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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慧妃的躺赢人生 第34节

      “哎呦喂,奴才自己个还没学会办事儿呢,收徒弟可不折煞奴才了?不过瞧他们机灵,带出来见见世面罢了。”梁九功也笑吟吟地,道:“也是您许久没往清宁宫去,这两个正是今春选进清宁宫的。”
    说着,又叫那两个小太监向娜仁磕头,娜仁忙叫起,好笑道:“你这样郑重其事,倒是我的荷包省不了。岂蕙,给他们一人抓一把新打的锞子。”
    二人连忙在梁九功的示意下谢过,娜仁随口笑道:“你也有了合心的人带在身边办事,倒是岂蕙,如今还抱怨琼枝没给她盯着,找一个合心的给她帮一手,至今还一个人忙活针线上的事儿。”
    梁九功便道:“她要找人手还不容易,与内务府知会一声,多少伶俐的丫头挤破了头想往永寿宫来呢。慧妃主您好性儿,满宫里有几个比您还好伺候的主儿?”
    “她要自己找合眼缘的,随她吧,我是管不了她们了。”娜仁随意撇撇嘴,又道:“你来了正好,下午闲来无事做的茶糕,本也预备送去清宁宫给皇上做宵夜的,你来了,就一处带回去吧。”
    梁九功也不见外,笑道:“前儿皇上还说您这里兑的槐花蜜好,小茶房预备的不是味,奴才斗胆,想向您讨一罐子。”
    “倒是轻飘飘的,我自己才制了多少。”虽如此说,娜仁还是笑了,招手让豆蔻近前来,问:“你梁公公说的话,听明白了吗?”
    豆蔻一欠身,笑盈盈道:“奴才这就去预备。”
    梁九功知道娜仁这边茶水上的东西如今多半是豆蔻预备,连忙起身谢过。
    得了巴掌大一罐子槐花蜜,他也不假于他人之手,珍而重之地收到红萝小提盒里,娜仁好笑道:“多金贵的东西,至于吗?”
    “皇上近日上火,嘴角起了那么大一燎泡——”梁九功猛地住嘴,讪讪一笑,看着娜仁。
    娜仁心一沉,多少知道是因为前朝的事儿,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去吧,让御膳房做些败火的汤水喝没有?”
    “也备了,太医院也开了药膳方,只是皇上不大喜欢,嫌味苦。”梁九功如实道。
    太医院开的药膳方,注重一个‘药’字,当然没有好喝的道理。
    娜仁等梁九功走了,坐在那里半晌,心里不太是滋味。
    人家的穿越女主恨不得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迎着雷飞升,脚踩权臣拳打皇帝打天下立政权不在话下,最次也要成为扶持帝王的人。
    她呢?说实话,穿越一场,别的没学会,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此时看着康熙如此为前朝的事心急,虽然知道日后他总会大权独揽,当下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没多久之前还在心里用‘亲疏’之论开导了自己一番,到了当下,她又得说康熙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小不点是不一样的。
    你能想象,一位正是母爱泛滥的年纪的女性对刚遇见的时候年纪还小,说话都奶声奶气的小朋友会是什么样的心理吗?
    就是母爱爆棚。
    何况还是打小就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下来,她照顾康熙几乎已经成为习惯,康熙对她也是亲近中稍带着依赖,不多,只能说是这些年深宫生活留下的印记。
    虽然现在俩人身份上的关系也挺乱的……但娜仁可以说,她虽然有先入为主的印象,但更多的时候还是没当康熙是皇帝,就像康熙也从没当她是妃子。
    即使身份变幻,相处也还是如幼年时一般自在。
    盖因心中坦荡想得开。
    娜仁左思右想,最后还是亲自挽袖子下厨煲了一锅绿豆百合粥,这个时节吃这个的不多,多是盛夏准备,宫里吃东西讲究应时,故而御膳房不备这个也是情有可原。
    娜仁就不讲究那么多了,下火里东西这个味道好,当然就备这个,不然还煲菊花黄连汤不成吗?倒是下火了,也不是汤水,是药了!
    娜仁对此深恶痛绝,揉米粉的动作都开始愤愤咬牙,十分用力。
    星璇在旁心疼她的案板,嘴里嘟嘟囔囔地道:“我案板前儿刚换的呀!主儿您这多少年不下厨一次,怎么一下厨就像是要把厨房拆了一样呢?这米粉面这么揉也不成啊……就和开了入笼屉蒸,松松散散地才好吃呢……”
    琼枝在旁瞧着眼睛疼,上来拉住娜仁,低声哄道:“快别在这撒气了,让星璇来坐,她手也快,左右粥都上锅了,正经还有一会子熬的呢。若要制松糕,您这面也不成了,让星璇再揉一份,与菊花碎一起入锅蒸,正省了一份材料。”
    好歹娜仁被拦下了,星璇悄悄松了口气,快手快脚又舀了米粉出来掺水糅合,又有菊花干品与槐花碎倒里头入锅同蒸,调味用的是蜂蜜,带出淡淡的甜滋味来,松软香甜,就着粥又好吃。
    娜仁刚才想到菊花黄连汤那味,心里正愤慨着,小点心出锅忍不住就掰了块送进嘴里,琼枝瞧着无奈,等星璇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糕已经被娜仁掰得形状十分奇怪了,只能拿着刀划着改了改,切成一小角一小角的,用个白瓷碟子盛了,换掉原本预备的笼屉,用一个小食萝装了。
    饶是如此,她看着娜仁亮晶晶的眼睛,低叹一声,道:“您可别伸手了,往日也没见您喜欢这个。若是想吃,奴才再蒸一笼就是了。”
    娜仁遗憾地看着小食萝:“……我觉得你再一笼,味道未必比得过这一笼。”
    星璇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忙活手上的活计。
    往清宁宫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主要是熬粥废了些时候,就这,入口了人老人家还念叨不如往日文火慢炖出来方好。
    娜仁锤死他的心都有了,手指头按得嘎嘣作响,康熙看了眼如同被点燃的母暴龙一般的阿姐,低头默默喝粥。
    虽如此说,看他憔悴的模样,娜仁心里也怪难受的,等他喝完了粥,吃空了点心,眼见着连就粥的酱菜都扫空了,娜仁才微微叹道:“若是你喜欢,我便日日让人做了送了来也无妨,并不麻烦什么,只怕你食不下咽,人消瘦也罢,太医院先要掉脑袋了。若是你真吃不下御膳房的东西,叫老祖宗知道了,又是一通火。怪他们差事做得不好。”
    “并非御膳房做得不好,他们也尽心,只是阿姐预备的东西总是另一种风味,让朕时常想起当年……在慈和皇太后膝下承欢的日子。”康熙默然半晌,道。
    梁九功在旁听着,一面命人点乌梅卤子陈皮消食茶来,一面满是心疼地看了他一眼。
    进来送东西的其勒莫格嘴角微微抽搐,神情怪异地看着康熙与娜仁,满脸写着——您老有病吧。
    又酸溜溜地看了看娜仁——这是我妹妹!
    娜仁对这个哥哥心里想什么清清楚楚,瞪他一眼,问:“什么东西?”
    “索大人府里送上来的,似是——一碟白萝卜糕。”其勒莫格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将东西毕恭毕敬地奉上了。
    娜仁疑惑道:“这个时节,萝卜也不好了,巴巴地命人送东西,就送一碟子白萝卜糕?”
    康熙却沉吟半晌,叹道:“索大人这是给朕下火的,也告诉朕——要忍。鳌拜专权,矫旨冒杀朝臣,遏必隆懦弱无能奉承鳌拜,苏克萨哈与鳌拜在朝堂上破口大骂……都总有朕出头的一日。白萝卜久经风霜,若得良方能储藏一冬而不坏,冬日便是百姓餐桌上不可或缺的一样,也是少有的时蔬。而朕——若能静下心磨一剑,总有当权之日。索老大人用心良苦啊。”
    娜仁见他面带感慨之色,插科打诨道:“也是苦了老大人了,好不容易行个贿,送这东西,只怕还要被家里人好一通埋怨。”
    “这在寻常百姓家也是只有过年能吃上的难得吃食了。”康熙摇摇头,叹道:“老大人的良苦用心,朕感怀于心。”
    娜仁不欲与他多说朝堂上那些事,只能告诉他:“无论怎样,我信你不会输。”没等康熙反应过来,便先笑着打趣道:“清明那日在佛拉娜宫里,雀枝给她熬了一碗红糖鸡蛋水,皇后好一番说道,也道是寻常百姓家难得的,今儿一看,倒是你们两个夫妻一心了。”
    提起皇后,康熙道:“她是个贤良人。”
    就这一句,娜仁见他神情复杂,轻叹一声也没多说,随后几日只将《长生诀》里记载的,与她这些年摸索出来的败火吃食,只拣口味好些的,日日做了送与清宁宫去。
    他倒是开了胃口,娜仁怕惹人抱怨,方子也送去御膳房一份,那边依样做了,反馈不大好。于是无奈之下,只得星璇日日劳动预备,再由人送去,娜仁也不怕受了御膳房的埋怨,总归先把宫里这老祖宗底下的小祖宗哄好了再说。
    然而话虽如此,宫里难免有些说法。
    这日早起到坤宁宫向皇后请安,落座后听纳喇氏道:“昨儿晚膳御膳房备的酒酿鸭子,妾身吃着,口味倒是不错。”
    “是有些南地的风味,难为他们了,怎么想到的呢。”清梨随意和她搭着茬,却不想纳喇氏下一句就转了画风:“也是咱们没福,吃着御膳房预备的便是极好了。皇上连御膳房的菜式都嫌弃了,却钟情于慧妃姐姐宫里的菜式,咱们倒没那个福气尝尝。想来比之御膳房预备的,又得是别样的佳肴美味。”
    “我可不敢当这个。”娜仁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子看她一眼,见她仍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心里道声没趣儿,随口道:“不过是些古书里捣腾出来的药膳方子,皇上打小吃惯了才觉着顺口。御膳房的手艺,我宫里的丫头自然是比不得的。”
    皇后笑意温婉:“正是这个话呢,人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吃食这东西,也是吃惯了的才顺口。御膳房素日的手艺好,给皇上做的败火的药膳却不如何,那日我在清宁宫,皇上摆了膳,我没吃过觉着新奇,跟着尝了一口,可真是苦得倒胃,吃的人又有什么心情呢?也实在是御膳房的不该。”
    “他们自然也是有好好办差的心的,不过太医院给的是什么方子,他们就按什么做,也做不出花样子来,味道自然不好。”娜仁又道:“给皇上诊脉的那位老太医开药什么风格,大家心里有数,若不是他历经三朝医术实在精绝,还能是他做御医?”
    皇后忍不住轻笑出声,清梨压住自己微微抽搐的嘴角,连连点头:“是极是极,娜仁姐姐说的极有道理。”
    第34章
    昭妃垂着眼帘抹着珠子,嘴角似有似无地微微上扬。董氏坐在底下,还是透明人似的,却也不难看出嘴角的笑意。
    纳喇氏一口茶险些呛了,在那连着咳嗽好几声。
    娜仁却没打算放过来,斜眼看向纳喇氏,她昨儿晚上没睡好,今天说话就带着点子懒洋洋的腔调,往那斜倚着一坐,倒是很有一股子慵懒劲,可惜这慵懒美人,说出来的话就不大美好了。
    但听她道:“纳喇格格若是好奇我宫里小厨房的手艺,觉着得了皇上的喜欢,都说妇德容功以夫为纲,不如纳喇格格也为了皇上的胃口屈尊我那永寿宫向小厨房上掌事儿的学学,只是怕委屈了纳喇格格,纤纤玉手沾了阳春水,还向一个底下人学手艺。”
    她说着,心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她如今也学会用古代这一套来顶人了,口上一时花花,心里对那些东西还怪不得劲的。
    纳喇氏连又青又红地好一会儿,低头默默半晌,直到皇后呷了口茶都忍不住开口了,她却抬起头,满脸堆笑地道:“慧妃姐姐说笑了,我不过是嘴里一句不经心,倒让姐姐多想,实在是妹妹的不是。”
    “我额吉就生了我这一个女儿,纳喇格格唤我声‘慧妃’也是,本宫也不介意。若是想以尊卑位次论,叫声‘娘娘’,本宫倒是也当得。”娜仁似笑非笑。
    皇后忍不住好笑,见纳喇氏竟然低头呐呐应了声“慧妃娘娘说得有理”,沉下心来,微微有些震惊——到了这个地步脸上还挂得住笑,不说好涵养,养气功夫是真不错。
    倒不是等闲类。
    皇后微微垂眸,轻抚着膝上刺绣的金凤,扯了扯嘴角。
    贤惠人也想出头了,这宫里,可要热闹了。
    娜仁倒不是爱占人便宜的人,但她嘴里觉得不饶人,见纳喇氏面人一样的,她又觉着没意思了,撇撇嘴,轻哼一声,转头去吃茶果。
    九儿在皇后的示意下捧了一碟果子来,笑道:“这些个都是扬州风味的果子,慧妃主尝尝。”
    皇后又道:“与大家都端上些来吧,说来这还是本宫新得的,吃个新鲜吧。”
    娜仁早年常吃这些——当时其勒莫格满大清的转悠,苏杭扬州一代热闹繁华,便常往那边去,娜仁这边便时常收到来自那边的新鲜东西。
    这一二年间其勒莫格在京里领了御前侍卫的职,鲜少往外走动,娜仁这里的新鲜东西才断了流。
    这口味如今吃来倒是怪熟悉的,她拣了梅子在嘴里慢吞吞地嚼,听清梨笑道:“这一尝就是十味坊的手艺,从前在家里也常吃。”
    “我从前听人说起过,道是江南好手艺人多半养在世族与盐商豪富家中,外头的名厨多半是虚名,可是当真?”昭妃转过头看着清梨,徐徐问。
    清梨先是一怔,然后轻笑着道:“哪还有这样的说法呢……南地的世族又剩下了几个?不过都是传出的虚名罢了,若是当年或许有之,如今……”她到底年轻,修行不够,神情稍带出复杂来,李嬷嬷在她身后微微拧眉,低头肃容,面色不大好看。
    “那倒是了。”昭妃看她样子约莫知道自己失言,可又不知错在哪里,只低声道:“如今普天之下手艺好的,多半是在宫里了。”
    清梨敛了面上复杂的神情,微微一笑:“此言有理。”
    皇后将这一切尽数收入眼帘,捏了果子在自己指尖,也没送入口中,神情莫名玩味。
    未多时,有人来向皇后回话,众人便散了。
    从坤宁宫回去,娜仁、昭妃与清梨都是顺路,三人结伴而行,昭妃是等闲不爱将事情藏着掖着的,此时离了坤宁宫,便直截了当地问:“可是我方才言语哪里不妨头?清梨只管指出,我必然改了。”
    清梨笑道:“有什么呢,不过我少时读书,知道当年江南繁华世族风光心向往之,如今才心怀感慨罢了。”
    永寿宫是最先到的,娜仁与二人作别,那二人也纷纷作别,昭妃沿西二长街向长春宫去,清梨继续向前,回了启祥宫。
    这会子约莫到了坤宁宫散场的时候,张氏捧着绣棚子从殿里出来,就坐在西偏殿廊下一针针地刺绣,要紧后槽牙仿佛针扎在谁身上似的,虽早知道清梨进来,也并不抬头,只等清梨脚步近了,方一撩眼皮子,哼哼着道:“总算从皇后跟前拍马回来了?”
    这样的酸话素日都是有的,往日清梨或许还气一气她,耍耍宠妃的架子,保准三言两语轻飘飘气得张氏火冒三丈。
    然而今日清梨却没心思打理她,冷冷看了她一眼,眸中的寒意直让张氏汗毛立起,她便潇洒回头,径自回了东偏殿。
    留下张氏坐在廊下好一会儿,抚了抚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的胳膊,对着贴身宫女喃喃道:“她今儿吃错药了?”
    贴身宫女也疑惑了,站了一会儿,低声道:“别是在坤宁宫受什么刺激了。”
    “那我可得看看她去。”张氏站了起来,走了两步,没下台阶又止住了脚步,转过身轻哼一声:“管她呢,气死了正好,老娘还能给她掉两滴鳄鱼泪。”
    贴身宫女咂咂嘴:“主儿,鳄鱼泪是什么说头?”
    “猫哭耗子假慈悲,掉的就是鳄鱼的眼泪。”张氏嘴里胡乱哼哼着小圈儿,心里也咂摸着滋味——你别说,一天没有那个姓李的顶上几句,心里还怪不得劲的。
    只说清梨回了殿里,款款落座,殿内一时寂然无声,上下宫人皆屏声息气,李嬷嬷站在炕边脸色不大好,寻春看看二人的脸色,一摆手做了个手势让殿内宫人退下,亲自用文竹小茶盘奉上两碗茶来,一碗与清梨,一碗与李嬷嬷,问:“这是怎么了?”
    然后见李嬷嬷喝了口茶就将茶碗放下,抻抻衣裳,双手交叠在小腹前的样子,心里顿觉不对,见她立马要开腔,忙道:“嬷嬷且先与我说说是什么事儿,咱们小主脸色可不好看,可是在外头受了谁的冲撞?”
    “叫什么小主!”李嬷嬷冷冷道,她看向清梨,摆出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姿态来,“姑娘,您是个尊贵人,不必奴婢说的,您生来就注定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