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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唉,都怪我不争气,成绩不好,才要爸爸妈妈那么cao心,早知道就应该多下点工夫了。止怡微撅着唇说。
    你也下了工夫,不过就是不知道用在哪里,原本他们不是还让那个谁给你辅导来着,哪知道越辅导成绩就越退步,看来是找错了人。止安笑着道。
    止怡轻轻捶了捶妹妹的肩膀,你也笑我她托着腮微微出神,其实爸爸妈妈不需要为我的前程cao那么多心,我这人没什么志向,就想简简单单地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就像鱼活在水里,只要有水就足够了。
    止安半开玩笑,要知道,如果水gān涸了,鱼是会死的。看着止怡单纯的眼睛里因为她的话笼上了一丝轻愁,她又笑,真傻,水又怎么会gān涸呢?
    止怡不知道想什么出神,隔了一会,她才幽幽地说:止安,明天我们就十八岁了,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见止安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她有点委屈,怎么,你不想听我的秘密?
    止安把画具一一收好,说:你只有一个秘密,而且从来就不是秘密。
    止怡的脸红了,你说他怎么样?
    我哪知道他怎么样,这个问题你问自己最清楚。止安失笑。
    第七章我最怕别人激我,尤其是你(4)
    止怡洁白的牙齿轻咬着自己的唇,这个小动作在止安看来如此的眼熟,然后她听见止怡说:我觉得,他什么都好,聪明、懂事、温柔、理xing,再也没有人比他更好了
    止安勾起嘴角一笑,她轻轻舔了舔唇上细小的伤口,感觉到了疼痛,是呀,他真是个温柔的人。
    止安,明天生日我想请他来,我想她羞得不好意思说出下面的话,但是又不愿意憋在心里,便附在止安的耳边,偷偷说出她的心事。
    止安面无表qíng地听她说完,粲然一笑:这样也好。
    第八章生日的秘密(1)
    次日是两姐妹的生日,恰逢周末,本来汪帆医务室那边需要值班,她也跟人换了班,在厨房里忙碌了一整天,做了一桌女儿喜欢的菜,顾维桢也推掉了应酬,用他们的话来说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再也没有别的事qíng比女儿的十八岁生日更重要的了。
    本来是打算一家人好好吃顿饭的,止怡磨着顾维桢,非要把纪叔叔一家请过来。听说是止怡止安的生日,纪培文一家自然也高高兴兴备好礼物来了顾家。
    等到晚饭时间,大家已经坐到餐桌上,左等右等也不见止安的踪影,听止怡说,她一大早就出去了,估计是到谢教授那里。
    几个人谈笑地坐等了近二十分钟,还不见止安回来,顾维桢略微不满,这孩子真是野惯了,都不知道回家了。
    汪帆歉意地看了纪培文一家几眼,小声问丈夫,要不我们先吃饭,边吃边等?要不菜也凉了。顾维桢犹豫,止怡摇头,不行,今天也是止安的生日,寿星还没到,我们怎么能先吃?见大人们不语,她站了起来,要不这样,爸爸妈妈,你们跟纪叔叔徐阿姨先坐一下,我知道谢教授家住哪里,我去把止安叫回来。
    你坐下吧,这又是何苦,想回来的时候她自然会回来。顾维桢说道。
    汪帆笑了笑,让止怡去吧。
    止怡走到门口,又走了回来,那个纪廷哥哥,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纪廷像是有些吃惊,他没有说话。止怡在一边微微局促地看着他。
    纪廷?纪培文见儿子有些奇怪,叫了他一声,止怡还在等你呢。
    好的。他笑着站起来,走吧,止怡。
    谢斯年的住所在东校区,那里的几栋教工宿舍相对僻静,学校特意按照他的要求,给他配了间带前后小院的平房。
    从顾家和纪家所在的西校园步行到东校园,估计要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止怡和纪廷选择了最近的一条小路。两人匆匆地走着,止怡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也没有留意到纪廷今天特别的沉默。
    眼看就要拐出他们现在走的这条小径,往前绕个弯,穿过一个门就是东校园,谢斯年的住所就在那个门后不远。
    纪廷哥哥止怡忽然叫了纪廷一声。
    嗯?纪廷停下脚步。
    她的手吃力地绞着自己裙子上的衣带,抬头看了他一眼,yù言又止。
    她今天穿了条浅绿色碎花的棉布裙子,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像是夏日池塘里的一株新荷,有淡淡清凉的芬芳。
    他微笑看着她,怎么了,止怡?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用微若蚊吟的声音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我
    她后面的话太过于小声,纪廷一时没有听清,于是走近了她一步,止怡,你刚才说什么?
    止怡不答,忽然抬起头,踮着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这些动作来得太快,完全出乎纪廷的意料,他吃了一惊,无意识地偏了偏脸,她柔软湿润的唇落在他的腮边。
    她吻到他后,退了一步,赤红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出奇。纪廷慢慢用手抚上她刚才接触过的地方,清癯的脸上却是异样的白,他说:止怡
    止怡双手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别说,什么都别说,求你
    纪廷也短暂地闭上眼睛,仿佛听到冥冥中有悲悯的叹息,他再睁开眼时,止怡盈盈的眼波停留在他的脸上。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走吧,找到止安我们就回去。
    她一路也不再跟他说话,偶尔抬头迎上他的眼睛,便对他柔柔一笑。
    刚走过东校园的门,走进教工宿舍区,远远就看到谢斯年杂糙丛生的院子里那扇小门被打开,走出来那个高挑窈窕的身影不是止安又是谁。
    止安斜背着画具,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也跟着走了出来,他们两人站在糙地里对望jiāo谈,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可这本来就像幅和谐的图画。
    第八章生日的秘密(2)
    不知道为什么,纪廷放慢了脚步,侧面对着他们这个方向的两人仿佛结束了谈话,止安一反常态地低着头,那个男人张开手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然后抬起她的脸,亲吻她的额头。
    止怡也感到惊讶万分,她认得那个男人的背影,正是艺术系风头正健的谢斯年,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求证似的望了纪廷一眼,才发现纪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脚步,泥塑一样,面容冷淡地看着前面的方向。
    止安和谢斯年结束了那个拥抱,仰起头来,不经意地,这才看到在等待她的两人。她低声对谢斯年说了几句话,谢斯年则朝着纪廷他们的方向望了一眼,纪廷看清楚了,那个男人有一张轮廓很深的面容,并不像人们印象中的艺术家那样落拓而颓废,而是显得英俊而yīn鸷,同时还有着跟止安何其相似的仿佛目空一切的骄傲。
    纪廷无从得知谢斯年随后低头跟止安说的是什么,随后只看见谢斯年走回小屋,当着他和止怡的面关上了门。
    止安背着画架朝他们走过来,她打量了他们几眼,看到了止怡脸上似有还无的红cháo和纪廷的木然,她笑了笑,说了声,走吧,回去吧。
    她快步走在前面,止怡不好意思,小跑地追上她,挽着她的手,朝她娇憨地笑,止安抿嘴,目光了然。纪廷走在她们的后面,正对着夕阳沉下去的方向,等到那轮红色没入了山后面的地平线,黑夜就会来临。
    回到顾家,止安对着纪培文夫妇笑了笑,回房间放了画具,再细细洗了手,这才坐到桌上来,这时大家都已就位,汪帆笑了笑,说道:大家先喝汤,我煲了一整天的雷公根炖老鸭,清热去火。说着就给大家盛汤。
    顾维桢看了若无其事的止安一眼,皱了皱眉,终究没有忍住,他对止安说道:你还知道回来,我们和你纪叔叔一家等了你多久你知道吗?还非得要人去请你吗?
    止安喝了口汤,无所谓地说道:你们大可以先吃,何必等我?
    你这是什么话,今天是什么日子?真不知道你鬼混到哪里?她的态度激怒了父亲,顾维桢猛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止怡吓得缩了一下,止安却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安心喝汤。
    爸,别说那么难听,止安不过是到谢教授家里学画,一时忘了时间。止怡回过神来之后忙为妹妹开解。
    顾维桢朝止怡摆了摆手,止怡,你别为她说话。他又对着止安说道,我问你,你就真的在谢斯年家学得那么认真?
    止安抬起头,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顾维桢叹了口气,你好好学画也就罢了,可是你听见学校里的其他人怎么说吗?谢斯年的名声本来就一塌糊涂,你一个女孩子老跟他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止安讥笑:我管别人怎么说?思想龌龊的人才会把所有的人想得龌龊。
    你不怕别人怎么说,可是我们还要脸,说出去别人只会说我顾家没有家教。顾维桢怒道。
    纪培文忙说:维桢,别跟孩子说这种话,我相信止安是一心一意学画的。
    没想到止安放下手中的汤匙,冷笑地说了一句,我没有家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有办法,谁叫你们会生不会养?
    你说什么?!顾维桢拍案而起。
    维桢,算了,今天是孩子的生日。汪帆拉住他。
    止安腾地站了起来,什么算了,今天是谁的生日?亏你说得面不改色。
    汪帆惯来矜持自若的脸色顿时剧变,你胡说什么?!
    止安靠回身后的高背餐椅,我说什么你们心里有数!
    你汪帆jīng致的脸色漫无血色,你简直你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有脸顶嘴,你看你自己脖子上是什么东西?
    话一出口,几乎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止安luǒ露在空气中的脖子,健康平滑的皮肤上,赫然点缀着几点紫红的斑痕。
    第八章生日的秘密(3)
    止安也疑惑地看了自己脖子一眼,昨天还是隐隐的红,没想到今天竟然成了淤血的颜色。
    纪廷脸色顿时雪白,止安没有看他,她抚着自己的脖子道:谁知道这是什么。
    汪帆冷笑,起身走回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圆形的小东西,其中一面闪着银色的光,她把它轻轻放在餐桌上,对着顾维桢说道:这是我昨天晚上在家里客厅的影碟机里发现的,要不要放给你看一下,看看你女儿在家学习的都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