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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了强光后,纪旬才看清面前的景象,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朝自己笑。
黑色贴身的羊绒衫将说话那人的肌肉线条勾勒得漂亮,金丝边眼镜随意搭在鼻梁上透着几分慵懒。
他生得一双锐利的凤眼,此时正弯出了一个温柔的弧度,表情分明是友善的,可纪旬却莫名从中品出了些许不真诚。
大概是见纪旬只是盯着他看却不说话,男人摘下眼镜挂在了领口处,缓缓开了口:“有哪里不舒服吗?”
纪旬怔了怔,倒是老实地摇了摇头,坐在床上打量起了自己所处的环境。显然,他没在自己的家里。
说这是间卧室都算是抬举了,地面是斑驳的灰色,青黑的霉菌顺着墙体攀爬到了天花板上,窄小的窗口是室内唯一的光源,除了一张床两把椅子就没有其他家具了。
“不好意思”,纪旬调整了一下坐姿,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谁?我这是在哪?”
对面坐着的那人背绷得很直,神态从容,就差把气度不凡几个大字写在他嘴角勾起的完美弧度上了,好似这里不是间破旧的卧室,而是什么觥筹交错的社交场合。
只见他听完纪旬的问题轻声笑了笑,却没说话,只是指了一下地面示意纪旬把鞋穿上,然后自顾自地站起身走到了窗前,“你过来看。”
纪旬:帅哥是个好帅哥,但是怎么神神叨叨的……
对于对方这种有话不直说,非要卖个关子的行为,纪旬倒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在没摸清楚情况之前,还是要老实点。
电影里那些开场就和线索NPC反着来的,都是标准的一血预定。
惜命的纪旬走到窗前向外望去,看到窗外的场景后,条件反射般地向后退了半步。
丝丝缕缕的云聚集在窗口,缝隙中隐约能瞧见被遮挡住光辉的新月和分布稀疏的星星,可天空的颜色澄澈,分明是白天。
再就没有其他事物了,就好像他所处的这个房间是漂浮在空中似的。
“我叫景迟,昨晚其实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了,但看起来你不记得了。”景迟的声音从纪旬的身侧传来,语气中没有掺杂半分恐慌的意味,似乎对于两人现在的处境毫不担心。
景迟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张手帕纸,上面用笔写了几行字,字体歪歪扭扭,看得出执笔人大概是不怎么清醒的。
对方眼角带笑,把纸放到了一脸不明所以的纪旬手里。
[我叫纪旬,这是我家地址和我的电话,请把我送回家,谢谢。]
纪旬:……
好家伙,推酒的营销害人不浅。
纪旬轻咳两声,为了掩饰尴尬偏过了头,他确定纸上的信息是真实的没错,也的确不记得自己喝醉后的事情了。
况且……他装作不经意抬眼看向景迟。
对方正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的那轮新月,出众的样貌和良好的仪态与周围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即便完全不认识对方,纪旬也不得不承认,景迟看着就和他这种市井小民不是一路的。
纪旬面上依然摆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来虚张声势,把纸巾囫囵团进外衣兜里,刚准备向对方询问其他细节,景迟却先开了口。
“你醒来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景迟眼角眉梢的笑意渐渐隐去,转过身来同纪旬对视。
听了这话,纪旬猛然和自己梦中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联系到了一起,他刚醒时其实有试图将这些信息串联,却串了个一头雾水。
“好像有几句什么梦来着,记不太清了。”纪旬试探性地提炼出了个不太重要的关键词,随即观察起了景迟的反应。
对方大概是没得到想要的信息,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注视着纪旬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无奈:“你不需要太防备我,没有你我进不来,也出不去。”
纪旬还没来得及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表达困惑,就被景迟的下一句话打断了。
“这里,是神明的梦。”
“你的意思是说有个神,搞了一群人到他的梦里完成考验,赢了就继承他的力量?”纪旬从景迟为了表达诚意而透露出的信息中,提炼出了整件事的核心。
景迟听了他的总结,眉梢向上轻挑了一下,像是在表达认同。
纪旬哪能想到自己一个时日无多,每天混吃等死数日子的人,临了也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可能在那所谓的神明眼里倒确实是众生平等的,哪怕是个绝症病人,都得被强行拉进来搞什么欢乐闯关。
“太草率了吧,起码先征求一下本人的意见啊……”纪旬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然后抬头看向不远处正一脸玩味打量着他的景迟,“那你说没有我进不来是为什么?”
原本已经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线索的景迟听完停下了动作,回头瞧着坐在那里看起来完全没打算帮忙的纪旬,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说道:“出去之后再给你讲故事。”
语气活像是在哄小朋友,纪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