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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几百年前,看着草原的雄兵南下,在一座南方的水城,刻下近乎迷信的荣光。
他又抬着头静静看了一会,说:“真奇妙。”
他又说:“不知怎么,我觉得别人未必有闲情领略此时的趣味,但是你一定有耐心陪我的。”
丛山说:“淮宝,这些都是天真的趣味,你不功利,所以才会以此为评价标准。”
姜淮笑了笑,轻轻地牵住丛山的手。他们走过月色里千年尚在的古城墙,也走过月色里千年尚在的小巷。
第二天中午,丛老爷子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在市中心的旋转餐厅接见姜淮和丛山。
三人见了面,丛老爷子略点了头,不着急说话,目光如炬,看了丛山半天。
丛山一向平静,长辈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姜淮觉得气氛诡异,数起窗外的跨江大桥,一座一座又一座。
终于,丛老爷子发话了,对丛山说:“其实,集团让你做过的项目,我都有数。在有限条件下,能做到那个收益率,已经很难得。老大,你的能力没有问题,我一向很放心。我就问你一件事,你给个态度。对于丛家,你还讲不讲情?对于丛越,你还帮不帮?”
丛山平淡地说:“我不会见死不救,事成之后,我来去自由。”
丛老爷子没有阻拦,点头应承,说:“你这句话放在这里了,姜律师是个见证。”
姜淮没想到会提到自己,愣了一下,虎躯一震。
丛山对他笑,似乎是安抚,眼神又像在调侃他,淮宝,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姜淮硬着头皮笑了笑。
丛老爷子说:“另外还有一件私事。”
丛山说:“您讲。”
丛老爷子问:“你和姜律师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我丛家出身的人,还不至于偷偷摸摸地来私奔这一套。你是丛家的话事人,姜律师也合该走到人前,让那些好事的人长长眼。”
姜淮被茶水呛住,不自觉地想到了古代皇后册封的场景。
丛山轻拍他的背部顺气,在桌下轻轻握着他的手,说:“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到,我和淮宝打算今年春天办婚礼。”
丛老爷子缓和一点,说:“丛家的交情你都有数,姜家的客人你们自己订,订好了,派人通知我一声。”
姜淮想到姜德生和王秀苗,沉默不语。
丛老爷子缓了缓,对姜淮说,语气倒还算和善:“姜律师,你以后是自己人了,我会给你一些股份,当作丛家的聘礼。”
姜淮吃惊,连忙回绝:“不用的。”
丛老爷子说一不二:“这些股份既然给你,你是留着也好,卖了也好,我不会再过问。只一点,丛家不需要拖后腿的姻亲。”
姜淮明白过来,丛老爷子这是在警告他,看好姜德生。
他觉得有些难堪。
不等姜淮回应,丛老爷子体检的时刻到了,让人赶他们走。
两人坐电梯去车库,姜淮全程没有说话。
等坐上车,姜淮有点疲倦,低头说:“婚礼……我不想家里人过来。”
丛山轻抱他一下,安抚地说:“淮宝,放心,你的父母,不会影响我对你的判断,正如你没有因为我的处境,改变对我的态度。”
姜淮听了,闷闷地“嗯”一声,心里很感慨。
两人出了酒店,看了看白色墙面外的江景,又快要到九重葛姹紫嫣红的季节了。
不远处,红砖小楼的墙面,淡粉或浅黄,柔和细腻。
这像是在某个南洋小岛,或者地中海小岛。
来都来了,丛山和姜淮索性在这里散散步。
精致的哥特教堂建筑,茂盛的花草树木,许多新人借景拍婚纱照。
丛山说:“淮宝,我们也该去拍婚纱照了,再过几年,我就老了。”
姜淮笑了,问:“你想去哪儿拍?”
丛山说:“重庆怎么样?你那么喜欢吃火锅。”
姜淮笑了,说:“好,记得给我在西装上挂几串毛肚。”
丛山笑了,忽然说:“淮宝,去年有个老先生,说我走妻运,今年都验证了。我前世一定做了许多好事,八成是个修桥铺路的员外。”
姜淮“扑哧”笑了,挽着丛员外的胳膊,在树荫下,一步一步踩着细碎的阳光,心里斟满了快乐。
傍晚,丛山带姜淮去农家乐散心,姜淮想吃烤土豆。
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丛山找老板娘借了一个铜火盆,姜淮看他生火。
丛山问:“淮宝,你小时候上美术课,都喜欢画什么?”
姜淮想了想,说:“我喜欢画果冻,尤其是喜之郎果冻。”
不是常规的选项,丛山问他:“为什么?”
姜淮笑了下,有些腼腆,说:“因为我想当太空人。”
丛山笑了。
姜淮问他:“你呢?”
丛山说:“我喜欢画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