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闭着眼，双手轻轻环住江燃精瘦的窄腰，毛茸茸的脑袋靠着他，平复着呼吸。
    过了好一会，江燃才松开她，拂过女孩垂在脸颊的碎发，嗓音压得很低：“乖，带你去吃晚饭。”
    江燃起身，拿来小姑娘的外套和围巾帮她仔细穿戴好。
    余漾红着脸，微蹙着眉心看他，粉唇嘟嘟囔囔，“...以后不让你亲了。”
    江燃莞尔，“不喜欢？”
    余漾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尖，哼哼唧唧：“不喜欢。”
    “好吧。”
    江燃将围巾戴在余漾的脖子上，细心地帮她拿出衣服里的马尾，点了下她的鼻子：“下次换个地方亲。”
    ......
    余漾：“！！！”
    A市的天黑得早，空空荡荡的夜幕缀着几颗小小的星星，迎面而来的寒风依旧冷得刺骨，好在雪已经停了。
    两人待会要去的餐厅距离公司一公里，余漾肚子不饿，于是步行过去。
    这是江燃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准时下班，之前在公司一呆就是一个通宵，连饭都忘记吃。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周边的几个办公楼里的上班族纷涌而出。
    沿途的行道树上缀满了一闪一闪的星星灯，还有红彤彤的小灯笼，多了分烟火气息。
    身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穿的像只小企鹅，粉白的脸颊半埋在围巾里，此时两只手抱着他的胳膊，雪地靴踩在结了冰霜的地面上，身体前倾，一下一下地往前滑。
    江燃被她拽得身体晃晃悠悠，又怕这小孩滑倒，索性扣着余漾的手，手臂支撑着她，唇角勾着笑，看样子乐在其中。
    余漾被他牵着，一点也不怕，顽皮地像个小学生，毛茸茸的脑袋晃晃悠悠，笑眯眯道：“江燃，我觉得你跟电视剧里的那些霸道总裁一点也不一样。”
    没有光鲜亮丽的外表，只有忙不完的工作，开不完的会议，数不清的合作。
    尤其在宿舍楼下见面的那晚，余漾差点没认出他，下巴缀着淡青色的胡须，清瘦高挑，却满是疲惫感。
    江燃垂眸，捏了捏小姑娘软白纤细的手，“你以为的霸道总裁什么样的？”
    余漾眨巴眼，摸了摸鼻子：“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谈恋爱。”
    江燃失笑，这小孩脑子里装的都是些肥皂泡沫剧吧。
    他玩笑般开口：“我要是只谈恋爱不工作，你养我？”
    余漾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她点点头，又摇头：“要是我们以后有了宝宝，奶粉钱不够怎么办？”
    小姑娘眼睫轻眨，黑白分明的杏眼干净澄澈，自然而然说起两人的未来，就连宝宝的奶粉钱都想到了。
    江燃静了半晌，眸光微顿，酸酸胀胀的心脏顿时化成一滩水。
    余漾想到自己的存款，她没细数过后面有几个零，但歌曲的版权费不少，就连苏千俞也时常叫她小富婆。
    思及此，小姑娘微蹙的眉心舒展，“我们可以生一个，两个也可以，再多可就不行了。”
    江燃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我会努力赚钱，养好我的小娇妻。”
    听到“小娇妻”这个词，余漾微怔，而后慢慢红了脸，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联想的太多。
    这才刚开始谈恋爱，她怎么已经开始考虑生孩子了？！
    都怪江燃！
    要不然她根本想不到这茬。
    她抿唇，小声哼哼：“我、我就是随便说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江燃挑眉，唇角的笑痕愈深：“怎么办，我已经当真了。”
    余漾“啊”了声，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江燃捏了捏她的手，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你也是我的宝宝。”
    ...
    街边时不时有牵手的情侣经过，嬉笑着咬耳朵，看着格外甜蜜。
    余漾滑冰滑得没意思，看见别的女生手里拿着冰淇淋，眼睛瞬间亮起来，拽着自家男朋友的胳膊晃了晃：“江燃，我也想吃！”
    江燃扫了眼，发现余漾说的是冰淇淋，他挑眉，温声道：“冬天吃冰的不好。”
    眼看就要路过那家甜品店，余漾拖住他的胳膊，耷拉着脑袋小声控诉：“别人的女朋友都有，就我没有。”
    小姑娘不情愿地皱眉头，语气多少有些哀怨，江燃的目光蓦地一软：“不怕肚子疼？”
    余漾抿唇，老实巴交地眨巴眼：“不怕！”
    江燃失笑，弯腰俯身，视线与她平齐，鼻唇轻启，声音明朗好听：“叫声哥哥给你买。”
    余漾笑起来，眼睛弯成两道月牙，明明生辉，语气欢快地喊：“哥哥～”
    “......”
    这他妈也太乖了。
    江燃的心脏顿时软得一塌糊涂，似有什么东西满得快要从心口溢出来。
    女朋友实在太小，以至于当脑子里冒出那些暧昧朦胧的旖旎念头，江燃总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晚饭后余漾接到苏千俞打来的电话，有点犹豫要不要接，要是被哥哥知道她突然有男朋友了，会不会被训？
    铃声还在响，余漾顿时觉得手机像个烫手的山芋，一旁替她夹菜的江燃看过来，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而后挑眉，示意她接电话。
    余漾鼓了鼓腮帮子，表情有点纠结，顿时像只泄了气的气球，慢吞吞地按了接通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