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有暖气，江燃脱了外套挂在休息室的衣橱，等他出来的时候，便见小姑娘摘了围巾，看看他，又看看桌上那个包装未拆开的餐盒。
    余漾腮帮子鼓鼓的：“这是你的午饭？”
    江燃下意识摸了摸鼻尖，没否认。
    余漾有点生气，“你刚才是不是骗我？”
    明明没吃，还要说谎。
    江燃接过小姑娘的围巾和外套放好，哄劝似的语气妥协认错：“我不该骗人，我现在就吃。”
    余漾皱眉：“都冷了。”
    江燃随即连线总裁办的秘书，简单吩咐了几句，待会带两份午餐上来。
    余漾在一旁静静听着，眼睛一眨一眨，看着很乖。
    江燃整理了一下桌上凌乱的文件，偏头对着电话开口：“如果可以，再帮我带杯奶茶，加奶盖和啵啵。”
    那头的秘书似乎愣了一下，又问了句什么，江燃淡声道：“不是我喝，全糖。”
    余漾听了忍不住笑，原来江燃一直都记得她的喜好。
    通话结束，江燃抬头，便看到一旁的小姑娘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两只手托着腮帮子，乌黑明润的眼睛弯弯的，比夜晚的月牙还要漂亮。
    江燃眸色深深，指腹缓慢摩/挲着，只觉得喉咙有点痒。
    两人视线相撞，余漾听见他说：“过来。”
    她歪了歪脑袋，索性倾身向他靠近了一点，笑眯眯地问：“干嘛呀？”
    下一秒，面前的人忽然伸手，精准地扣住她的手腕，余漾被一股力量带着向前，江燃稳稳地接住她，长臂自然而然环住她的腰，将人揽入怀里。
    余漾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他腿上。
    这这这！
    小姑娘吓了一跳，下意识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睁大眼睛，跟个老实巴交的小学生似的，动都不敢动。
    “江燃....”
    抱着她的人低低“嗯”了声，坚毅瘦削的下巴亲昵地搭在她肩膀上，呼出的唇息似有若无地拂过她的耳朵和后颈，像羽毛似的，又轻又痒。
    这感觉太对劲了，还有点说不出的危险。
    余漾小心翼翼地呼吸，心跳也仿佛跟着停了一拍。
    她垂眸，视线落在他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推不是，放也不是，小刷子似的眼睫不安地扇动：“学长，我们这样不行的...”
    万一有人进来，看到他们这样，肯定是想歪的！
    江燃唇角弯了弯，依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怎么不行？”
    “要是被人看见，怎么办？”
    余漾嘴角瘪着，软绵绵的手抓着他胸前的领带，推他的力道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他们这样，简直像在偷情！
    小姑娘瞪大，卷翘的睫毛不安地轻颤，粉粉嫩嫩的红晕慢慢从脸颊，蔓延到耳廓，脖颈。
    江燃敛下眼睫看着她，胸腔微震，低低地笑。
    “刚才不是还说我是臭流氓？”
    他怎么着也得落实一下罪名才行。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的，说话的时候离她很近，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灼灼的温度，烫得耳朵尖都烧起来。
    余漾心跳如雷，一声盖过一声，从未这么慌乱过。
    即便是之前追江燃，主动权也在她手里，如今被反撩，余漾完全招架不住。
    跟江燃一比，她简直就是小菜鸡！
    余漾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颤着嗓子支支吾吾，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
    看这小孩手足无措的模样，江燃眸光渐黯，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扣着她的手腕压向自己，温热坚硬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在她耳畔低低的笑，喉间溢出的声音磁沉沙哑，“给哥哥一个做流氓的机会，好不好？”
    余漾正襟危坐，脸红得滴血，磕磕绊绊道：“你别冲动啊...谈恋爱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江燃抿唇垂眸，收敛起眼底涌动的暗潮，耐着心思哑声问：“一步一步？”
    怀里的小姑娘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却不敢扭头，距离太近，她只要一转身，就会蹭到他的鼻尖。
    “咱们可以先牵个手，隔一段时间拥抱，再隔一段时间让你亲个脸颊.....”
    “就这样循序渐进，慢慢深入。”
    小姑娘的表情严肃又认真，就差掰着手指头数了。
    江燃心中一梗，无奈又觉得好笑：“你故意折磨我来的，是不是？”
    以前追他的时候，怎么就没按这流程来？
    余漾连忙摇头，又觉得现在这个坐姿越来越不舒服，她小浮动地动了下，却明显感觉到江燃的身体一僵。
    就连呼吸都有些乱了。
    余漾眨巴眼，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有片刻的呆滞。
    江燃紧抿着唇，突起的喉结上下滑动，声音有沙又哑：“别动。”
    余漾皱了皱眉头，粉唇嘟囔着，有点委屈：“这样不舒服...”
    江燃没再说话，漆黑的眼睫低低的覆盖，余漾没有扭头，并没有看见他眼底翻涌而克制的情绪。
    直觉告诉她，这样的姿势坐下去，肯定要出问题。
    但江燃压根不给她逃跑的机会，她稍微一动，便又被重新拖回到他的桎梏中。
    静了半晌，余漾小声道：“江燃，你热吗？”
    余漾其实是想暗示他松手，这个姿势有点糟糕，感觉越来越奇怪了，哪哪都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