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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赌服输。我说了,有些事qíng要靠这盘棋来决定,你没有拒绝,所以,从今以后,家务主要还是由你来做,因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可能我要重新找工作。
    第二十二章兜兜转转,原来你还在这里
    程铮傻傻地看着她,她说什么?是他听错了吗?
    良久,苏韵锦才听到一个怪怪的声音回答她:我会学!
    顺着他的手,靠在他怀抱里的那一刻,苏韵锦想起了自己那天对章晋茵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不能。幸福谁也没办法保证,但我可以对您说的是,如果程铮不幸福,我会比您的心更疼。
    然后她听见程铮慢慢说道: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跟你分开,然而,不管走得多远,我总相信有一天我会把你找回来。苏韵锦,我终于还是找回了你。
    程铮也不知道自己拥着她究竟有多久,不远处传来孩子的笑声,他看过去,几个一身泥巴的半大孩子看着他们,一边刮脸一边笑,农村的孩子,难免对这样的场面感到新奇。
    那个韵锦,我们可不可以先起来,我的脚有点麻。他还保持着下棋的盘坐姿势。苏韵锦站了起来,再拉了他一把,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在苏韵锦另一个堂舅家的门前,程铮看到了多年不见的阿太,阿太九十多岁了,样子跟当年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眼睛彻底地看不见了,坐在堂屋前的小凳子上摸索着择菜。程铮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当他冒充苏韵锦男朋友参加她妈妈的婚礼时,就曾应承阿太,如果他们以后结了婚,一定会亲口告诉老人,想到这里,他无声地握紧了苏韵锦的手。
    苏韵锦拉着他在阿太膝边蹲下。
    阿太,我是韵锦,我跟程铮一起来看您了。
    阿太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张开无牙的嘴笑道:韵锦,你来了,好像前段时间你妈妈还来过呢。
    阿太,我是程铮,您还记得我吗?就是打日本人那个?程铮手伏在阿太膝上,殷殷问道。
    阿太抬头想了很久,打日本的,哦你是我们家韵锦的小男朋友来着。
    对,对。程铮也不管阿太看不看得见,拼命点头。
    苏韵锦含笑看了程铮一眼,对阿太说:阿太,我和程铮又在一起了。
    阿太继续择菜,一副不以为怪的模样,你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两人都是一愣,然后默默握紧对方的手,是的,阿太,您说得对。
    想起我和你们太外公年轻的时候,总是吵吵闹闹,一转眼五十年,再也没有人跟我斗气了
    阿太还在絮絮叨叨,太阳的暖意让苏韵锦有困意,她放心地将头靠在程铮的肩膀上。
    年轻的时候我们也曾走失,还好,兜兜转转,原来你还在这里。
    尾声
    郁华:
    别来无恙。一年多不见,前几天收到你的邮件,想你说起的利费伊河上的桥,还有南岸的都柏林堡,开始有些向往,能让你决定长久留下的地方,想必是很好的。
    今天是周子翼和陈洁洁的儿子弥月,周家大摆筵席,我和程铮都去了,你的礼物我已代为送到。孩子长得很漂亮,跟他父母一样。程铮看了孩子很久,但他没有伸手去抱,我知道他是顾及我的感受。那天你问我是不是感到遗憾,是的,我很遗憾,但如果注定这辈子与孩子无缘,那也只能如此,幸而我还有他。
    晚上卸妆的时候,程铮看到我戴着那对海蓝宝耳环,对我说:真不能想象,当初我会跟你分开那么多年。
    我说,如果没有中间那几年,就没有今天可以携手到老的程铮和苏韵锦。即使今天的程铮遇上当年的苏韵锦,不管多爱,只怕这段感qíng也不得善终,反之亦然。
    对了,本来不想提的,今天晚宴上,周子翼高兴之下,多喝了几杯,我上洗手间的时候,看到他在走廊上发呆,见到我,只问了一句话,都柏林会不会下雪?我忽然想,如果现在的你初识周子翼,还会不会为他蹉跎那些年。你说羡慕我,不管什么时候转身,都有那个人在等我,而你转身只看到自己的影子。其实我觉得,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等待也是徒劳。我用了四年才想明白这个道理,你比我聪明,想来也是懂的。如果回头也看不见他,不如向前看,毕竟都柏林的风光那么好。
    第二十二章兜兜转转,原来你还在这里
    苏韵锦
    二〇〇七年八月
    番外一他没有错(1)
    我记得好像是谁说过,绝对不要在洗手间里说同事的闲话,据说这是著名的社会生存定律第七条,我深以为然。但显然有人并不这么认为。
    看你,嘴唇涂得那么夸张,被主任抓到你就惨了。
    怕什么,主任哪有时间注意这些,女人嘛,连妆扮的权利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别说,就有人不喜欢这个。
    嘻嘻,我知道你说谁,是不是莫
    两个年轻的护士嬉笑了一阵,其中一个又说:你说,像莫医生这样的女人,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
    谁知道,反正我是没法想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她手术刀一样的表qíng。
    我看呀,说不定她以前受过男人的伤害,所以
    哈哈,不过你声音小一点,别被人听见。
    怕什么,今天又不是她轮班。
    我静静立在封闭的洗手间里。揣测别人的隐秘并从中获得乐趣,是许多人生活的快乐源泉之一,我很荣幸取悦了她们。在她们没有离开之前,我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来,洗手的时候,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解释一下,所以我对拿着口红的手悬在半空的那个小护士说:不好意思,我今天顶王医生的班。
    仔细擦gān手上的每一点湿意,我才绕过两个呆住了的小护士,走出洗手间,至于她们会在反应过来之后怎么腹诽我,这都无所谓。
    她们说的也不全然是错。
    我永远也忘不了,高三结束后那个最后的夜晚,昏暗僻静的KTV过道,包厢里鬼哭神嚎的歌声只剩了个远远的回响,它盖不过我的心跳声。
    从没有想到,在这个夜晚,我会在上洗手间回来的路上跟他迎面撞上。他面色赤红,急冲冲地往目的地跑,显然喝了不少,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没有看我一眼。可是我知道,这是老天给我的最后一个机会,我不想带着秘密和遗憾告别。
    周子翼!我叫住了他。
    他往前走了一步,才疑惑地回头,眼光绕过我,四处搜索唤他的人。
    我对自己说,莫郁华,从一数到七,就不要再紧张。
    我感觉自己的脚在慢慢地走向他,一个声音说:能不能占用你一点点时间,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说:我喜欢你,三年了,一直都喜欢。
    其实,我从没有期待过他回应一声,我也是,也完全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可是,当他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表qíng说不会吧你饶了我吧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防备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固。所以直至很多年以后,我仍坚信,有些最伤人的话往往出自于最美丽的嘴。
    苏韵锦曾经为我不平。为什么?她这样问我,他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还有什么值得你爱。我无法回答她。
    爱qíng通常看起来全无道理,可是当你置身事外来看,凡事都有迹可寻。大多数人在人群中寻找与自己相似的灵魂,而也有一部分人则会爱上拥有自己渴望却缺失的那部分特质的人。我属于后者。
    我从高一开始跟周子翼同班。高中生涯的第一天,我坐在省城重点中学明亮而洁净的教室里,身上仿佛还带着家乡泥土的气息,然后便看到了施施然走进教室的他。那天下着大雨,撑着伞在校园里走过的人无不láng狈不堪,他却穿着一身的白,衣裤鞋子纤尘不染,如同从天而降,在此之前,我从没有办法想象一个男孩子竟能拥有这般无瑕的美丽。
    不知道当时教室里有多少个女同学的眼睛像我一样装作不经意地痴痴看着他,他走过我身边时,我低下了头,只看见他雪白的鞋子。我很自然地想起了从小到大我所接触过的异xing,我的父辈,还有我的兄长,他们长年赤足在田地里劳作,脚上永远带着洗不gān净的泥垢,六块钱一双的解放鞋,我的父亲要从chūn到冬穿上三年。也许就从那一刻开始我已经爱上他,他如同一道炫目的闪电,划开我眼前的天地,让我看到了云泥之别的另一个世界。
    番外一他没有错(2)
    我站在尘土里渴望着云端的那个人。
    我曾经长时间地用水刷洗那双指甲里藏着长年gān农活留下的污垢的手,也曾经对着镜子拼命挤压我那张平凡微胖的脸颊,最终不得不承认,我注定成不了他那样的人。我只得更加努力,更加用功地学习,因为我知道,除了这个,没有什么能够改变我的命运。就算我不能够蜕变成像他一样雪白的天鹅,但至少,我不要一直做丑小鸭。
    同学三年,我们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我怀疑他是否知道我的名字。他和程铮一样,是大家眼里的天之骄子,有着与生俱来的清高,如果说程铮对女生的冷淡让很多人望而却步的话,周子翼嘴角玩世不恭的笑容无疑更让人又爱又恨当然,他的笑容只对美女绽放。他可以是最善解人意的男孩,也可以是用恶作剧捉弄女生的领头人,他的成绩并不很好,闹起来无法无天,可上至校长,下至老师,无不对他分外宽容,除了因为他有一张讨人喜欢的甜嘴外,更多的是因为他拥有一个传说是本省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的父亲。
    可是后来我知道,他更是一个没有人爱的小孩。高中三年,从来都是他父亲的助理出席家长会;听说他家四百平米的豪宅里,长年只住着他和保姆,只要一有机会,他便会呼朋引伴到家里,闹得不亦乐乎。高二那一年,我曾经听人说过,他来校约见校长大人的父亲的爱车被人毁坏得面目全非,此事沸沸扬扬了一阵,但最终也因为没有揪到肇事者而不了了之。可是,在此之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曾亲眼看见在校园的某个角落里,是他站在一辆貌似名贵的小车旁,用花圃边捡来的石块发疯一般地砸碎了小车的每一块玻璃。
    原来云端的世界也有不完满。女人的爱中一旦掺杂了母xing,便会更加的不可救药。我可怜他,虽然我清楚,我的怜惜要是被他知晓,该是多么的可笑和不值一钱,可是他还是成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我的爱是隐蔽的,无望的,我不是韵锦,学不会克制自己的感qíng,理智明明让我远离他,感qíng偏偏背道而驰。所以我选择了在高三的最后一天晚上,对他和盘托出,我不奢求一个结果,只求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