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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沉默了一两秒,然后勾起了一丝古怪嘲弄的笑意,“因为......”
他忽然一顿。
秦昂疑惑地看着他,“因为什么?”
江白想了好久,最终还是没能喊出那声称呼,而是叫了名字,“因为穆初。”
“他对穆初有不一样的感情。”
?秦昂难掩震惊地看着江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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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夜行6
江白嘲讽地笑了笑,“其实我也是猜的,我其实也搞不懂为什么他不一起杀了我,瞒着集团里的所有人偷偷把我养大又送我去美国,有事没事就盯着我发笑。你说一个男人留着另外一个跟自己可以说是不共戴天男人的儿子,并且特殊对待,除了这方面的原因,我想不到其他了。”
秦昂立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股凉意从脚底往上窜。他瞪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江白,“你别笑了,怪变态的。”
两个同性恋说着另外一个同性恋变态,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秦昂说,“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戚尧本身,如果他真喜欢穆叔,杀了穆叔还把你留在身边,怎么想怎么变态。”
江白一耸肩,“他本来就是变态。”
占有欲和控制欲极强的反社会人格说的就是像戚尧这样的人,丧心病狂到可以亲手杀了自己父亲的人,除了变态还真的找不到什么更贴切的词来形容他了。
他往后一靠靠在床头,“十岁的时候,他突然送我去了美国,我那时候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把我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后来想想,可能看着我老是会叫他想起......想起穆初,所以才把我送得远远的。”
“所以,这么些年,你一直在美国独自长大?”
“没有,有人陪着我。”江白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沉思了片刻,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来,“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江老师吗?是他陪我长大的,是他帮我恢复了记忆。你知道吗?我的姓,江,也是跟着他姓的。”
江老师的名字,江白并不清楚,从来没听任何人提起过,而自他认识江老师后也是江老师江老师地叫,有时候他会问起名字,江老师不答,只说忘了。
江老师是土生土长在金三角的人,江白曾经给秦昂说起的那段童年其实就是江老师的童年,在罂粟园长大,被拉着去撕打争夺生死的都是他。穆初救的人也是他,不过那时江老师并不是小孩了,甚至要比穆初都大上几岁。
“我不知道江老师是怎么说服戚尧让他老照顾我的,但戚尧本意应该是叫他来监督着我,谁知道江老师总会跟我说起很多关于穆初的事情,会带我偷偷地去看心理医生,在我没有关于以前记忆的空白里,是江老师一步一步地帮我描绘出穆初的样子以及性格,品性。”
如果说他在戚尧的手下还能保持着一丝的善良和正义,那就是因为江老师的功劳。在他几乎一无所有、对自己过去一无所知的少年生活中,是江老师告诉了他世界上不是只有利益和杀戮,还有善良和美好。
江白看着秦昂,一字一句地认真道,“江老师,是个特别好的人。”
可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因为他死在了不到四十岁的年纪里。
“有一年戚尧突然来了美国,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江老师曾经不断地和我提起过穆初的事情,”江白话里一顿,拳头兀地攥紧,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突起,“戚尧在我面前杀了江老师。”
他一直记得那一晚,美国旧金山的大学飘飘洒洒地落下,铺满了大道。江老师的身下流了许多的血,血滴浸入大雪之中,白茫茫的大地开出了一朵又一朵妖冶的彼岸花。
他捂着江老师胸口上的致命伤,哭得不能自己,失声大喊着救命,嘶哑变调的声音被大风高高扬起,顷刻间消散在大雪中,没有得到一丝的回应。
奄奄一息的江老师握住他的手,艰难地扯着嘴角笑,“阿白,你别怕,别哭,我跟你说几句话。”
江白抽抽搭搭地忍着哭泣。
风雪中,江老师喘着粗气对他说出了最后一番话,“你不叫江白,你叫穆之恒,你有家的孩子,你的家乡在中国南方一座叫做怀城的城市,你也不是孤儿,你的父亲......咳咳叫穆初,他是......是一名中国缉毒警察,是个当之无愧的英雄,也是一个......一个好父亲。你父亲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将七爷......将七爷他们这群人抓进监狱,你不能成为他们这样的人!你听......听到了吗?江白,你要好好地活着,替你父亲完成心愿......江白,你听到了吗?”
长者艰难地吐出最后一个字,甚至等不到江白的回应,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沾满鲜血的手从江白手中脱落,了无生气地垂在雪地中。
漫天大雪中,十几岁的少年再次经历生离死别,再一次和自己最亲近的人话分别,从此以后,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