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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疆没有忐忑,心想第一次被张老师叫去是让自己做语文课代表,这次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坏事,自己开学以来的表现可没出格过。
到了郁老师办公室,居然徐老师也在。吴疆先喊了声:“徐老师。”
然后问郁老师:“郁老师,你找我?”
“考化学,你怎么作弊了?”郁老师一脸严肃。
什么情况?
吴疆一听就懵了。
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模范学生,别说作弊,就是这个念头都从来没有过,这次的化学,从头至尾自己都是认真考试的,怎么被说成作弊了?
第一次被冤枉,而且还是被说作弊,吴疆的火气蹭的就上来了:“谁作弊啦?”
因为气急,声音大的把郁老师估计也给吓了一跳,郁老师居然没说话。
徐老师一看吴疆声音这么大,郁老师又不说话,估计有点恼火,声音不大但很严肃:“我是监考老师,我看到的,考试结束了,你还从课桌里拿东西,在试卷上改答案。”
吴疆一听,看了一眼戴着眼镜的徐老师,心想你白戴了这副眼镜,便冷笑一声:“老师,你没看见我把墨水溅在了同学的身上?我从课桌里拿出的是纸巾?而且,试卷上的墨水污迹,你也没看到?”
我没骂你血口喷人,已经是耐着性子了,毕竟你是老师。
直接把徐老师的姓也省掉了。
吴疆一连串的反问估计彻底把徐老师惹火了:“我没看到你把墨水溅到同学身上,只看到你从课桌里拿东西,在试卷上写字,还有,墨水污迹,不会代表你没作弊。”
估计还没解气,又对着吴疆说:“你考试作弊,还找那么多借口,态度还这么不端正。”
然后对着郁老师说:“郁老师,学生是你班级的,我只看到了他作弊,而且已经报给教务处了,怎么处分,是他们的事,你和这位同学谈谈,我先走了。”
估计徐老师也是第一次遇到作弊了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学生,火气也很大,连珠炮说了那么多。
老师,你冤枉我不算,还这么赶尽杀绝?
吴疆一听就急了,自然地向前一步站在徐老师面前:“话还没说清,你别走。”
吴疆往前一站,比徐老师高了很多。徐老师脸色铁青:“你还威胁老师吗?有什么话,你自己去教务处说。”
说完就走了。
这是侮辱我人格的事。
话还没说清,你别跑。
吴疆要追,被郁老师厉声叫住了:“吴疆,你站住。”
看到吴疆停住没追出去,郁老师的口气也缓和了:“到底什么情况,你再说说。”
吴疆脸涨的通红:“考试结束,我不小心把钢笔摔在了课桌上,墨水溅到了谭继伟身上还有试卷上,我就从课桌里拿了纸巾帮谭继伟擦的,还擦了试卷上的墨水,有个答案被墨水弄没了,我又写了个答案,是第二道选择题。”
郁老师一看吴疆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不像在撒谎,一时也不能判断,就说:“你先去教室,我来问问教务处。”
这就对了,郁老师,给你赞一个。
听到郁老师这么说,吴疆情绪稍微放松了一点,觉得郁老师应该会把事情真相搞清楚的,便说:“郁老师,我真没作弊,事情就是我说的那样,请您一定帮我问清楚。”
特意用了“您”字。
回到教室,吴疆只觉得委屈,走到座位边,拿起书本就重重地往课桌上摔了下去,一屁股坐下,脸憋的通红,也没顾及同学们都看着自己,只顾低着头生闷气。
董肖从来没见过吴疆这样,心想一定出了什么事,而且很严重,赶紧递过来一张纸条:怎么了?
吴疆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并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没看董肖,也没有回复他。
挺住,男儿有泪不轻弹。
董肖站起来,一把拉起吴疆就往教室外走去,直接到楼梯口:“什么情况?”
吴疆看到董肖一脸关切,怕他看见自己强忍的眼泪,赶紧别过脸,也没敢抬头看他,只低着头说:“徐老师说我化学作弊。”
董肖一听估计也急了,一把抓住吴疆:“你有没作弊?”
“没有。”吴疆用力甩开董肖的手,满脸怒气。
两个字,短暂,却坚定,这让董肖听了,自然也判断得出,吴疆真的没有作弊,便问当时的情况。吴疆又把考试结束时的情形说了一遍,这已是第三次说了。
这是董肖第一次看到吴疆情绪这么激动。
吴疆给董肖的印象一直是很内敛,甚至忧郁的,从来没有把情绪这么外露过,现在看到他眼眶湿润,脸色通红,董肖竟然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他知道,吴疆没有作弊,但必须找出证据。
想到考试时教室里开了监控,董肖决定去查看监控录像,但他也没有把握确定监控是否清楚。于是和吴疆说:“我和你去监控室看看录像。”
说完用力在吴疆肩膀上拍了一下,并有片刻的停留:“相信我,一定会水落石出。”
董肖的想法是,吴疆肯定没有作弊,如果监控能清晰地还原当时的情景,那就没事。如果监控不清楚,自己也要尽最大努力为他洗白,比如,找谭继伟作证,还有,一定要动员郁老师帮自己的学生说句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