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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家政公司的规定处置,大概也就是开除,影响到下一次找兼职,如此而已。齐孝川准备就这么干,反正犯错负责天经地义。可是,这样的事,似乎之前他也有过。还在骆家时,那些试图用类似手段让大人将他,乃至于齐家人一起赶出去的孩子们也从未消停,他的确渴望财富,但对骆安娣家的那些并没有过觊觎。即便如此,贫穷就是原罪。
在外号里,“童养夫”已经不算什么。“倒插门”、“小白脸”和“吃软饭的”才更有侮辱意味。
面对别人形形色色的观点,骆安娣很少反驳,少有提过异议的无一不和他相关。她总是担当帮助他人的角色。可惜事与愿违,大家背地里还是将其视作“为齐孝川解围”的善意举动。但实际真就是这样也不一定。
太体贴了,太温柔了。是骆安娣的话,一定就会这么做。
最后,齐孝川索性谅解朱佩洁。
回去办公室,外卖已经到了,他没心思吃,只是迫切希望立刻和骆安娣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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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加班的人并不只有一两个, 吃过宵夜才回去,秘书折返过来拿车钥匙,却看到齐孝川冲过凉, 竟然就打算在休息室过夜。
平时就连午休都嫌公司床不够软的人忍不住开口:“这里休息不舒服吧?”
“人活着又不是为了舒服。”齐孝川又开始贩卖歪理邪说,“想睡得好的话去坟墓里睡。”
“人活着不是为了舒服是为了什么?你难道是为了折磨自己才工作的吗?”
他才没空管别人的立场:“快滚, 我就这想法, 你爱怎么觉得怎么觉得。”
秘书单独到了楼下, 却在门口看到守株待兔的朱佩洁。她没有走过来,远远地颔首打了个招呼, 秘书猜到她是来找谁的,也劝告了一句“在这里不太好”, 但这个时间点了,加上先前他也听说了她是齐总初代打工仔的前缘。拿不准关系远近,猜想齐孝川还没睡, 索性出手打了个电话。
齐孝川出人意料的好事做到底,竟然穿着T恤和运动裤和她在楼下会客室见面。当然, 秘书也被迫推迟了一会儿回家,在自愿的情况下。
朱佩洁说:“齐老板……齐先生愿意谅解我,我真的很感谢。但在我的印象里, 你不是会随便发善心帮助谁的人。我蒙受了你的好意, 心里实在不安, 所以特地取了这些钱……虽然不多, 但真的已经是我现在全部的存款。”
她拿出一个信封。
齐孝川没有接, 只是低着头,随意拈着沙发垫上的线头,若无其事地回答:“这么热的天,还穿高领。一般人也不会一直戴着护腕到处跑。”
他的措辞很简略, 语气也平淡,却让她在一瞬间破了防,胆战心惊地抿住嘴唇,右手也轻轻覆上左手的手腕内侧。她彷徨了太久,在迷失和清醒的间歇里喘不过气来,每一个赶去上班的清晨都会无缘无故流泪。就算没有发生任何事,就算还没有被逼到绝路,眼泪只是断了线般地流下来。她时常觉得该结束了,有什么东西已经到了极限,但身边却没有人察觉。忙碌的生活中,所有人都只盯着自己,设身处地将心比心多么麻烦,为什么非要去做这种麻烦的事呢?
秘书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
“我还没闲到谁想去死都会插一脚。”要真做到那地步,恐怕去评选感动全国十大人物也绰绰有余。齐孝川说着,以放松的姿态望向她,“但是,死了的话,就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你多想想吧。”
将悬崖边缘的人推下去并没有任何乐趣,他不喜欢同情和被同情,但也不是以迫害他人为乐的反社会人格。
秘书差不多观望到剧终,起身以“我送您出去”来邀请朱佩洁同行。
乘坐电梯下去,离开写字楼,马上就要分开,秘书末了柔声寒暄一句,也算尽职尽责,主要还是受不了女人一个劲哭泣:“齐总要是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麻烦你一定多谅解。他这个人嘴硬心软,其实不是什么坏人。”
朱佩洁哽咽着发出声音,支支吾吾,在眼泪中回复:“我知道。”
骆安娣望着落地窗外走神,服务生一连呼唤了好几次,她才恍恍惚惚回头,笑着说了:“稍微再等一下。”
因为交通堵塞的缘故,苏逸宁迟到了几分钟,坐下时止不住地道歉,回头又劳烦侍酒师开了一瓶新的红酒,和骆安娣的出生是同一年份。他双手交叉,用盛满微笑的眼睛看向她,好像怎么都不会厌烦似的。
倘若是别的女性,被这样帅气多金的男士深情注目,多少一定会有些羞涩。但骆安娣却不以为然,根本没觉察,至少也不在乎,只游刃有余享用着晚餐。
之前参加高枫组办的聚会,苏逸宁就借机向几位朋友介绍了骆安娣。说实话,他们的评价并不算太好。毕竟两个人的家世背景的确相差甚远。但这完全影响不了苏逸宁的心情。他只是通知他们,没有让任何人替他拿主意的意思。加上苏逸宁从小和家人分居两地,谈恋爱交朋友,他们向来也疏于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