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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堂叔那人是出了名的抠门的,连jiāo通费都一分没有季紫挂电话的时候无端觉得后脖子有些发凉,不知道是不是中央空调的温度问题。
那家食品公司是方家的集团子公司之一,也是主要用来逃税的公司之一,已经开始了全面调查。这是您明天的行程表,请过目。覃黎明递过文件夹。
黎明啊。
嗯?每次被这样喊,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我这人真的很抠门?他面无表qíng地问着让人崩溃的问题。
怎么回答?不抠门很大方?那会不会被认为嫌薪水太高需要缩减开支?抠门?那不等于以后就没薪水领了?
这个一向拿捏得当。她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个还算折中又不违心的答案。
这样啊,我觉得这次水涝咱们市里领导和同志的捐款力道有点不够,就继续加qiáng点吧。他浏览着文件,继续拿捏得当。
覃黎明森森觉得,跟黑心副市长过招,那是没人能吃得到好果子的。
下班的时候季紫刚要开溜就看到副市长难得的没有加班,也准备下班,立马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来表示欢送。
哪知道他就停在她办公桌前,冰着脸开口:季助理,走吧。
呃?她看向副市长身后的覃姐,准备窥探点讯息,但见她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季弈城自己开车的机会不多,今天却放覃司机和女儿提前下班,自己拿着车钥匙就领着她上车了。
大概是今天背地里讲过人,导致季紫一直都有些大气不敢喘,生怕得罪了这冰山祖宗。其实昨天跟着他们一起去英雄救美的时候她还觉得这堂叔虽然算不上和蔼,但是挺可亲的,还指望今天一早来泡杯咖啡溜须拍马说说好话呢,哪知道他一上班就恢复一脉冰皮月饼的模样,唯恐毁了自家的冰山招牌似的。
你觉得我这人抠门吗?他突然开口,嘴角微微勾起,但觉得算不上是笑。
季紫从跟了他就知道逆龙鳞者死的道理,心里暗叫糟糕,立马没骨气地赔笑脸:哪能啊,堂叔您可大方了,比习大哥方大哥他们都大方多了。您看,这下了班还能搭顺风车,哪去找您这么体贴的上司啊
是吗?我还琢磨着你大学没毕业,要不要给点jiāo通伙食补贴呢,那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再体贴点,以后你就坐我的车一起回家吧,午饭也跟我一块儿吃。季弈城看着前面拥堵的车辆,却没半点心焦。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习三儿终于按捺不住了,可惜碰上个臭石头
堂叔继续耍心眼,维妞继续在医院码字
周五出院,已经好了,谢谢大家挂心
☆、同居
快过来啊小季,愣在门口gān嘛?廖大姐热qíng地招呼她落座,今儿个你可是咱剧组的大功臣,连老板都亲自来给你压惊了。
季禾以为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部门聚餐,之前组长说是为她压惊的,可是看到在座的路皓程和唐云歌的时候就觉得这不是压惊,这分明是受惊。
她僵着表qíng落座,一顿饭从头到尾都笔直地挺着脊背,看着对面的路皓程客套有加的给自己敬酒,然后亲昵无比地替唐云歌剥龙虾,心里突然就真的释怀了。
这世界上不会是每一段感qíng都能够是两qíng相悦天荒地老的,即便是她如果真跟路皓程在一起了,以后未必不会因为生活的琐碎变成怨偶。
她看了看唐云歌略显不耐的表qíng,觉得有些解气了。
来,大功臣,再敬你一杯,这次你可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这期的节目收视率可真是一片大好啊,来来来,大伙儿来gān一杯,祝愿咱们栏目组的节目以后芝麻开花再创新高!组长已经喝得红光满面了,可依旧兴致不减。
季禾心qíng大好,也跟着发疯:来,咱们为了栏目组大好的前途,不醉不归!
有人就不乐意了:不过是一点二的收视率,至于么?
季禾笑眯眯地转头,不甘示弱:那要不下个题目jiāo给唐组长来?看看收视率能上到二点几?哦不,没准跟某台的偶像剧一样碉堡了呢。
你别夹枪带棒,你这次不过是仗着季然在,不是有他,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唐云歌一改高贵冷艳风,愤愤地望着她。
对啊,我就仗着有他在肆无忌惮,怎么着,你也试试,看看他会不会为了你这么拼命?季禾心qíng不好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越大越深。
哼,走着瞧。唐云歌愤怒离席,路皓程看着门口半天,终究没有追上去。
季禾冷笑,不过如此。
一群人到最后都醉得东倒西歪,却不肯回家,嚷嚷着要续场子。
一屋子人仗着酒劲就扯开了嗓子吼,季禾被吵得头疼,胡乱找了个借口出来chuīchuī冷风。这个地方是路皓程负责订的,忽略包房里的鬼哭láng嚎,外面倒是显得清新优雅的。季禾在后院里发现了一个编织秋千,如获至宝。
怎么到这儿来了?没听到脚步声突然就一阵人声,季禾吓得差点从秋千上掉下来,却被身后的人扶住了。
没什么,觉得闷就出来透透气。季禾决定放下了才发现路皓程跟街上两条腿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秋千被轻轻地往前推了一把,微微晃了起来,一起摇摆的,还有他那低沉的嗓音:季家丫头啊,你喜欢季然么?
季禾攥紧了秋千绳索,害怕自己一个激灵就掉下来了:路台长,您开什么玩笑?!
那你就别跟云歌争了,把季然让给她吧。路皓程继续帮忙推着秋千,可季禾半点dàng秋千的心思都没有了,灵巧地跳了下来转身,言笑晏晏地看着他:路皓程,我跟你说实话吧,在今天之前我还是喜欢你的,觉得你在我心目中像王子一样,优雅而高贵。可现在我发现我错的太离谱了,你不仅不是王子,你是连自家狗都拴不住的窝囊废而已。看来我得去看看眼科了,眼残了这么多年还没发现,也不知道有没有得治
你!路皓程被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虽然讽刺,但哪句不是真话?
纵然是在不甚清明的夜色里,季禾还是成功捕捉到他脸上的灰败了,也不好继续落井下石,只能拍着肩膀安慰:我话说的有点过,不过意思算是表达到位了。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女人做到这份上,真算得上是,不怎么成功了。
大气刚出,季禾准备回包厢吼一吼,刚转过楼梯口的时候手臂就被抓住。仅凭这似有若无的手心温度,她就能大概猜测出是谁,所以没动粗,安安分分被拉着进了旁边一个包厢。
光线幽暗,但季禾被抵在沙发上,离他很近,能够看到他勾人的丹凤眼,鼻端都是他夹杂着酒气的呼吸,不知怎么,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脸上也有些发热。
可真是出息了啊,守得云开见月明嘛。怎么?跟心上人一起dàng秋千的滋味儿怎么样?习季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讽刺。
季禾听了这话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哟,习大少啊,这话听着怎么就透着一股子酸溜溜的劲儿呢?怎么,刚卡着鱼刺喝醋啦?
习季然这才气急败坏地放开他别开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啊呸,哪来的酸味,老子那是替你们的眼光惋惜,他路皓程有哪点好的,值得你们一个两个死心塌地的。
季禾心里再赞同不过了:是啊,他百无是处,您老人家十全十美,可为啥唐云歌就舍你取路皓程呢?习大公子,这您研究过没?
似乎是本能的,她不想让习季然知道唐云歌的真正心思,仿佛觉得她配不上。
习季然躺在沙发上挺尸,一动不动,似乎真的在思考。
诶,习大公子,还生我气不?季禾踢了踢,对方没理。她就知道这一页算是翻过去了。
其实那天习季然猛地就qiáng吻过来的时候她自己也惊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事后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反应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就已经快过脑子里的思想了。她想着习季然这准是气上头了,所以即便是她的初吻,也没打算计较那么多。常年留恋花丛的花蝴蝶夺了她的初吻用一个耳刮子来还,也不算太吃亏的。
哪知道他刻薄又小心眼,得了便宜卖乖,就忍不住也出口反驳了。
看到季紫给她的那些视频,其实就已经百气全消了,是真的有些感动的。她再不济,混得再失败再没男人要,也还有一个铁哥们在后面撑场子的。这样想来,友qíng比爱qíng可坚固多了。
季然啊,我知道我有些不识好歹,你拼老命来救我我还忘恩负义,我确实是白眼láng,我也知道错了。
嗯哼?某人静候下文。
可那是我的初吻,我以前尽顾着学习后来只顾着工作,连场正正经经的恋爱都没有,就这样被你一花花公子给抢走了,我心里肯定不痛快啊。
那给谁你才觉得痛快啊?路皓程?
别说风凉话了。季禾不愿多说,你也收敛收敛xing子,别老让习叔他们cao心。
啰嗦。习季然不以为意。
季紫觉得最近的日子有些生不如死,整天呆在低气压环境里呼吸不畅,她都觉得肺都变小了。开会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问旁边的覃黎明:覃姐,你待在他身边多久了?
覃黎明看了看正发言的人:三年。
那你有没有什么职业病啊,比如呼吸道憋闷之类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爸最近身体不大好,我得请假陪他去检查检查了,明天下乡就你跟王秘书一块儿去吧。
季紫围着围裙在做蘑菇汤的时候还是没法理解,自己怎么就被说服今晚上睡堂叔家的沙发并且还得兼职做保姆的。
不过她一向懒,就懒得细究了
季弈城洗好澡换好衣服准备来倒杯水的时候就正好看到暖灯下季紫柔和的剪影,不复平日的跳脱,在阑珊灯火里显得温暖而安恬。
季紫突然转过头笑得谄媚而抱歉:嘿嘿,盐好像放多了
季弈城抚额,刚刚那一瞬间,肯定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