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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床单混乱不堪:她又做了噩梦,她又……
顾不得那么多,他一下子扑到了床边:
她满脸苍白,刚才睡梦中流的泪还未来得及擦,她的指甲断了,有一个还渗着血……
他抱起她的头,轻轻地唤:“南南,南南?”
没有回应,她浑身无力,她每次发作都要昏过去,才算放过了自己。
他喉头滚动,眼睛灼热,他看了一眼她的父母,他们仍然在流泪,但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他走过去,搀起徐□□。徐□□拉起钱玲,他们衣冠不整,各自整了整衣服。
钱玲仍然是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奕星,南竹……该怎么办啊?”
说着又呜呜地哭了出来……
“奕星,你……你跟我们说实话,南竹到底怎么了?”
徐□□一撇嘴,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奕星难过地看了看他们,又心疼地看了看南竹。
“先把她的床整理好吧。”
说着他轻轻地抱起她,钱玲和徐□□整理刚刚的“战场”。
待把她安顿好,仍然嘱咐钱玲:“您先观察她,包括她眼睫毛眨动的速度,有任何变化,马上出来找我,我单独跟叔叔说一下她的情况。”
他们两个,第一次,以两个男人的身份坐在沙发上谈话,而他们共同爱着这个女孩儿:徐南竹。
“她的心理比身体上的伤害更大。”
“她心里有事儿吗?”
奕星明白了:他把心理理解成“心里”了,这,不太好谈啊。
“她潜意识里在跟心里的那个伤害她的东西在斗争,所以,每一次她要抗争,就要让她赢。”
徐□□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们能做什么?”
“目前,我也不知道。她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回家第一天在楼上阁楼肯定也是发生了类似的潜意识的斗争,才会……”
所以,奕星你太不容易了。
委屈
奕星缓缓地说:
“但每一次她做了噩梦,我在身边,抱紧她,她似乎更容易平静,我想可能跟这次她遭遇的事,跟男女亲密关系有关,而且……”
他双手盖住了脸,他想到了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并不在身边。
“而且,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她身边。”
他诚实地跟徐□□说了。
忠伯那天避重就轻,徐□□没有多想,可是……是啊,南竹出事那天,你小子在哪儿?
但他今天表现得很克制,无论怎样,现在南竹唯一的希望只可能是他了。
“我那天,跟那个后来害她的混蛋拼了酒,结果那个王八蛋把我扔到了郊外……”
他仍然恨得牙疼,“我……如果我那天带她回家,一切都不会发生。”
事隔月余,他心里的愧疚和后悔不减反增。一想到这里,他懊恼得恨不得让徐□□揍自己一顿。
“叔叔,是我对不起南竹……”
徐□□听到这儿,却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哎……事到如今,还怪谁不怪谁的啊?南竹,南竹只靠你了。”
徐□□搜罗了一肚子话,那能怎么样呢?跟你离婚,我带她回家?明显我们两个人也比不上你一个人啊。
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绪:既恨,又怕,还有一丝敬意:一切等南竹好了再算账吧。
奕星进得卧室,钱玲受惊一样站了起来。
“阿姨,你休息吧,我来。”
他替换钱玲,坐在了床边凳子上,抓住了她的手。
钱玲退出,他坐到了床上,靠到了床头上,把她上半身捞到自己怀里,温热的大手轻轻地摩挲着她光洁但苍白的脸。
额头、鼻子、眉毛、睫毛、鼻子、嘴唇、下巴……
他细细地看着她,好像从开始追求她就没有这样细致地看她,都能看得清她脸上绒绒的毛孔似的……他微微笑了,轻轻说:
“南南,我没变,心里没变,爱你没变,什么风浪都不会改变。我们,都不要变,好不好?”
好像听到了他的话一样,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眉头蹙了起来,又好像睡姿不对一样,她动了动,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嗓子哑着,身上的疼痛袭来,她“嘶”了一声。
奕星没敢动,只抱着她。
“你回来了?”
她好像又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
她顺着身体疼痛的地方寻去,脚腕、小腿,还有一个断了的指甲……其他没断的指甲里好像有血迹……
“我……我怎么了?”
她惊恐地看了一眼他,他淡然地看着她,好像一点儿也不意外一样。
是了,你知道我得了绝症,你一点儿也不意外。
她坐直,离开他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