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吗？”
    “我就说把两个男的放在一起不太妥当吧，你看，玩砸了吧，黑白无常说了，阎王吩咐下来咱两这个星期奖金没了。”
    “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陛下，面面——”
    “你别嚎了，还是赶紧下一对吧。”
    “不，不不不，不可能，我们陛下一定不会孤独终老的，一定还有下文，一定还有！”
    “就算还有，你也得先考虑下一对了，接下来是谁啊？”
    小南叹了一口气：“陛下，您稍微等等，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下一对是——”小南拿起公文：“岳绮罗和张显宗。”
    第 24 章
    刚下过雨，青石板地面湿漉漉的，还有些被冻住的冰渣平躺在地面上，空气中的潮湿让人感到不快，行人一边绕开冰渣，一边加快脚步，都想着到室内，让厚厚的墙壁抵挡住这肆无忌惮的北风，南方的冬季，湿冷湿冷的，有时觉得，还不如直接去北方过冬，虽然也是寒冷入骨，但至少还来的干脆利索。
    但有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却走得很慢，有行色匆匆的行人撞到了他，他也没看那人一眼，是个老者，看这人似乎挺好说话的，心生一计：直接往地上一躺，大喊道：
    “哎呦，这人撞了我，我的腰啊……”
    “哎呦，快来人啊……”
    张显宗心中烦闷，对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计谋嗤之以鼻，别说不是我撞了你，就算是，在这个年代，你竟然还想找到地方说理？
    果然，路上的人本来是想说点什么，可看到张显宗那身军装，顿时装作没看见继续赶路，张显宗并不想开口，拿出一沓钞票，蹲下来塞在那老人的衣兜里，继续往前走，连老人的脸也没有看一眼。
    老人欣喜若狂，看到钞票浑浊的眼珠里闪着半辈子都不曾有过的光，却没想到有几个流浪汉眼睛里也有这种光，光天化日之下就上来抢钱。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钱！”
    “拿来吧老东西！”
    “放开，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这钱不也是你讹来的，你好意思说这两个字吗？”
    “不给，放手！”
    老人拼死抵抗，但怎么可能是几个年轻人的对手，年轻人们被他磨没了耐心，直接动起了手，惨叫声顿时响彻整条大街。
    他们的声音让张显宗心烦，他没有回头，掏出枪朝天放了一枪，人群立即作鸟兽散，一个个吓得连滚带爬，那老人钱紧紧攥在手里，被吓得呆住了，反应过来后，也马上手脚并用跑了。
    被这一枪一吓，原本清冷的街上显得更加寂寥，这正合张显宗的意，他现在，只想找一个没有任何人的地方，或者说，他现在最想实现的愿望，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消失，包括自己。
    走着走着，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家玻璃门的店面，已经到了黄昏，店里的灯火似乎非常昏黄，一点都不像欢迎顾客的样子，玻璃门上贴着几个形状怪异的纸人，纸人的笑脸看着有些可怕。
    “这家店……什么时候开在这里的？从来没有见过。”
    本着好奇心和军人的敏锐，张显宗推来了这家店门。
    一进去，温暖的空气就向他袭来，店内空间比想象中大许多，里面有许多镜子，这让空间显得更大，张显宗一进门就看到镜子中的无数个自己，那张他对了二十几年的脸，熟悉得让他厌烦。
    “有客人啊，你好。”
    一个清甜的声音从珍珠门帘后传来，张显宗寻声望去，一个个子很高，留着齐刘海的女孩掀开了珍珠门帘，她穿着白色的旗袍，披着带流苏的披肩，很瘦，似乎还带着微笑，但又似乎没有笑。
    “请问，这里是……”
    女孩从门帘后款款走出，道：“这是纸人屋，你是第九百九十九个来这里的客人。”
    “你还会把客人的数量记得这么清楚吗？”
    他第一次见到。
    “当然了，我会记账，就像你们军人会记得自己的军火一样，张先生，请坐。”
    女孩走到座位前坐下，给被子里添了热茶。
    “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了，张显宗，我相信外面镇子上许多人都认识您。”
    “哦，这样。”
    其实也不是每个人都认识，方才就有个不怕死的老人想着在他身上捞点油水。
    “不过您和传闻中的有些不一样呢。”
    “传闻中？”
    “传闻中您杀人不眨眼，人狠话不多，您手上的亡魂，数不胜数，如今，更成为割据一方的大军阀，让无数人追随。”
    张显宗苦笑：“对，传言没有错，不过——”张显宗收起笑容：“你不怕我吗？”
    “怕你？张先生恐怕是误会了，进了这扇门，只有别人怕我的份。”
    “哈哈哈哈哈哈……”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张显宗实在是没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