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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道身影,方意川一眼看到先前见过的那个男人,目光又放到他扣着辛宛的手,他很快松开了。
辛宛还穿着纯棉的睡衣,头顶还翘着根呆毛,脸色有些苍白,露出笑容:“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我醒太早了,也没事儿干,就来了。”
“但我还没吃完早饭……”辛宛侧身让他进来,有些纠结,“吃完就没肚子吃关东煮了。”他央求地看向宋珩:“可以直接吃关东煮吗?”
宋珩“嗯”了声,方意川惊喜地看向他怀中:“哇,这是你家狗吗?”
“你们玩吧。”宋珩把球球放到地面上。
早餐的粥还热乎,宋珩又吃了三明治,听着客厅那边狗吠声和笑声实在扰人,于是去了书房。辛宛听着了关门声,方意川问他:“你家小狗叫什么名字啊?”
“球球。”辛宛心不在焉。
“球球,球球……”方意川叫了声,球球趴在他身边没什么动静,偶尔晃晃尾巴,“它怎么不理我。”
“可能饿了,”辛宛拿了狗粮过来,“你喂它试试。”
方意川手法生涩,湿热的狗舌头舔上手心的狗粮惹得他下意识地缩回手,痒得笑,又伸过去:“好可爱。”又说:“你快吃关东煮,冷了就不好吃了。先吃蟹肉棒,他家蟹肉棒超级香软!”
辛宛突然站起身来,“你先和球球玩着。”
说实话,宋珩并不喜欢处理文件,密密麻麻的字让他看着头疼,下个月还要飞到外地去开会,这些都是他接受公司前必要的程序。钢笔刚写了没两行字,忽然听见了推门声,辛宛刚探头,又退了出去:“忘记敲门了。”
宋珩觉得好笑。
敲了敲门,听着了声“进来”,辛宛这才走进来,献宝般叉了块蟹肉棒,小心递到了宋珩唇边,“哥,我特地给你留的!你尝尝。”
汤汁沾到了嘴唇,宋珩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张开了嘴,咬了下来。
“好吃吗?”辛宛期待地看着他,眼睛都在发亮。
“好吃”还没说出口,辛宛又叉起了一块:“方意川说他家的蟹肉棒很好吃,所以就想让你也尝尝。要再来块吗,还剩最后一块了。”
宋珩又听着那名儿,这次侧头避开了,语气平淡:“我不喜欢吃这个。”他合上了笔帽,“以后少吃路边摊,对身体不好。”
“那好吧,”辛宛缩回了手,自己咬掉了那块蟹肉棒,话语含糊:“哥,可以用你笔记本电脑看电影吗?”
宋珩第一反应是拒绝。但音节还没钻出嘴唇,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这是十七岁的宋珩才会做的事情,吃味,使性子,不显山露水地发脾气,总端着点难以言明的架子。比如辛宛和别人笑得开心,比如辛宛忘记自己不吃葱和辣。在年少既定的恋爱期限里,他总要等着辛宛来哄,从这方面来看,他比辛宛要幼稚。
但这个定则不适用于二十三四的他了。
辛宛没有哄他的必要。
“碟片在客厅第三层桌柜,想看什么自己挑就行,”宋珩看向他,轻声说,“挑的时候不要把柜子里弄乱了,玩去吧。”
走出房间时,辛宛心底仍有些失落,说不清原因。方意川还在抱着球球玩,蹭它毛绒绒的脑袋,捏着爪子玩扮演。柜子里的碟片很多,大多用磨砂塑料盒装着,最底下还压着一个用信封装着的碟片。
辛宛随便挑了几部,《无间道》、《天下无贼》、《赌神》和《断背山》,还有那个用信封装着,碟片上是空白,不知道名字的电影,这个辛宛没什么兴趣,放回去了。
电影充当背景音了,午饭前只看完了《无间道》。午饭前宋珩拿着衣服离开了,说公司有事情,但答应他下午会回来做刨冰,可以浇草莓酱。
宋珩坐在他对面时,他总觉得无端紧张,背脊都绷紧了,门一关,方意川这才松懈下来,侧头问:“他是你哥哥吗?”
“我堂哥,”辛宛吃饱了,隔着衣料揉肚子,“怎么了?”
“是吗?”方意川咕哝,“看起来不太像。”
辛宛有些生气:“哪里不像了?”想找有力的证据来反驳,辛宛张了张嘴,生硬地说:“我们眉毛很像,眼睛也有点,发色也很像。”
方意川:“强词夺理,大家头发都是黑的。”
“你不是,”辛宛果断说,朝前倾了倾身体,方意川头皮一痛,一根头发颤巍巍拈在了辛宛手指间,“你是偏褐色的,我和我堂哥是比较浓的那种黑色。”
方意川不敢再说:“……好好好。”
下午球球倦了,趴在中间的软垫上打了个小哈欠,他们坐在地面的毯子上,茶几上摆着电脑。
四周扯着窗帘,只剩电脑屏幕朦胧的光——单薄的日出霞光,白色的英文字体:okeback mountain。
辛宛的思维偏于感性,青睐那些文艺的事情,就像铅笔画、老旧的黑白影片、静止胶片和呈现流动人物的相机。但再多艺术细胞也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