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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花钱也是好事,花荣就这样,把自己搞得名声臭掉,成了依附男人的菟丝子。
花才对人际关系,特别是亲密关系的心理阴影就来自他娘,他亲眼见证了他娘怎么当了小三又被作为邻居的原配拖到大街上打骂。而那个让两个家庭都崩溃的男人只是躲得远远的去打牌。
花才也问过花荣是不是没了男人活不下去,他不理解他妈,觉得他妈比任何一本专业书都难以理解。
怎么会有人心甘情愿给别人当三,只因为那男人每个月给她几百块钱“生活费”?
“小三事件”之后,花荣似乎也看透了男人这种东西,她开始更放荡,更肆无忌惮地和不同男人交往,从男人们那里拿钱,甚至到了需要花才去警察局捞人的地步。
花才和花荣的关系因为他妈的种种行为,一度在花才读书期间降到冰点以下。
这些年渐渐的,花才也想通了,他妈是他妈,他妈的人生他管不了,如果哪天他受不了花荣了,那他就跑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
这是花才给自己设的底线。
他不是没有原则的人。
只不过旁人看来,他的底线真是低得可怕。
就像花荣再怎么无下限,都触碰不到花才设下的底线似的。
然而这样的花荣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厨艺了得。
花荣把汤端上来,说:“明天去买点菜,除夕王叔叔想过来……”
“不行。”花才眼皮都没掀,淡定地喝汤,说道:“他敢来我就打断他的腿。你让他试试。”
花荣无助地放下筷子,又端起碗,踯躅几次后,又想开口。
“不行。”花才说。
花荣:……
“你是要能给你钱的儿子,还是只会从你这拿钱的野男人,二选一。”花才开始啃鸭腿。
花荣说:“那肯定是儿子啊。”
——但是表情特别违心,反而显得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真的一点心都没有。
花才想不通自己究竟是体验“回家的旅途”更疲惫,还是到家后和花荣的相处更疲惫。
他不知道在火车上见到的,与他有一样呆滞眼神的那些人,是否和他一样,回家之后也感觉到苦和累。
“那个小房……”花荣看说服花才无望,所幸换了个话题:“你真的和他没有再联系了啊?上回有人托我做媒,我想他倒是挺合适的……”
花才笑起来,皮笑肉不笑的。没指出他妈这个谎言的荒谬之处。
这闭塞的小镇里,会有人找花荣这样的女人做媒吗。
不过是花荣自己想打探房光霁的消息。
一把年纪了还不消停,还在肖想不可能属于她的男人。
从这点来说,花荣真是无药可救。
“早八百年失联了,可能他已经死了吧,北上打工的那么多,死他一个,不稀奇。”
这座小镇里并非人人都认识大明星房光霁,因为还有相当一部分人的娱乐活动和电影电视互联网毫无关系。
花荣家里有电视,不过那也只是摆设,花荣的心思在男人那,不在这薄薄的小屏幕里。
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妈对房光霁有点意思的。
这可真是个尴尬的回忆。
对花才来说,是尴尬得足以令他头皮发麻的,不快回忆。
第47章
恰巧花荣这时候手机响,她便露出舒了一口气的表情,仿佛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从自己亲身儿子身旁离开。她步伐轻快的,边接电话边走到阳台上去,在她拉上门之前,花才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她口气亲昵地说,喂喂,是勇哥吗。
花才:?
犹记得刚刚和自己讨价还价的花荣,嘴巴里念叨的男人姓王吧。
花才心想,花荣的不幸绝不是只能归因在别人身上,在外部环境之上。固然她命不好,遇到的男人都不靠谱,但花荣本身也不是传统意义上贤良淑德,令人同情的女人。
花才就撞见过花荣试图勾引房光霁。那时房光霁大约是十六七岁,已经发育得很好,脸蛋则有一种青涩和成熟混杂的英俊,花才看见他的妈妈穿着廉价的仿真丝吊带睡裙,试图把房光霁拉到她的卧房里去。
在看到那一幕的一瞬间。
巨大的嫉妒心。
让花才的五脏六腑,一下子充血起来。
后来每每他回想到当时自己的反应,都不禁要冷冷地嘲笑自己不愧是花荣的儿子。看见那样不体面的事情,第一反应居然是嫉妒。
那还是房光霁和他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纸,两个人都没有表明心迹,正暧昧着的阶段。
花才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房光霁超出友情以上的感情必须被扼杀在摇篮里。这是少年人懵懂的青春里最隐秘的秘密,谁都不可说。
花才对房光霁的向往像是一朵开在卑微沟渠里的小白花。
然而花才已经决定亲手把这朵花摘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