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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坊、徐玉成一连串的人全都清空,但等真的清空又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所有的人和事都和我毫无关联。
没有人维护我,没有人思念我,更没有人需要我。
陈礼这两个字变得虚无缥缈,抬手胡乱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抓成乱七八糟的一团。我以前总是喜欢给自己找点意义,和喜欢我……喜欢陈礼的人交往,满足她们的心愿换取自己存在的意义和满足感,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但现在这种方法已经不再奏效。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没法跟别人交往了。
我存在的意义只有他才能给我。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坐着抬头看二楼属于我哥的那一扇几乎不怎么会打开的门,看了好久,看到我脖子都有点疼。然后深深弯下腰,脑袋顶进放在膝盖上的抱枕里,猛吸一口气抓起手机用最快的速度拨出去我哥的电话。
手控制不住有些颤抖,但其实我知道我哥不会接,以前我偶尔也会给他打电话,他从来不会接。我永远找不到他,只有他愿意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他才会到丽水苑来。我知道他不会接,所以我不期待,我不期待的话就不会紧张。
不紧张,呼,吸;呼,吸。
“嘟——嘟——”
“嘟——嘟——”
……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我心里猛地一跳,抬眼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每一秒都在增长的通话时间。
“哥。”我叫出来一个字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整个人也在抖,我把自己深深埋进抱枕里,声音闷进去,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听到。
“哥,我好想你。”
第18章 三条狗
说实话,不是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很多脆弱的时刻。
比如我哥,因为他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不像我一样是装出来的。
所以他从不脆弱,并有很大的可能根本无法理解什么叫做脆弱。
我哥可能都不在乎周轻罗的死,陈志远想带他来丽水苑生活他就这么来了,陈志远让他叫我妈“柳姨”他也叫了,后来知道了我哥到底是谁我经常不敢回想他第一次出现在丽水苑是怎样的场景,这也导致了我现在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他当时看我的表情。
我经常会想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哥真的有人类的情绪吗?他的爱和恨都不鲜明,最恨我的瞬间就是当着我的面和鞠露露上床,但是第二天他又祝我生日快乐,他是我生日那天唯一一个祝我生日快乐的人。他不会开心,也不会难过,更不可能流露出来脆弱和孤单。
他是一个压抑的人,我想到宋亦薇说的话。不知道他们心理学家是不是都这么武断,我觉得我哥天生就是这样的人,或者他确实已经长成了这样的人,而宋亦薇觉得他也是装的。其实他跟我一样,也会难过也会脆弱,我实在想象不到我哥脆弱起来是什么样子。
“嗯。”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那头给了我一点回音。只有一个字,平平淡淡的语气,好似听多了情人这般向他撒娇,说想他或者说爱他,他都没听进心里,只是随口应付。
我没想到这通电话会接通,所以根本没想向他倾吐什么心事,重要的是我相信我一开口他就会立刻挂断电话。我向他倾吐心事其实是很自以为是的,他无法感同身受半分,而我却希望能用自己的脆弱换取他的怜惜,脆弱这东西真是很没有用的,唯一剩下的价值是向爱人示弱。
但周泊新不是爱人,我不能太越界。
虽然他兴致缺缺,相当敷衍了事。
可这确实很像是情人间的调情,我给他打电话说很想他,而他回我“嗯”。我的一肚子委屈被这一通电话奇迹般抚平,好像刚刚快要飘出丽水苑的灵魂都被猛地往下拽回来我身体里。我哥肯定不知道他仅仅是接了一个电话却完成了这种壮举,我打开了通话录制功能,将手机的免提关掉,拿起来贴到自己脸旁边,想让他的声音离我更近一点。
他随时都有可能挂我的电话,所以我得赶紧开口说话,但我们两个打电话的经验实在太少,我脱口而出的话太傻逼了,我说,“哥,你吃晚饭了吗?”
他沉默了将近半分钟,我反复看了好几遍电话确实还是通着的,我哥的声音才从电话里传出来,他的声音当面听的话经常是沉下去的,让他开口说句话很费劲是的,所以听不到情绪。被电流加工过的声音却显出来些无端的磁性和性感,就像爱人间的呓语,只贴在我耳边,只说给我自己听,虽然他说的是——
“没什么事我……”
“有!”我飞快打断他,他挂断电话之前竟然还会通知我,这是什么,当他情人的福利吗?我连他的床都爬了,那真是接下来什么都敢做了。虽然话是怎么说,心里还是万分紧张,甚至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下意识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挺直了腰坐在沙发上,吸了一口气对着话筒说。
“哥,下次见面我可以亲你吗?”我说,说完了飞速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眼通话状态确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