路边小卖铺,花了三块五买了个小塑料盆。那儿货种少,就剩红绿色,辛宛不得已提了个小绿盆,一路上吸引不少目光,辛宛面红耳臊,如同自己的秘密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
冬天了,流出的水很冷,辛宛把内裤泡在了水里,冷得要命,洗一会儿就要龇牙咧嘴地甩甩手。
有时候辛宛会觉得很奇怪,是对于他在青春期没有变声迹象,也没有长高迹象的疑惑。这是他印象中第一次梦 遗,别人也是这样吗?会梦见和堂哥吗?
这个问题对于他而言是无解。
宋珩并没有发现碟片动过,或许他很久没有看过了。辛宛第二次偷拿碟片时,就知道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他像探秘一样看着视频,金色阳光、白杨树、路灯、冰奶茶,像身临其境地处于宋珩的少年时期。
十一月初,辛宛又梦见了宋珩,相似的场景。
他知道自己是在模仿,他像是小偷,在窃取别人的欢愉,到头来还要扮演其中一角,这种拙劣的感觉让辛宛觉得出离的愤怒,但又矛盾地享受。
郁结积攒在一起,他不便向方意川询问,只能去找了沈游。忍耐着羞耻,开头的话是:“我有一个朋友,他快十五岁了……”
沈游意味深长,又善解人意地回应:“哦。”
“他最近遇到一些事情,”辛宛咬了咬嘴唇,“他经常梦到一个人。”
沈游点点头,目光专注,没有再露出戏谑的眼神:“嗯,然后呢?”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梦到他,但又控制不住,所以很烦。”
“哦……他不知道怎么办,所以你来问我?”
辛宛点头。
沈游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习惯性地转笔,“那我们先从其他几个问题入手。做梦的时候,他梦到的那个人和现实形象有没有反差?”
辛宛说:“有。”
“那你朋友是觉得快乐,还是痛苦居多?”
辛宛纠结地捏紧了指腹,说:“……快乐。”
“那在潜意识里,你朋友是希望梦到的人是那样的,”沈游说得很慢,时间足够辛宛咀嚼消化,“如果以后都不梦见他,那么他会觉得放松还是遗憾?”
辛宛纠结在一起的手指顿了顿。
“不需要告诉我答案,自己心里知晓就好,”沈游笑眯眯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有时候‘不知所措’并不代表那是错误的,是不该发生的,如果控制不了,就先放任,不要急着去焦虑,很多事情到了时间会自动解决掉,相信我。”
什么时候才会自动解决?
辛宛暂时没有找到答案,只能先躲着他,但又觉得宋珩拥有磁体,在吸引他靠近。所幸宋珩最近也很忙,他们见面的时间寥寥,大多只是晚饭一起吃。
这期间发生了件大事——对于辛宛而言。
班级的班主任换了。
原因是产假,班主任的肚子愈发沉淀,生命沉甸甸起来,连坐在板凳上都很吃力,连把书本卷起来敲桌子都会累,不适合再带班级,只能换了老师。
辛宛上课时看到她的肚子,总会想到他的妈妈——一团很朦胧的影子,他没见过她多少次,只记得小学时她常回来,让他好好学习,然后塞给他奶奶很多钱,连夜就去赶第二天的火车了。
于是这个班主任的职务居然落到了非主科老师身上,美术老头笑眯眯走进来时,全班还鼓起了掌,看热闹。
“相信大家上了快一个学期了,应该也没记住美术老师的名字,”老头捏了根白粉笔,写字跟画画一样飘扬,“楚、鹤、飞。办公室里的老师都喊我老楚——”
话音没落,底下就有人喊:“老楚!”
“但你们要叫我‘楚老师’。”老头笑眯眯地扔了根粉笔下去,“没大没小。”
美术老师当了班主任,唯一的好处就是美术课不用担心被其他课占了。这算得上他们第一次正正经经上美术课,楚老头走到他身边时,辛宛正趴在桌面上随便勾勾画画,头上忽然一重。
他揉了把辛宛的头发,俯下身体,“画得不错嘛。”
辛宛诧异地看着他,头次在老师眼中不是透明的,这让他又茫然起来。
“构图,还有阴影画得都很好,”楚老头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专门学过的?”
辛宛老实地回答:“好像是。”
楚老头笑起来:“你这小孩还挺有意思。”
剩下半节课,楚老头拿着他的手教他,把错误的构图给擦掉,换上新的布局。他的手很粗糙,茧子很多,但给辛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