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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的气质不太相符,他简易地炒了五道家常菜,味道都很不错,色香味俱全。
他的身材高大,在时引的想象中,下厨的时候理应是有些笨拙的,可他动作干脆利落,游刃有余的样子竟然会让时引的脑中出现“勤俭持家”“人夫”诸如此类的字眼。
从喻惟江进厨房到他做完所有菜,时引一直坐在沙发上未曾挪动一步,提子吃了好几个,也没洗,都是很随便地拿纸巾擦了擦,然后塞进嘴里。
期间时引询问喻惟江需不需要他打下手,喻惟江说不需要,他就继续在那里吃提子。
其实时引喜欢的水果有很多,只是今天变得特别喜欢吃提子。
喻惟江默默瞥了时引好几次,不是在发呆就是在玩手机,有时腮帮是鼓出来的,仓鼠似的嚼着什么。
喻惟江将最后一道菜放在餐桌上,让时引在茶几的暗格里找两个杯子洗一下。
时引依言很快地翻出杯子,拿去厨房洗。他呆坐了半个多小时,这会终于能活动一下,连脚步都变得轻盈,因为太过跳脱,以至于抓着杯子转过身的时候怼到了喻惟江身上。
时引反射性地往后缩了一下,杯子的水渍蹭在了喻惟江棉质的衣服上。时引下意识抬起手臂,用袖管蹭了蹭喻惟江衣服上的水迹,连忙说:“不好意思。”
喻惟江觉得时引方才欢脱的样子像只从笼子里放出来的淘气的小狗,他此时才问:“吃了那么多没洗过的提子,胃里不会不舒服吗。”
时引讪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两人坐定,时引从喻惟江买回来的饮料中挑了一大瓶可口可乐,打开想给喻惟江倒上,喻惟江抬手挡住杯口,“我不喝这个。”说罢他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
屋子里飘荡着饭香气,时引乖巧地坐着,等喻惟江这个主人动筷开席。时引的拘谨与安分让喻惟江觉得有些好笑。
开吃之后,时引先进行了一波彩虹屁攻击。
喻惟江吃相斯文,话不太多,但对时引说的每句话都会回应,通常都只是一个单音节的“嗯”。
跟他一比,时引显得很唠叨,于是时引也不由自主地减少了话量。
“你想进娱乐圈?”喻惟江难得主动开口。
“没有。”时引摇摇头,知道喻惟江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去找张捷试镜,是个意外,我就是……心血来潮。”
时引不会告诉喻惟江,这其实算不上意外,他最开始的时候抱着强烈的目的性。
当然,如果他再坏一点,他可以把责任推到喻惟江身上,是喻惟江促成了这场意外。
“我对当明星没什么兴趣的。”时引说,“我也不会演戏,你都说我演得不咋地了。”
“你是德语专业的,”喻惟江夹了一颗西蓝花,“想过将来要干什么吗。”
时引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是德语专业的?”
喻惟江的手顿了顿,表情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他把西蓝花夹进碗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刑骁之前找你签协议,需要把你的情况了解一下。”
时引“哦”了一声,像是信了。
时引想了想,回答说:“我没想过将来要干什么。你呢,喻老——喻惟江,”时引别扭地叫喻惟江的名字,“你当初为什么会去演戏啊?”
“因为想做点别的有意思的事情。”
时引没太明白:“那你喜不喜欢演戏啊?还是单纯觉得有意思?”
“不喜欢的事我就不做了。”
说得也是,时引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很多余。
吃完饭后,时引冲到厨房里要洗碗,他打开水龙头,懂事又有点自信地说:“洗碗我还是会的,你歇着吧。”
喻惟江似乎将菜量都精确地计算过,正好够两人全部吃完,能填饱肚子,也没有浪费。
已经快八点了,时引觉得叨扰的时间太长,准备走,临走前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的玉佩还在你这里。”
喻惟江嗯了声,走进卧室,片刻后,手里拿着一个小袋子走了出来。
袋子是天鹅绒的,暗红色,巴掌大小,喻惟江将玉佩从袋子里拿出来,交给时引。时引接过玉佩的时候,仿佛还能感觉到残留在玉坠上的、喻惟江的体温。
玉体冰凉,但透着一点点稍纵即逝的热度。
时引发现挂绳换掉了。
“你的挂绳断了。”喻惟江说,“磨损很严重。”
时引的手指在新的挂绳上摩挲了一下,跟他之前的挂绳是差不多的样式,颜色更鲜亮,编法也更复杂一点。
“之前的戴了很多年了,一直没换过。”
时引盯着挂绳看,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抬眸看到喻惟江削薄的嘴唇时,心没由得抖了一下。
他飞快移开视线,却没办法阻止某些画面进入大脑。
时引的耳根有些发热,攥着玉佩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喻惟江把天鹅绒小袋子塞进他手中,说:“以前的挂绳在里面。”
时引慌乱地说了好几声“谢谢”,连桌上喻惟江特意为他买的那些零食都没拿,道了声再见便匆匆离开。
喻惟江不明白他又怎么了,看了眼茶几上的零食和饮料,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扔掉。他打开冰箱,将那些东西放了进去。
如果有下一次,并且下一次来得快一点——时引再来时,这些东西应该还不会过期。
从喻惟江家中离开后,时引无比懊悔,觉得自己一言不合就走人实在很不懂事。同时还在心里对时知连和y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