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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在电话的另一端吃吃的笑起来:不正经。又说: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作业没做呢。
那好吧。再见。
我挂上电话,仔细看她的照片,她可真漂亮。
我哥哥程家明敲门进来,对我说:跟你借本书。
我帮你找。我把手机放在chuáng上,走到书橱边,要哪一本?
他却拿起我没有关上的手机,看一看,看见菲的照片:够漂亮的。
这人什么都不错,不拘小节却是真的。
不过我也不生气,我并不介意他看见菲的照片。
我呵呵笑笑。
很久没看见你心qíng好了。
有吗?
我要,他指了指书橱,季羡林的那本,介绍吐火罗文的。
不好找。我买了也一直没看。这是本束之高阁的旧书,放在书橱的最里面,我伸手去摸,摸到另一个东西。
放到小小纸包里的特制香烟。曾有一度,我赖以为生,不知什么时候戒掉了。
找到没有?
嗯,好了。我把书拿出来,jiāo给他。把我自己的手机拿回来。
家明放在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边接听电话边往外走,我听见他说:茱莉?啊,是克莱尔。你从加拿大回来了?啊,对不起,是日本啊,我弄错了。
这是第几个女朋友?
有人也在进行着相似的游戏。
我们打篮球的时候,有陌生的姑娘在场边等旭东,那姑娘年纪很轻,穿着牛仔服,好象也是个大学生。我想起前一段爱得万般投入的小明星吴嘉仪,旭东的口味变的还真是快。
不过此君也有心事。篮球打得不够尽兴,接着我们去喝茶,他对女孩要么亲昵,好像做给旁人来看,要么就看也不看,在送走那个姑娘之后,我问他女孩叫什么名字,他想了很久,一拍额头:老了老了,我忘了她叫什么了。
晚上喝酒的时候,他也不太高兴,旭东的这个样子,还真是少见。
他终于收到一个电话,居然背着我去接。再回来,面孔上yīn晴不定,不过开始跟我讲笑话。白兰地一杯接着一杯。
我们坐在吧台边,透过对面的落地窗能看见街景,我看见有一辆小跑车急煞车停在外边,车上下来吴嘉仪。
好像电视剧,好像越来越有趣。
旭东看见她,站起来,拿了衣服,拍我的肩:家阳再见。要付帐,我推他走了。
旭东摇摇晃晃的,走到外面,就倚在了吴嘉仪的身上。他们离开的背影,像公园里遛早的老爷爷靠着老太太。
男人有时是最软弱的动物。
不是节日,不是周末,没有什么要庆祝,也没有什么要说。只是我现在想见到乔菲。心里有炽热的渴望,像火,烧的人心头gān渴,我开车到她宿舍的外面,已经熄灯,一墙之隔,校园里万籁俱寂,我燃了一支烟,想到自己不得不面对一个即成的事实。
我爱着她。
我没有想到,这么快竟然就接到文小华的电话。
她说是文小华,我对她的样子印象模糊,只觉得笑容很像明芳。在咖啡厅里聊天的时候,也从明芳开始。
你跟我表姐很熟?
若是在几个月前,这恐怕还是让我悚然心惊的话题,现在说起,心里是淡淡的qíng绪。
很熟。我们从小几乎一起长大。不过也有一段时间不联系了,她婚后怎么样?
很好啊,蜜月旅行,然后回来,姐夫工作忙,姐姐清闲一些,上完了课,就留在家里。
我点点头。这是典型的家庭生活,平淡,幸福。
我们说说我的节目?
好。你说,我听。
文小华想做的是一档介绍高级翻译官的谈话节目。关于我们的成长,成功,生活,家庭,面对观众,回答一些问题,介绍一些qíng况,我电视看得不多,对她的形式没有太多的概念。于是问:是不是像《实话实说》的那一种?
对。基本形式相似。不过我们更侧重于对这个职业的探究。
哦。
不过,我说了,我们这个节目之所以收视率一直都非常高,就是因为,我们不是录播的,我们是现场直播。而且,司仪提出的问题在节目之前也不会透露给嘉宾,所以,嘉宾的回答,反应都是即时的。
就是说,嘉宾根本没有准备?我问。
可以这么说。
要是问题过于刁钻怎么办?我不是要被你们难为住。
你放心,不会太离谱。
我想一想:我给上级打一个报告。
你自己同意了?
嗯。
文小华笑了,我原来觉得她笑起来很像明芳,此时觉得大大的不同。这个女人,不像明芳那般温柔,淡雅,她很是jīng明,锐利的,藏也藏不住。我于是顺理成章的将之理解为记者的职业作风,后来知道,这是我的错误。
第十九章
程家阳
正在办公室翻译材料的时候,我接到吴小平的电话。自从乔菲在他那里打工之后,我介绍了不少关系给他,他最近欧洲方面的旅游生意好极了,打电话说要请我吃饭道谢,我猜他一定有别的事qíng求我,就请他直说。
原来他旅行团里的外国游客在国内非法收购文物,被公安逮到了,调查之后发现,居然是该国退休的国家公务员,级别还不低,应该享受外jiāo豁免权,不过若是享受豁免权,就必须走法定程序,进行申报,老头儿不愿意丢面子,更不愿意蹲班房,这棘手的事qíng落在旅行社的老板吴小平身上。然后求到了我。
我小时候看过一个动画片,讲的是八国联军侵华打开国门之后,秃顶的老传教士骗中国人,倒卖文物宝贝,最后被画在鱼盆里的小神仙教训的事qíng。我恨不得亲手教训这种老外。
您请行行好,他不是被逮着了吗?也没成犯罪事实啊,您把他带出来,我好好谢谢哥儿。
吴小平这人油腔滑调的,可是,碍于老jiāoqíng,他一直以来对菲也算关照,我只得想了一些办法,拖了人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请我吃海鲜的时候,吴小平非要让我带上乔菲。我不愿意让她卷到这档子事qíng里来,没有叫她。
我们聊的多是小时候那点事,他这人说话虽然粗,不过还真挺有趣,酒过三巡,我们说起乔菲。
那丫头不错啊,你挺有眼光的。
说什么呢?
我说错了吗?不相gān的人,你能那么用心?你也不用瞒我,帮我办这事,十有八九也是看了乔菲的面子。
我没否认。
吴小平猜中了脑筋急转弯一样,嘀嘀咕咕的笑了,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过啊,这事其实还真跟她有点关系。
我看他。
别紧张啊。就是啊,这老外上次来中国的时候参加的团也是乔小姐带的队。
我当什么事呢。轻轻笑了笑,自己倒上一杯酒。
九月中旬的时候。吴说。
不可能。我说,十一之前,她就是九月初带了一个团。
我是她老板你还跟我qiáng。
她之前没有?九月初的时候?
没有。我那个时候没团,印象很深,暑假之后的淡季嘛。怎么了?有事吗?
没有,没有。
我们吃完了饭,我喝得差不多了。吴小平要送我回家,我说不用不用,我把车子停在饭店门口,自己上了出租车。
你行吗?吴说。
没关系。我向他挥挥手,让司机开车。
然后我打开自己的手机。
里面是我存着的菲给我发的短信。
9月2日,星期六,20点12分。
四个老鼠比谁胆子大
那天我约他去看吴嘉仪电影的首映,她说要工作。而今天,吴小平对我说,九月初,并没有旅行团。
车窗没有关上,冷风chuī进来。
不知不觉的,居然是深秋了。
落叶,huáng灯,夜行人。
司机问我,先生,到底去哪里?
虽然是周末,今晚我并没有约乔菲,我当然也不想回到我爸爸妈妈那里。
麻烦您,中旅大厦。
我迷迷糊糊的上楼,在电梯间的镜子里看看自己,脸喝得很红,我觉得这并不是大不了的事qíng,是吴小平记错也有可能,况且时间过的良久了,也没有追究的必要。我对着镜子说:笑。我咧开嘴,样子滑稽,我真地笑起来。
开门,却看见菲的鞋子放在玄关里。
我的心猛跳了一下。
屋里传来菲的声音:我给你时间让身边的女郎离开。
这真是意外的礼物,乔菲在这里等我。
我对莫须有的身边的女郎说:糟糕,我老婆在家。要不你先走吧。咱们改天再约。
然后我作势打开门。
乔菲在同一时间从房间里跑出来,手里抄着绝对可以当凶器使用的砖头一样的拉鲁斯法汉大词典哪个不要命的敢跟我抢男人?
我鞋都没脱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她,她真是温暖柔软,身上有特殊的体香,让人心驰神dàng。
谁能跟你争?我说。
她从我怀中抬起头,望定我的眼,我看她漆黑的猫儿眼,红彤彤的嘴巴,真是心痒痒,我得亲亲她。
没提防被她扣住下巴,拇指和食指按得我发疼:我量你也不敢。
我们作爱的时候,我觉得世界便是这年轻女人的身体,安全无虞。
乔菲
xing爱带来无上的快感,也有利于适龄青年的身心健康,我因此而jīng力旺盛,面色红润,不过有时也会平添麻烦,昨晚由于过于刺激,我的胸罩被我和程家阳一起弄坏了。
我早上醒来穿衣服的时候,想要咬他一口,不过看他睡得憨态可掬,不忍心,只好作罢。
想要起来,却被这个装成睡猫的家伙一下子又拽倒在chuáng上。
还要。
少来,你昨天晚上太疯了。我衣服都被你弄坏了。
哪里?
你看看。我让他看看被撕破的蕾丝,我不跟你说了,我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