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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

      “小白,有时候我会怀疑你偷看过我的剧本的一部分。”曲雪郁好听的声音在夜色里悠悠响起,仿佛醇厚的美酒:“剧本里的阮江酒在故事开篇是个阴郁懦弱的穷学生,和他多病懦弱的母亲相依为命,他在一家鱼龙混杂的酒吧里打工。”
    这部电影的名字叫《玻璃》,这是一个讲述边缘人物生命脉络的故事,故事发生在表面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鲸海城中,有光就会有暗,即使是鲸海这样繁华的城市也不例外。在这片暗色里,有无数和阮江酒一样用尽所有力气求生的普通人。
    和许多人不一样的是,阮江酒是父不详,阮江酒喜欢男人,阮江酒有某种被压抑得极深的心理疾病,这来自他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的基因。即使是这样在暗色里长大、彻彻底底属于边缘范畴的阮江酒,也有一颗渴盼着向阳生长的心,他努力着,想挣脱身处的泥潭,心里甚至有做演员的梦想。
    可惜,他碰上善意的时间实在太晚。在碰到那个真正愿意朝他伸出手的人之前,他已经筋疲力尽,某种愤怒与恨像烈火燎原一般将他整个人的生命焚烧得干干净净,他再也没有力气抓住那双手。
    他不长的生命里,先是遇到了他待之如兄、却对他性、骚扰的酒吧老板,之后又被朋友背叛,被有权有势的恶毒纨绔以母亲相逼、做了对方的金丝雀,那个纨绔却只是在做一场残酷而恶趣味的游戏,他把阮江酒送进了娱乐圈,做出要捧他的态度,却总是在他的事业有些起色时放出他的黑料,他把这个青年当做牵线木偶,通过来欣赏这个青年的堕落与绝望来获得快、、感——他在等着这个青年彻底放弃希望、彻底堕落,榨取干这个青年最后一丝取悦他的价值后,他就会彻底抛弃他。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纨绔以玩弄别人的人生为乐趣,这个青年只是他的棋子和玩具——但他没想到的是,他会对这个青年真的动心,青年身上绝不肯堕落、不管在怎样绝望的处境中仍然挣扎着向上的倔强、坚韧、以及像藏着像火焰一样的恨意的眼神让他颤栗。
    等他发现自己那处处是漏洞的真心时,却什么都已经晚了。
    阮江酒心里有病,那病被关在枷锁里,钥匙是他的母亲和后来第一个愿意朝他伸出手的人。纨绔动了他的钥匙,青年便彻底失控了。
    “你知道么?”青年看向被绑在椅子上的纨绔,眼睛漆黑得看不到底,却平静得诡异,他手里打火机的火舌染上窗帘,接着迅速蔓延开成一片火海。
    “你眼中低贱卑劣易碎的玻璃,真正碎开来的时候,是要你命的利刃。”
    “你爱过我吗?”纨绔红着眼睛问他。
    “去你妈的爱。”阮江酒疯狂地笑着,眼角却流出眼泪:“你这种玩弄别人人生的人渣,就该和我这种疯子一起下地狱。我在地狱里遇到你也要再杀你一次,以免你变成鬼去弄脏别人的梦。”
    ……
    故事讲完后,陆白沉默几瞬,便将曲雪郁抱得更紧些,曲雪郁安抚性地揉揉对方的后颈,道:“小白,这只是个故事。”
    “我知道,”陆白的声音闷闷的:“可我就是很难过。”除了难过外,还有害怕。
    曲雪郁亲亲陆白的额道:“小白,我在的。”
    “那你拍这部戏时,”陆白道:“一定要带着我。我要跟组的。”明明阮江酒是阮江酒、曲雪郁是曲雪郁,除了曲雪郁要演这个角色,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可他心里,就是有种无法消散的恐惧。
    曲雪郁弯了眸:“好。”顿了下,他不露痕迹地转移了话题,道:“小白,你还记得么,你爷爷要带你和你妹妹钓鱼,就在这两天吧。”
    陆白一愣:“记得的。”
    “其实,”曲雪郁道:“陆爷爷约了我爷爷和我。他大概,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哦。”陆白眨眨眼:“我爷爷都知道这件事了,那你就只能是我的人了,你要有这点自觉,要快点追到我。”
    曲雪郁望望暗色里的天花板:“哦。”顿了下他道:“那么,这位我正在追求的先生,您现在最迫切的愿望是什么?”
    陆白“哈哈哈”笑出声,他“咳”了一声道:“你正在追求的人现在最迫切的愿望是和某人一起拆箱还有——某人陪他逛枫树林,那片枫树林可漂亮了。”
    曲雪郁挑了眉:“某人是谁?”
    陆白亲了口对方的下巴:“某人就是某人呗。”
    某人便拽着陆白亲了个够本。
    ……
    两天后是个天气晴明的周末。
    陆家在郊区有栋小别墅,小别墅附近有座不大不小的湖,湖边还有片枫林,此时是秋季,那处层林尽染风景甚好,湖里的鱼现下也是肥美的时候,陆老爷子便带着孙子孙女到这里来钓鱼。
    曲雪郁跟着自己爷爷赴约的时候,便看到陆老爷子正兴致勃勃地钓鱼,陆白则舒舒服服躺在一旁的躺椅上,面上扣着一顶大草帽。只是不知为什么,陆关关并不在湖边。
    “老陆,你在这悠闲得很啊。”曲老爷子在一旁坐下,管家便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