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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0

      起来完全不像是二十六岁,虽然二十六岁也不老,但他要是往大学的校园里一站,完全是校草级别的学长。哦,我反应过来,他这么穿有种学生气,但是又有那种把一切都掌握住的游刃有余,这两种气质撞在一起,魅力值直接爆表。
    我默默跟在他身后,就像他的跟班或者助理。他正在打一个工作电话,今天不去公司肯定还是有不少工作要处理,他不讲很多话,偶尔“嗯”或者“好”一声,字最多的一句话是“等我回去再说”。声音听不清情绪,没有任何起伏,也没有任何废话,属于他的风格,周泊新风格,能用动作传达的不开口,能用一个字说完的不说两个字。
    我听着听着就走神了,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挂了电话,我没刹住车,鼻子撞在他背上。
    周泊新转头看了我一眼,我总觉得他想碰我一下,碰我的脸或者牵我的手,但硬生生忍住了。
    我简直走火入魔了,只不过看见一段他亲我的视频,现在再看他感觉哪里都不一样了。
    好想抱他,草,草,草。
    草。
    我抬手揉鼻子,眼眶差点红了,猛地想起来机票这回事,他去丽水苑连司机都没带,还是把车开回公司才叫了司机送来机场,他肯定是以为我不来了。我犹豫了一会儿,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哥,你买我的机票了吗?”
    他不说话,我有点急,“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来了……不会没买我的机票吧!我怎么走……”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他打出来两张机票。我看着他的手捏住两张机票,他以为我不来了还是买了两张机票?
    我不再说话。
    直到下飞机也都乖乖闭嘴,他今天很烦,我能看出来。从在丽水苑的门口看见我那一瞬间他就开始烦,烟抽了好几根才给司机打电话,一路上车开得像赶着去投胎,阎王爷一样站在公司楼下,司机看见他吓得半死,连连鞠躬说自己下来晚了。
    他的烦我隐约知道是为什么,但说不清楚。
    总之肯定不是因为不想让我跟着,我知道,他需要我,尤其是今天。
    鹿乡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地方,山,树,水。
    十六岁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无知到穿着厚重又坚硬的靴子,爬上山走到周轻罗坟前再走下来,晚上脚上起了好几个水泡。
    鹿乡这一片小镇年年好像都是一个样子,麦城随着旅游业的发展高楼大厦越来越多,能感受到时间真的在往前走,但鹿乡的时间仿佛是停滞的。街边的树长了不知道多少年,如果是夏天来的话一定很好看,乡镇里的树木和大城市里的绿化有种截然不同的气质,麦城的树好像是些精致但呆板的摆件,而鹿乡的树是鹿乡的居民。
    街边的商店和我两年前第一次来时分毫不改,破了洞掉了色的牌子,用石灰刷的墙,坑坑洼洼。街上的小孩成群结队地跑过去,看见从外头来的车就蹲下观察一会儿车上都下来了什么人。
    从镇子口进到我哥家的老房子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坐着一个堪称破烂的出租车,起步价五块。
    麦城的出租车起步价今年是十二,五块啊!最重要的是两年前是五块,现在还是五块。座位上的椅套都已经是黑色的,油光瓦亮,不知道被多少人的屁股磨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已经来过这是第三次,可以能面不改色地一屁股坐上去,也为把它盘出包浆添砖加瓦。
    司机说了什么我听不太懂,南方有些地方的方言在北方人听来很像是鸟语,叽里咕噜的。周泊新肯定能听懂,但是他偏头看窗外,不接司机的话,只能我赔笑,“嗯嗯啊啊”地胡乱应答。
    我们俩竟然还奇妙地对上话了,我挨着周泊新,好像能感受到他紧绷着的神经在我和司机驴唇不对马嘴但仍然热烈的对话里缓慢地松弛。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们俩一眼,我猜他看不见周泊新的全脸,只能看见那冷酷到不近人情的下颌线,然后又开口。
    我再次没听懂,只听见是疑问的语调,我猜肯定是问我们是不是回来走亲戚的,毕竟鹿乡又不是什么旅游景点,我和周泊新这个气质也不像是这里的人,便有些尴尬地不懂装懂,“啊……哈哈,是啊。”
    周泊新突然转头,视线对上后视镜里司机的目光,声音冷淡,“不是。”
    我哥在鹿乡好像变了一个人,虽然还是不说话,但总觉得他比麦城时还要压抑。
    前两年跟他来鹿乡时我自己的神经太过紧张,根本无暇去观察他。那时我还坚信我罪大恶极,山上就是周轻罗的墓,我怎么可能有那个闲心。但今天我所有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我哥身上,我发现宋亦薇真的有点神,她说的话好像都是对的,她说我哥在对我进行性暗示,她说我哥是一个压抑的人。
    我一直以为周泊新只有一种状态,视万物为齑粉的那种疏离感,但今天他不一样。好像偶尔会发呆,递给我水的是时候会毫不避讳碰到我的手,街边有车驶过去扬起尘土时他也会皱眉。
    就好像压抑到已经没有力气去装疏离和冷淡,整个人的边界感猛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