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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颜常用在自家狗子身上的,没想到有朝一日用在自己身上也会很贴切。
她在自己有一下没一下的、对肚皮的抚摸中,带着满足睡了过去。
空中万里无风,倒是安静的很,偶尔有几只比赛玩耍的年轻大鹏鸟想要从他们的云上飞过,都被七庚跳起来赶走了。
除了赶鸟,七庚又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本古籍来,那本快要散架、线头多处露出的古籍显得很是寒酸,看上去同七庚细白的手指很不相称、对他来说实在有点大,但他却捧着书页看得津津有味。
一人一腓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呆了很久,都很知足喜乐。
直到傍晚时分,落日玫瑰色的光晕染满了整片云彩,祁颜在这旖旎的霞光中醒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才发现身边又换人了。
不仅如此,连地点都从茫茫高空中换到了相对熟悉的云之渊正殿上。
她已经从矮几旁边被移到了一方小桌上,旁边——许久不见、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洹非神君,此时正斜倚在一张竹塌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养神还是在休憩。
几绺长发落在肩头,其余大片都铺陈在身后榻上,宽袍白衣袍裾如水大幅倾泻垂下,依旧是黑白两色构成主色调,神君整个人看上去孤寂安静。
就连背后窗外洒进来的如金夕照,也无法为他增添半分暖意。
高处不胜寒。
祁颜看着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出现了这句话。
听说他与天地同寿,那想必……一个人度过了很多很多很多年吧。
长到数不清的日子里,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前路、一眼望不到边的未来,他又是怎么走过来的呢?想着些什么走过来的呢?
祁颜突然有些遗憾,没能穿越的更早一点,没能看到洹非在她这个年龄时候的青涩样子。
她尽可能轻爪轻脚地爬过神君身边,然后……还是发现自己不慎在神君散开的外衣衣带上留了一枚小小的梅花印。
祁颜整个腓腓于是变成了一个大写的尴尬.jpg,僵立在神君身边,茫然地思考“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等等一系列腓生究极问题。
虽然神君不用动手也不用念咒,只需看一眼就能消除衣服上她的爪印,但……她还记得她家狗子刚从宠物店到她家的时候,也实在是紧张加不懂事,战战兢兢缩在衣柜里踩了一圈,然后就被母上大人关在阳台上立规矩关了三天。
期间没有肉罐头吃。
想到这里,祁颜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尤其是她现在就处于这样一个吃人家的嘴软的状态中。这种得罪金主的事情怎么能是她干的呢?
就算干了也不能被金主马上发现。
对。
祁颜严肃思考过后,环视左右,终于在云之渊大殿里发现了一件披风,她垫脚跳下榻,轻盈地扑过去用爪子抱住了披风,然后悲催地发现这样一来就没法走路了,只好退而求其次用嘴咬住披风系带,然后拖到了榻上。
把披风拉到洹非身上时,祁颜滑了一下没保持住平衡,差点摔在洹非面前,好在她身材矮小,还是个灵活的胖子,小腰一扭最终摔倒在窗台上。
风一阵一阵灌进来时候,祁颜爬起来两边一看,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悬空在窗台外沿,腿一软差点又摔出窗户去。
她小心翼翼地把身子往后挪,直到后背碰到了什么,然后僵停。
好久之后,她转头过来看,洹非没有动静,依旧沉沉睡着,面容精致的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偶。
祁颜心下诧异,仙人似乎都会灵魂出窍,他这会儿千万别已经到了千里之外吧?
想了想她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要不然她都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还碰到了神君的嘴角,为什么神君都不管一管自己。
祁颜丝毫不顾及形象地跳上了神君的胸前,伸爪子探了探,有心跳。
缩回来之前,祁颜又揉了两把,手感真不错,有点硬,有点温热,一点也不像她想象中那般冷寒的如同南极冰山。
榻上的人倏然睁开眼瞧她。
冰雪一样的视线投在身上,将她做坏事的爪子抓个现行,祁颜一下子软了一半,连爪子都没力气收回来,软软搭在神君胸前的衣服上,与他的白衣融为一体。
“卧槽!”她在内心惊叫:“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好吗?!”
“做贼何必心虚。”洹非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视线从盖在自己身上的披风一角扫过,懒洋洋抬起一只修长的手臂,伸出一根笔直如竹的食指把祁颜的爪子从自己的衣服上挑下去,问她道:“小东西,你想回去吗?”
“吱。”卧槽,我怕不是在做梦?
不知道为什么,祁颜突然意识到这里的“回去”,不是说盛产腓腓的薄山。而是说她自己的那个世界。“我可以回去?”
洹非:“别处不能。但本尊在,此时自然能做到。”
祁颜蓦地被他圈粉,冒出星星眼——真是看不出来,神君这种质朴无华、单线思维、说出仙魔有别的神,竟然也会说出这种充满霸道总裁既视感的话来。
真是世界之大,她突然想留下来好好看看。
“假如回去了……还能有机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