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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椅子坐在沙发旁边给裘盛世找白头发,正要价,一根一块钱。路过的许益清受不了,说头发油乎乎的还用手扒拉,也不嫌脏。
裘禧:“哎没办法,赚钱嘛。”她又说,“别说,我爸挺讲究,人家这头发不是油乎乎,是锃亮,喷了啫喱水对不对,味道冲鼻子。”
裘榆放钥匙的力气大了些。
“儿子回来啦?”裘盛世还是那句废话。
裘榆充耳不闻,视他为无物,把书包丢鞋柜上径直去了卫生间洗手。
裘盛世问裘禧:“哪个又惹到他了?”
“不是我。”她首先说。
许益清在厨房喊吃饭,裘榆湿着一双手去端菜。裘禧半道截胡献殷勤,被他侧身躲开。
“爪子洗干净。”
裘禧低头看手,还放到鼻下闻了闻。
“快点。”裘榆觑她,“恶心死了。”
这个月裘盛世也比对楼的袁高鹏晚归,饭桌上说他在家待不上一天就要走。许益清不懂他厂里那些事,没有多问,舀了两勺排骨到他碗里,只叫他去时多带两件棉服,冬天要来了。
裘榆自始至终盯着一盘菜不挪眼,嘴里的饭没滋没味,如同嚼蜡。许益清也给兄妹俩一人添一勺,问裘榆是不是胃口不好。
他摇头:“没。”
裘禧跟他说:“中午小茶来我们家里吃的饭。今天方姨和袁叔叔吵架,叫她到外面吃,我就把她拉来我家了。”
裘榆:“关我什么事。”
裘盛世敲碗边:“妹妹跟你聊天呢,这么不友好。”
裘榆:“关你什么事。”
裘禧却不在意,趁裘盛世发作前赶紧接话头:“不是,我听说吵得挺厉害的,要是几天好不了,明天哥哥你也拉袁木哥来家里吃。”她笑得乖巧,讨好许益清,“妈妈你说好不好呀?”
裘榆不好相与的气焰消了点,低下头:“再说。”真的周到考虑了一番可能性,又说,“但袁木会自己做。”
裘盛世把骨头吐桌上:“这个肉太老了。”下定义,“你放火上炖太久了。”
“人人都不觉得不对头,就你的嘴挑。”说着,许益清夹一块来尝。
“真的,肉卡牙缝烦死人。”裘盛世强调。
裘榆:“那你别吃了。”
“咦,你今天吃炸药了?”裘盛世半真半假地怒,不想把气氛弄太僵,“看谁都不顺眼哈。”
许益清也看他:“怎么了?和你爸爸也这么说话。”
爸爸?
四个人里只有裘榆如常在吃菜喝汤:“下周一我就去公安局把姓改掉,不要头上这个裘了。”
裘盛世听到这话才真正把脸色沉下来:“你啥意思?”
许益清拉他的衣服,也严肃起来:“你到底怎么了?有事好好讲,这么大了,不要说这种没脑筋的幼稚话。”
裘榆只看许益清:“改成许,你不答应,我就姓猫姓狗也可以。”
裘盛世猛地抬手把裘榆筷底的菜碟掀翻,汤汤水水全洒他身上,又强势夺走他手中的碗,愤力砸去地上。陶碗四分五裂,瓷片飞溅,裘禧吓得捂耳惊叫。
“这么大了?妈的就是给他吃太多,老子辛辛苦苦把他翅膀养硬了,让他回家来骑老子头上拉屎拉尿发脾气!”
裘榆坐着没反应,裘禧着急忙慌地拽他站起来把汤水抖掉。但烫和脏在他看来都是其次,他叫要哭的裘禧先回自己房间。
“那你好好讲啊,你砸碗又威武了?把家闹得鸡犬不宁。”许益清把裘盛世摁回椅子,转头说,“你也是,他好歹是你爹......”
“辛辛苦苦?”裘榆开口了,指着裘盛世,“我和裘禧是我妈养大的,你用这话来恶心谁。”
“老子今天——非他妈——”
“裘榆!”许益挡在裘盛世前面,不让他冲动,“你以为你从小到大用的钱从哪来?不是你爸在外面辛辛苦苦挣的吗?几十年吃不好睡不好,一个月回不了几天家,都是为你和妹妹挣那几文。你还跟他说这种话,诛心不诛心?快认错道歉!”
“你现在问他,想不想得起来我和裘禧今年几岁。”裘榆说,“挣钱谁不会?你没挣吗?人养条狗也知道要亲手喂,裘盛世就这么养孩子吗,丢点钱万事大吉吗,真这么轻松我也会,让我来给他当老子,看他的命够不够贱,能不能被我养活。”
许益清情急,不想让裘榆胡说八道下去,伸手打了他的脸一巴掌。裘榆果然住了嘴,僵着脖子不动了。
裘禧失声哭了出来,冲上来护在裘榆身前。
“干什么!你们都在干什么啊!”
裘榆用干净的一角袖子绕前去捂她的脸,看不见眼泪在哪也就胡乱抹:“不要哭,最听不得你这条声音。”
他说:“没什么好哭的。”
裘盛世一把掀开许益清,去阳台找扫把,回来指着裘榆:“天收的死杂种,给老子滚!日你娘的裘家也不稀奇你个贱种,你敢回来老子打断你的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