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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你看!”
    余沁眼睛一亮,满口称赞:“不错不错,妹妹第一次包都跟我包的差不多了,待会可以少放点馅儿,放枚硬币进去。”
    “你是不知道你哥多难教,饺子被他整的比包子还大,不是馅儿放少就是放多了。”
    余漾抿唇笑,轻手轻脚地将自己的成果放在案板上。
    她抬眸看了眼客厅的时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耳边是烟火绽放的声音,夹杂着电视机里传来节目主持人标准的普通话。
    面前包好的饺子一盘一盘下锅,余漾将手洗干净,看了眼手机,都是身边几个朋友发来的生日祝福,江燃依然没有回复。
    余漾有些失落,还是很礼貌地挨个给朋友回复了祝福。
    那家伙一直不回消息,也不知道有没有按时吃饭,或者还在加班?
    夜里,余漾给身边的长辈拜年,领了不少压岁钱。
    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但每年的压岁钱仍必不可少,大人眼里,她似乎永远都长不大。
    眼看时间已经快到零点,余漾待在客厅,整个人昏昏欲睡,直到漆黑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是江燃打来的电话。
    看到眼前熟悉的名字,余漾瞬间清醒过来,拿着手机连忙去了卧室。
    到了卧室,她才按了接通键。
    “江燃?”
    她抿唇,攥着手机小心翼翼开口。
    静了两秒,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熟悉低沉的声音:“漾漾。”
    他的语速很慢,低似呢喃。
    余漾抵着卧室的房门,连灯都忘了开,听到江燃的声音,她呼吸微顿,单薄的身影藏匿在黑暗中,忽然有点难过。
    她揉了揉泛酸的鼻子,软绵绵的声音带了点委屈:“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呀......”
    虽然知道江燃在忙,可余漾还是觉得难受,发出的消息石沉大海,似乎离开了手机,两人便再也联系不到。
    听着女孩带了鼻音的声音,就连控诉都小心翼翼,江燃的心脏蓦地停了半拍。
    他本来还想解释,转念又觉得这不是最关键的,于是压低嗓子,认认真真道歉:“漾漾,对不起。”
    他的语气格外诚恳,语速不急不缓,即便是“对不起”,也藏着缱绻的温柔,像在说情话。
    听到江燃的道歉,余漾眨了眨酸涩的眼眶,有点不好意思,她并不是真的生他的气,只是一整天没有等到他的消息,总觉得自己的生活像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平复好情绪,余漾小声道:“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问你,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
    她的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江燃舌尖抵了抵嘴角,压低的声线充满了笑意,“那有没有想我?”
    电话那头的小姑娘不假思索道:“当然有啊~怕你一直忙,没人陪你过春节。”
    两人和好以后,倒有点故态复萌的趋势,余漾从不会在江燃面前掩饰自己的感情,直白又坦率,就连偏爱都是明目张胆的。
    江燃还未说话,余漾听到那头传来烟花炮竹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听起来很热闹。
    余漾下意识抬眸,隐约意识到什么,径直走向阳台拉开了窗帘,这会刚到零点,几乎全城都在放烟花,到处都是绚烂夺目的彩色,黑幕也挡不住的光亮,四溅的花火从夜空直直落下来,仿佛被迷住了眼。
    两人所处的位置声音似乎有重合,余漾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急忙问:“你在哪?”
    江燃望着车窗外绽放的烟火,耀眼的光芒倒映在他眼底,笑意温柔到极致。
    “我在你家楼下。”
    余漾愣了下,扒拉着阳台,果然在楼下不远的地方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商务轿车。
    窗外的雪还没有停,纷纷扬扬地落下来,黑色轿车停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格外显眼,像是在回应她,车灯忽然亮了两下。
    余漾连忙回到房间,一边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一边拿着手机匆匆往外走:“你怎么不早说呀!”
    电话那头的人静了两秒,淡声道:“过来没多久,担心你睡了。”
    公司的事太多,接连几个大大小小的会议,江燃从会议室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
    市中心禁止燃放烟火,每到过年的时候,A市像一座空城,即便如此,从办公楼望去,依旧有璀璨温暖的万家灯火。
    江燃看到余漾发来的消息,慢慢意识到,大年三十不光只是一个冰冷的数字。
    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遇上余漾,所有的习惯都在潜移默化。
    见余漾,似乎永远是他最冲动的念头,无论何时何地。
    电话那头传来女孩急匆匆下楼的声音,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动。
    江燃眉心微蹙,似乎能想到小姑娘三步并作两步下楼的速度,低声道:“你慢点,没摔着。”
    小姑娘欢快的声音带着很明显的笑意:“知道啦!”
    见余漾穿着外套急匆匆地要出门,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几位长辈齐刷刷地回头,目光落在玄关处换鞋的女孩身上。
    余沁最先开口:“妹妹,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呀?”
    余漾迅速穿好鞋子,已经开了门,回头扬声道:“我去扔垃圾~”
    话音刚落,门“砰”的一声关上,女孩纤瘦轻快的背影消失,只剩几个长辈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