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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注看着一个人,莫名挪不开眼睛。他的语气很平静:“梦到了什么?”
    “梦到什么……”辛宛费劲去回想那个梦境,明明方才还清晰的梦,现在却一下子成了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了,他有些苦恼,“忘记了。”
    辛宛摸了摸鼻子,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老是不记得做什么梦,有时候梦长,有时候梦短,其实忘记梦也挺可惜的,毕竟是自己脑袋创造出的世界。但我想,不记得什么应该都是老天爷安排,还是听老天爷的话比较好。”
    宋珩忽的笑了声,“的确不记得比较好。”
    他又问:“经常这么做噩梦吗?”
    “偶尔会,”辛宛低下眼睛,底气不足,“可能是因为我今天没吃药。”
    “那为什么不吃药?”
    “是药三分毒,既然我没生病,我就不需要吃药。”辛宛回答得有理有据,“有病的人才吃药。”
    宋珩把玻璃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辛宛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手腕便被抓住了——宋珩的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手心温度很热,烫到他一样。
    “那你告诉我,”宋珩将他的手腕翻转过来,露出那两道狰狞丑陋的疤痕,“这个伤是什么时候弄的?是你的11岁、12岁?还是13岁?”
    他鲜少在辛宛面前这么强势,辛宛茫然了下,说:“不记得了。”
    宋珩说:“那为什么不记得?”
    他突然声音大起来:“不记得了又怎么样呢?我真的没病!我只是忘记了点事情,但是重要的事情我都没忘,这不就可以了吗?”
    宋珩沉默着看他,辛宛才发觉自己反应过头了,他嘴唇嗫嚅了下,“对不起”还没说出口,宋珩却站起身来,说:“随你。”
    明明站得很近,辛宛却觉得他们隔得很远,他扫了辛宛一眼,“继续睡吧。”
    房门就这么关上了,但那杯柠檬水宋珩忘记带走了。
    青涩、清淡的味道飘散开,辛宛伸出手去碰,察觉水已然凉了。
    辛宛知道自己的情绪起伏很大,尤其是在别人说他有病时,那些话语就自己冲到齿关舌尖,争前恐后地朝外冒,他控制不住音量、情绪和语调。
    他居然对堂哥发了脾气。
    辛宛不安地想,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回才睡着。醒来时宋珩已经不在家了。这是他们相处的常态,大多错开,偶尔交集,但辛宛觉得,他们就是处在冷战中,而且过错在他。
    从小到大,辛宛的人缘都很好,他能很快与别人打成一片,从骨子里来讲,他是有些讨好型人格的,比起将自己看重,他更想让别人快乐些。
    辛宛不想让宋珩生他气。
    在一个阳光艳烈的下午,辛宛开始给宋珩写道歉纸条。桌子上东西杂乱,他收拾物件时,把原本放在水杯旁的白色纸张暂时放到抽屉里了。
    那封信是他写给梦里人的。
    很奇怪,他经常做梦,梦到一个人,很模糊的身影,声音很郁闷,很不高兴的语调,说:“辛宛,你没有给我写过情书。”
    这是他为数不多记得的梦里内容,他把这个归结于老天爷指示,不太唯物主义,辛宛按照指示写了封,但不知道梦里和他说话的人是谁,只能不署名。
    一周后的十三号,阴天,因而黄昏颜色很寡淡。
    宋珩接到了辛宛的电话,在同钟语的第二次见面上。
    比起公司接手的事宜,家里对他情感上的空白比较关心,很快安排了他和钟语的第二次见面。这次见面的场所由钟语挑选,是一家日料店,店内很安静,悬着明黄色的灯光,磁黑的小碟子在灯光下显得温润,菜品精致。
    电话接进来的时候刚吃到一半,手机开了静音,但屏幕的突然亮起还是吸引了钟语的注意力。
    “你好忙啊,上次也是很多电话,”钟语笑了声,“接吧。”
    宋珩把电话挂断了,发了条短信过去,对钟语说“不好意思”。
    “我这次特地换了条宽松的裙子。我很喜欢日料,本来想穿和服来,但怕路上觉得我奇怪的人太多,就算了,”钟语夹了山葵放在生鱼片上去蘸酱油,抬眼朝宋珩笑,“下次可以穿给你看。”
    宋珩笑了下,没有回应。
    短信很快进来了,辛宛问他在哪儿,宋珩回复:怎么?
    辛宛说:我可以来找你吗?
    宋珩手顿了顿,回复:让毛念送你来。
    辛宛赶到日料店不过用了十五分钟,钟语正在和他说话,便听到了敲门声,接着门推开了条缝,声音微弱地从缝中传出:“哥哥在吗?”
    “我亲戚家的堂弟,”宋珩面不改色,“他有事情来找我,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先送他回家。”
    “那一起进来吃饭就好了,”钟语倒是没有介意,笑得很漂亮,“多个人也热闹。”
    辛宛没有预料到店里还有人,门彻底打开时,他看到了跪坐在软垫上的女人,很柔顺的长发,温柔地朝他笑,说:“你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