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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斯玮正给怀里的女人灌酒,动作有点粗鲁,箍着下巴,也不管她被呛到了,咳得很大声,酒顺着脸颊淌下来,白纱的抹胸湿了一大片。
    从前张斯玮也骗她喝酒,她懂疾言厉色地拒绝,好在他也没有用这么粗bào的举动对待过她。她心qíng有点复杂,如果他早就bào露了本来面目,自己也许就不会再和他厮混了。
    钟静竹,从前我找你你可没这么积极,总是推三阻四的,这一次倒是来得快。张斯玮将女伴推到一边,抽出纸巾揩着手上沾染的酒渍,是为了你姐夫?
    他走近,与钟静竹面对面地站着,一高一矮,一个是嬉皮笑脸,另一个却是面色凝重。梁池呢?钟静竹不想和他废话,开门见山道。
    钟静竹,原本我们在一起,你连手都不肯让我摸,更别说是亲吻了,我一直以为你有多正经,原来也不过是个□。张斯玮笑起来,眼角的伤疤被挤得很明显,一个觊觎自己姐姐男人的□!
    钟静竹完全被他的话完全压住,侧头避开张斯玮的视线,他却不肯放过她,捏着她的下巴qiáng迫他看着自己。
    钟静竹,你的悲伤愤怒都是装出来的吧?你其实心里很高兴吧,你姐姐死了,梁池就是你的了!张斯玮继续着自己的臆想,恶毒地猜测。
    你闭嘴!我没有!钟静竹大声地否认,响亮的声音在包间里回dàng,她怎么会有这么肮脏而龌龊的想法!
    钟静竹,你抖什么?张斯玮哈哈大笑,忽然面色一变,是不是以为把我弄进去,你就可以和梁池双数双飞了?你可别忘了,我是个记仇的人!锱铢必较。
    你想怎么样?钟静竹挣扎着很用力,终于摆脱了张斯玮的控制,急急地退开两步,画出一个自以为安全的距离。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她的举动在张斯玮眼里幼稚到了极点,就算你逃得掉,你不管梁池的死活了吗?
    他在哪儿?钟静竹又惊慌起来,包间里光线并不好,暗沉沉的,让她看不见周遭的环境。
    做什么?张斯玮显得十分得意,他当年对我做了什么,我当然要十倍奉还。向身旁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走向吧台。
    梁池是被他们从吧台后面拖出来的,闭着眼睛,应该是晕过去了,身体微微蜷起,捂着胸口,像是很难受。
    你对他做了什么!钟静竹扑上去,鼻间是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梁池应该受伤了。头顶的大灯亮起来,梁池白皙的面孔上青青红红,有好几个地方破了皮。
    我还没去找他算账呢,他就自己送上门了。张斯玮踢了他一脚,他当年打断我三根肋骨,我今天就要把他的肋骨全部拆了!一挥手,身边的所谓手下就要冲上来对付梁池。
    钟静竹用力地将他抱在怀里,仰头警告张斯玮:我是警察,你敢伤人,我就能把你再送回去坐牢。
    不提还好,一提起坐牢这件事qíng,张斯玮的眼睛都红了,脖子上的青筋明显地凸了出来:送我回去坐牢?你倒是试试?
    他大掌掐着钟静竹的脖子,很用力,再多一份力气,她的脖子就该断了。长久地喘不过气,让钟静竹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接近死亡。
    张斯玮松开手,钟静竹摔坐在地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忽然被他拉到眼前,只差半指的距离。
    看到没有?这道疤,是我刚进去的时候,里面所谓的老大叫人做的。他指着眼角的伤疤,用凳子砸的,就因为我不听他的,不过有什么关系,等我把伤养好了,我就花钱叫人把他做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当植物人呢。谁不服我我统统做掉了,有什么关系,我还不是提前释放了?
    他的话让钟静竹觉得心惊胆颤,张家的势力确实发展得更好了,张斯玮的舅舅就因为张家财力,已然爬到了副市长的位置,几乎是如日中天。
    我倒是不信,谁还能把我送进去!张斯玮笑起来,很狰狞,当年谁对我做过些什么,我都不会放过!尤其是梁池,我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
    钟静竹摔在地上,挪到梁池身边,下意识地将昏迷的男人护在身后,张斯玮又yīn测测地开口了:钟静竹,他只惦记你姐姐钟宁兰,为了蘀她报仇,一个人来找死,你还要这么护着他?
    钟静竹只警惕地看着他,身体止不住地发抖,脑子里竟然蹦出了厉苏辽的样子,叫她自己都觉得吃惊。
    静竹,这么多年,我还是对你念念不忘,你说,该怎么办?张斯玮蹲□,平时钟静竹,笑容暧昧不清。
    他这样的口气,很让人恶心,钟静竹扭开头不去看他。那种红果果的厌恶让张斯玮发了火,一群人竟然冲上来将钟静竹和梁池拉开。
    你做什么!钟静竹被人扭住双手,眼睁睁地看着一群人将梁池围在中间,拳打脚踢,梁池始终是昏迷的,烟灰缸砸在额上,破出一个大窟窿,殷红的鲜血蜿蜒而出。
    我给他打了一针。钟静竹霍得睁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张斯玮,张斯玮却是不以为然,可能药量过了,所以半天都醒不过来吧。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钟静竹叫嚷着阻止,可是那些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下手很重,梁池嘴角里也流出血来,恐怕打出内伤了。
    让他们停手,停手!钟静竹是在没有办法,只得转而想张斯玮求饶。停手?张斯玮皮笑ròu不笑,为什么要停手?就这么点报复我还嫌太轻了。
    这样会出人命的!快让他们停下来!钟静竹几乎要被心底溢出来的恐惧吞没了。停下来倒是可以,不过张斯玮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转,总要给我点好处。
    你要什么好处?钟静竹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的yín邪,急忙询问。比如你。他抬起钟静竹的下巴,钟静竹,没能睡到你,我始终觉得遗憾。
    钟静竹抬手就要扇他耳光,却被他轻松截住:装什么清纯,你没和梁池睡过?钟静竹一怔,咬着牙不言。
    和你睡过的男人不止一两个吧,我记得那天晚上,你就被人带走了吧?张斯玮想起来还有些不甘,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我算计那么久,便宜了别人。
    钟静竹面上火辣辣的,心里却是冰凉凉的,却听他又道:我就要你,你答应了,我放了梁池,不答应我直接送他见阎王。
    作者有话要说:在nüè恋的深海中死去活来的突然发现贪心真的好欢快~
    ☆、45哎哟,不相gān
    答应还是不答应?张斯玮踩着梁池的背脊,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算作威胁。钟静竹就那么看着他,不发一言,手摸进口袋里,指尖触到手机的瞬间,张斯玮也将手伸进她的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白色的机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在墙壁上,摔成几块。
    想打电话?向谁求救?张斯玮笑得猖狂,我告诉你钟静竹,今天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钟静竹呆呆地看着手机残骸,周围一阵哄笑,渀佛是什么有趣的事qíng。去洗把脸,我不喜欢脏兮兮的女人。张斯玮把她从地上拖起来,推向门口。
    你不怕我跑了?钟静竹握着门把,背对着张斯玮,声音闷闷的。跑?你舍得梁池吗?你敢跑一步,我就打断他一条腿,跑两步,我就废了他。张斯玮摸着下巴,当然了,在锦瑟里,你跑不出我的手心。
    钟静竹走向洗手间,突然因为迎面走来的人愣住,银色的贴身短裙,眼线画得很重,头发盘起,就是这样的妆容,依旧让人觉得清纯。
    乔乔!钟静竹压下心里的不快,几步走向她,如今在她眼里,乔乔无疑是唯一可以救她于水火的人。
    乔乔只看了她一眼,避开她走过来的身形,垂下视线,快步与她擦身而过,钟静竹几乎是愣在那里,什么叫见死不救,大约就是这种qíng况。心就好像一下子从高空落下,踩着僵硬的步子继续往厕所的方向走。
    锦瑟毕竟是有些乱的,乔乔又是那样的相貌,魏甘宁不放心地走出来等她,去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与乔乔错过,有点像厉苏辽那心头好。
    乔乔,刚刚那人认识你?魏甘宁蹙眉,小声地问了一句。乔乔比划一番,表示对方只是无聊搭讪的人,吓了她一跳呢。
    我喝多了,也去个厕所。魏甘宁喝了点酒,有点执拗,将乔乔让进去,自己抬脚往厕所的方向走。
    钟静竹在厕所里挨了一会儿,忽然肩膀被人拍了拍,是刚刚张斯玮的女伴,浓烈的妆容,有点不耐烦地提醒:好了没有?
    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红肿肿,就这样的礀色,张斯玮也能念念不忘?比如是偏执的个xing作祟。
    你这么丑,张少是看少你什么了?女人言语的轻蔑很明显,钟静竹也是自嘲,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这么觉得。
    魏甘宁靠着门口,钟静竹一路低着头,并没有看到他,眼看着另一个女人押送似的跟着她,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qíng。
    包间里依旧热闹非凡,钟静竹只觉得凉意从脚趾头一路上窜,几乎漫过头顶。张斯玮早已经迫不及待了,大步走过来就要亲下去,忽然门又开了。
    门口的男人逆着光,还真把屋子里的人震了片刻,复又闹起来,因为这个男人他们大多不认识。
    魏少?张斯玮也是愕然,不过他倒是认识他,魏甘宁,能让他称一声魏少,档次自然比他高得多。
    张公子出狱了?魏甘宁嘴里叼着烟,没有点燃,长长的一条白色,让人觉得做工很粗糙,连过滤嘴都没有似的。
    张斯玮有点尴尬,又不敢和他顶着:这两天刚出来,这不是来锦瑟接风洗尘么。周围人纷纷附和。
    我倒是听说张公子在里头待了几年,乖巧多了,怎么刚一出来,就到锦瑟这样龙蛇混杂的地方来?魏甘宁口齿不甚清楚,不过话里头的嘲笑倒是很明显。
    几年没有来,今天算是故地重游。张斯玮面色越加不好,忍着不好发火,左右其实都笑了,因为很少见张斯玮这样憋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