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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地让人看不懂,也许是衣服颜色的问题,江白整个人都显得冷冰冰的,活像个没心没肺的人。
他换了个姿势,整个人没骨头似地靠在窗台上,眉目锋利如刻刀。他问江白,“你今天为什么会在医院里?”
市局里有人盯着医院门口,于正鹏出现在那里他们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可为什么江白会在那里,偏偏就挑在了那个点上?
江白抬着右眼皮同秦昂对视,好一会儿才指了指自己的左眼,“换药行不行?”
秦昂一扯嘴角,“你觉得可信吗?”
谁六七点的时候就去换药,又不是那些深受眼疾之苦的病人。
可江白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信。”
秦昂送了个白眼给他,想了想还是问,“你这眼睛怎么样了?可以拆掉了纱布?”
他不由自主地前倾身子,俯身看着江白还包着纱布的左眼,两人的距离陡然拉近,江白身上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顷刻间钻进鼻尖,他一下心神荡漾。
他掀起眼皮,撞进了江白有些惊讶和不知所措的眼眸里,那里依旧深如寒渊,可此刻却被微风带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来。
秦昂愣愣地看着他,耳边的声音瞬间如潮水般退去,无端地他听到了之前江白在监狱里同他说的话——我喜欢斯文的,动刀动枪的好像也不错。
他脑海里飘浮过一句漫无天际的话——我不就是动刀动枪的吗?
“秦昂......”江白被秦昂这么一靠近,脑子顿时一短路,什么都没转过来,只是下意识地怔愣着喊了他一声。
“嗯?”秦昂低低地回他。
“哗!”楼下忽然一阵骚动,不一会儿就有人的哭声传来,江白和秦昂都偏头去看,两人之间刚多出的几分旖旎一下堙灭在半空。
楼下有个老人的摊位不知为什么被碰翻了,上面的零嘴落了一地,滚烫的油水泼了满地。老人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喊着几天的收入因为这一摔都毁了。旁边站着一个手足无措的小伙子,他穿着不大合身的西装,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他急忙忙地去扶起摊位,不停地跟着老人说对不起。
模样是要去面试的大人,可慌忙的样子还是个小孩。
周遭看的人不多,大多是见了一眼就脚步匆忙地走了,他们也要赶着踩点进公司才能不被扣工资。
车流声争鸣作响,一下就淹没了两人的哭声和道歉声。
秦昂看着,心里忽然间觉得苦——众生皆苦,谁能安生。
江白看着市局的警察出面去帮忙了,轻轻地吸了口气,“都说天塌下来会有高个的人顶着,那万一没有高个的人呢?”
“那能怎么办?自己咬牙顶上吧。”秦昂直起身子,烟瘾一下上来,就想着揣进口袋摸烟,可刚一转头就看着江白看着自己,鬼使神差地就停住了手。
即使方才被打断,可记忆还是在的,两人现在对视一眼都觉得莫名的尴尬。
两人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秦昂摸了摸鼻尖,“那啥,胡越在审问那杀手,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江白扭动着脖子,“好。”
昏暗的审讯室里,就点着一盏白炽灯,刺眼的灯光直直地射在了被拷在审讯椅上的人,男人吊着个三白眼,目光凶狠,嘴角噙着一丝不屑。
胡越将手里的照片拍在男人面前,上面是男人的几张正面照,目光一致凶狠,“七玛,缅甸籍人士,听说手里握着七条人命,跑怀城来杀人啊?这么闲,谁派你来的?”
叫七玛的男人瞟了一眼自己的照片,嘿嘿地笑了几声,“你猜?”
胡越没在意他的挑衅,“于正鹏身为怀城市企业家,身价上亿,这种人被你们拉去当伙伴,是不是在你们团伙里地位很高?”
他前倾身子,盯着七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不是比你高啊?”
七玛面露不屑,“呵,他?他算什么?不就有点钱有点人脉吗?我才不屑和他比!”
“哦,你们找他就是看中了他的人脉?”
“不然呢?现在身价上亿又如何,还不是给了一笔钱就巴巴地过来了,”七玛嗤笑着反问,“孩子老婆一个都放不下,你想这能成什么大事?”
胡越手里的资料被轻轻地折了一个角,“所以你杀了自己老婆?”
七玛脸色终于一滞,想起了自己那个被自己勒死的老婆,半天才扯着脸上的横肉干笑了几声,“跟了我算是她运气不好吧。”
千错万错不该生在那肮脏糟蹋之地,随意地就跟着他这没良心的人走。
胡越面无表情地盯着七玛看,看得人心里直发毛,七玛顿时觉着自己如坐针毡。
“我说你那眼神......”
在七玛逐渐不耐烦的时候胡越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直接了当地打断他的话,“我前几天还听线人提起你在缅甸上呢,所以你是七爷叫你来的?”
七玛嗤笑一声,“你这线人消息不行啊,我一直就待在怀城。还有七爷,哈,我要是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