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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处的人找到了会和我说,”宋珩打破了沉默,说,“你今晚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辛宛“嗯”了声。
避免多想是很难的,人只要空闲下来,思绪就会活跃。辛宛洗了澡,宋珩拿了笔记本电脑和碟片过去,打算在睡觉前给他找部电影,用其他事情来占据空间。翻找电影时,他突然听见辛宛叫他:“三哥。”
宋珩轻应了声,电脑屏幕的光折射在眼中。
“我是不是进过同性恋矫治中心?”
宋珩在触摸板上划动的手停住,侧目看过去。辛宛坐在床上,眼睛像盛着水,那么直溜溜地看着他。
辛宛又问他:“我是同性恋吗?”
宋珩又垂眼看电脑屏幕,搜索关键词,“不是。”
“那我为什么会进矫治中心,”辛宛说,“我为什么不记得?”语气茫然,“我到底忘记了多少东西?”
电影找的是《罗马假日》,53年的黑白影片,奥黛丽?赫本的经典作品,宋珩点开全屏,“忘记得不多。”他把笔记本调好位置,“值得记住的东西不会被忘记,所以不需要在意你到底忘记了什么。”
辛宛还想说什么,宋珩却关了顶灯,只留了盏床头灯,在昏暗中似乎看了他一眼,辛宛怔怔看着他离开,而电脑屏幕上的奥黛丽?赫本正从床上一跃而起,像蝴蝶一样拎着裙角逃离城堡。
?
辛宛又做梦了。
自从他在医院醒来,梦就没有断裂过。美梦甚少,噩梦居多。
像《罗马假日》一样的黑白场景,木偶一般的人呆滞地坐在他身边吃饭,忽然窗外影子落下,像片巨大的叶子归入土壤,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听见一声尖叫。
“李圆跳楼了!”
辛宛惊醒。这次的梦不再如压碎的饼干碎,在他醒来后,梦依稀记得五六分。恐惧直到天亮才散去,辛宛分不清这究竟是否真实发生过,毕竟他不认识叫做“李圆”的人。
这天是周日,宋珩待在家里,陪着辛宛出去找狗,但毫无收获。
辛宛觉得自己好像在虚幻中,没有接触地面的实感,有些恍惚。在卧室写作业时,他划弄手机,看到了方意川昨天早上给他发的短信,说:辛宛,雨下太大了,我妈不让我出去,我能明天再去你家看狗吗?
辛宛回复:不要来了,球球生病了,病好了你再来。
除了那条短信,辛宛发现自己手机里多了条通话录音,昨天上午的,时长只有少十分钟,或许是他不小心按到的。辛宛迟疑了下,点开了录音。
宋珩能察觉到辛宛的心情低落,胃口也很差,晚饭只随意吃了几口,欲言又止的神情。
他不擅长安慰,所有的负面情感并非只言片语能解决的。虽然不喜欢狗,但宋珩能理解辛宛的伤心,任何陪伴的不再都意味着习惯的缺失,再去适应是痛苦而煎熬的。
临睡前,宋珩习惯冲了澡,只是懒得把头发吹干。刚要按灭床头灯时,他听见了敲门声,“笃笃”。
“进来。”
辛宛穿着藏青色的纯棉睡衣,推开门,宋珩这才看见他怀中抱着的薄被与枕头,他局促地站在床边,手指扣紧了些,低着头,声如蚊叫:“哥,我今晚能在你屋打地铺睡吗?”
宋珩问:“为什么?”
“我感觉有点喘不过气,”辛宛声音很轻,背脊微弓起,枕头挤压在胸膛前的位置,“这儿像有石头压着,很难受。我总觉得半夜会死掉,所以想和你一起,这样说不定你可以救下我。”
宋珩皱了眉,抽出他怀里的枕头与薄被,放到了一边。
辛宛还没有反应过来,脖颈忽然一热,宋珩轻扣住了他的脖颈,虎口抵着喉结,拇指指腹按在跳动的动脉处,辛宛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大脑一片空白。
“不用打地铺,”宋珩收回手,看了眼身侧的位置,“床够两个人。”
辛宛“嗯”了声,磕绊说了句“谢谢哥哥”,忙抱起了他的枕头和薄被,绕到了床另一侧。
有那么一瞬间,辛宛误以为他是想杀了自己,毕竟周围昏暗,他看不清宋珩的眼神,只能看到他抿着的嘴唇与下颌的弧线。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宋珩是在感受他的心跳。
辛宛没有骗他,他这两天都心跳不正常,但方才宋珩捏住他脖颈时,心跳的频率骤然更快了,这让辛宛有些茫然。
床的确够大,他和宋珩之间隔开了约莫一个半尺子的距离。
灯灭暗下来,宋珩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睡,身边忽然多了道呼吸,不太习惯,闭着眼也毫无睡意。
身侧的辛宛翻了几个身,显然也没睡着。
忽然手一凉,宋珩看过去,借着薄薄的月光,看到了辛宛抓住了自己的手指。
“哥,你还没睡吧,”辛宛声音是很柔软干净的少年嗓音,“我能和你说话吗?”
他显然没有意识到“握住手指”的暧昧感,宋珩“嗯”了声。
“你昨天上午来救我的时候,外面还在下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