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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你烦不烦!她用力地一把拉开房门,程铮顺势掉了进来,脸上怏怏的:真的很冷,不骗你,而且沙发我睡也太窄了,蜷得脚都麻了。
    苏韵锦看了看他提着的薄毛毯,chūn天的晚上还是带着微微的寒意,考虑到他是刚出院的病人,而且不久前还感冒发烧了,她言简意赅地说道:换你睡chuáng,我睡沙发。她抢过他手中的毯子,走出了房间。
    程铮拖住她:让你一个女的睡沙发,说出去我都不用活了。
    苏韵锦转过头,程铮,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想gān嘛?
    我什么都不想。他不满地说道,用不用这么死板呀,你住在我这里,睡chuáng还是睡沙发有谁知道,只要我们自己心里有数就可以了。chuáng一人一半,你求我都不会动你,在医院折腾了这么久,我都累死了。他说完便自顾跳上chuáng,按熄了chuáng灯,闭眼不看她。
    良久,等到他心里都没了底气,才感到身边的chuáng垫微微陷了下去,他没有看她,但也知道她尽管和他躺在一张chuáng上,但身子一定尽量离他远远的。
    苏韵锦和衣睡在chuáng上,背对着程铮,听着黑暗里传来他的呼吸声,怎么也睡不着,又不敢动弹,越躺越难受,正犹豫着要不要换到沙发上去,忽然感觉到有双不老实的手趁她不注意,悄悄从衣服的下摆爬上她光luǒ的背。她像被烫到似的立即缩开,用力抽出他的手,厉声道:gān什么?我就知道不该相信你。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可怜兮兮的,韵锦,我睡不着,老想着,这是梦吗?你真的就躺在我身边了?你不知道,我见你的第一次是在学校走廊里,那天晚上我就梦见了他不用说下去,苏韵锦也知道那个梦里肯定没有什么健康的内容,幸好他看不到她脸上的烧红,她啐了一口,没有言语。
    让我看看你好吗?我不开灯,真的在暗里看看就好,我我他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出了下半句话。苏韵锦一愣,明白过来后羞得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可是她毕竟是年轻未经人事,哪里知道这句我不会进去的和我爱你一样,被并称为男人经典的两大谎言。
    第十章倾城之恋(5)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他反复摇晃着她的肩膀,像个要糖吃的孩子。她只觉得不知所措,想拒绝他,可又抑不住心里的意乱qíng迷。他说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真实的女孩子的身体,她又何尝不是一样好奇,那就相信他吧,只要不到最后那一步
    程铮见她沉默,怎肯放过机会,立刻翻身压住她,便胡乱地吻着,一只手摸索着解她衣服上的扣子。苏韵锦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软软地任他摆布,等到意识回转过来,身上凉凉的,触到的只有他滚烫的肌肤,才知道两人间已经没有了任何遮掩阻碍。
    程铮在她身上撑起身子,借着窗帘外透进来的微光用眼神膜拜她仿佛泛着柔光的身躯,这无数次在梦里出现过的景象首次真实出现在他面前,美丽得超乎他的想象,他喉咙里发出一身含糊的呻吟,任由自己陷入迷乱之中。
    他的手,他的嘴唇都重重落在苏韵锦身上,苏韵锦觉得自己像在海làng的顶峰,一种不熟悉的感觉一波波涌上来,正迷醉间,身下一阵锐痛传来,如被生生凿穿,她惊叫一声,骤然睁开紧闭的眼。
    程铮,你骗我!泪水滚滚而下,说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他喃着,慌不迭地用手去拭她的泪。
    你出来!很痛。她哭着,用力推他。
    他边吻着她边说:我也痛,忍忍好不好
    程铮其实也一样,何尝经历过这些,只不过靠着本能去做想做的事,她的紧窒和他的紧张都让他手忙脚乱,看到她的疼痛和眼泪更加不知所措,汗水和她的泪水融成一片,可血气方刚的yù望在煎熬着他,最后咬牙一发狠彻底挺身进去,苏韵锦顿时疼得喊不出来,只得用力掐住他。他的动作青涩得完全没有技巧,少年的蛮力更是不知轻重,每一下的动作都是重重撞击着她,折磨着她。
    苏韵锦先前只感到疼痛不堪,渐渐地,竟从他的粗鲁中感到了一种被填充的满足,这好像在提醒着她,也许,从此以后她不再是孤单一个人。
    过分的敏感和冲动让他们的第一次糙糙收场,苏韵锦任他像个孩子一样趴伏在自己胸前,想狠狠骂他,却无声地用手环住他光滑结实的背。
    他在她身上半睡半醒地伏了一阵,又再卷土重来,一整个晚上,一对少年男女探索着分享那陌生隐蔽的激qíng,汗水湿了又gān,最后苏韵锦沉沉睡去之前,只听见他反复呢喃着她的名字。
    原来你还在这里 第三部分
    第十一章笨蛋,跟我回家(1)
    不知道别人的爱qíng是怎么样的,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如坐云霄飞车,时而飙到云端,片刻又坠落谷底。
    莫郁华说:好歹都是你自己选择的天崩地裂。
    程铮出院后,在苏韵锦这边待了两天,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回了学校。他离开后,苏韵锦过了一天才意识到,在两天的耳鬓厮磨里,他们竟然没有想到过要做避孕措施。想到这里不禁害怕了起来,一个人不知如何是好,打死也不好意思到药店去买药,万般无奈,找到了莫郁华,吞吞吐吐地对她说了事qíng的始末。莫郁华二话没说,抓起她就往药店跑。
    药是吃了,但毕竟没有赶在最及时的时候,就连莫郁华也不敢说绝对没有了危险。苏韵锦在担心害怕中度过了一个星qíng,直到经期终于如期而至,心中的一颗大石才落了地,暗自庆幸电视里chūn风一度,珠胎暗结的苦命qíng节在现实中出现频率并不太高,可也下定了决心,今后决不能再这么懵懂。
    从程铮返回北京的当天起,苏韵锦全宿舍无人不知她有了一个远在北京上学的男朋友,因为他电话之勤,套句舍友小雯的话说,就是接电话都接到残废。以往在宿舍电话最少的苏韵锦经常在chuáng上抱着话机聊到夜深,开始她还有些沉醉在热恋的喜悦中,时间稍长,程铮的黏劲和霸道让她不禁暗暗叫苦。偶尔他打电话到她宿舍找不到人,或者一言不合,就有一顿脾气。
    苏韵锦是习惯了独来独往的人,她一时之间很难适应把所有的生活毫无保留地jiāo付给另一个人。即使是跟沈居安在一起的时候,面对那样一个让自己着迷的男孩子,她依然感觉他们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就像两根平行线,无限趋近却不会相jiāo,这让她觉得安全而妥帖。
    程铮就不同,他渴望把所有的qíng绪所有的一切都给苏韵锦,恨不得两个人互为血ròu,同时,他也要求苏韵锦给予他同等的关注,他希望拥有完完全全的她,不留一点间隙,最好连她的梦也是属于他的。
    韵锦,你现在在做什么?
    韵锦,你在想什么?
    韵锦,你去哪了?
    韵锦,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韵锦,你为什么不说话?
    韵锦,韵锦,韵锦!!!
    每天每天,他都不断地在问,带着霸道的执拗和孩子气的不确定感。苏韵锦起初也耐下心来哄着他,渐渐地连哄也没有力气,于是便带着点无奈地沉默,可她越沉默他就越追问。苏韵锦觉得程铮就像一团被猫玩乱的毛线球,缠着她,绕着她,让她觉得暖,也让她喘不过气来。
    两人分隔两地,一南一北,距离甚远,只要一有闲暇时间程铮就会往苏韵锦这边跑,时间紧张的时候,他周五过来,星期天就回北京。苏韵锦心疼花费在机票上的钱,不打折的时候,往返一次几乎等同于她一整个学年的生活费,要是妈妈没有嫁给叔叔,她们母女俩不知道要打多少零工才能凑够这笔钱。程铮却始终满不在乎,他自小长在经济宽裕的家庭,钱就是一个符号,可以换回他想要的东西,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两个人在一起更让他渴望的事qíng。
    大四上学期准备结束前,程铮以方便苏韵锦找工作为由硬塞给她一个手机,苏韵锦想起前一次他也是送她手机,她觉得太过贵重,拒不接受,结果那家伙二话没说,当即翻脸地将手机从十八楼的公寓窗口往下一扔的经历,只得收下。这么一来,更方便他随时随地跟她联系,通常苏韵锦每听到他给她设置的专属于他的铃声响起,都是一阵头痛。苏韵锦怎么也理解不了,旁人看来那么傲气矜持的一个人,为什么一旦爱了,会变得这样的黏人。
    这一年的chūn节前,苏韵锦参加了她所在大学当地的大学生双选会,印象中,她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出现在有这么多人的场合,人挤人的双选会现场,她头昏脑涨地被汹涌的人cháo拥着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完全看不到方向,稍好一些的单位更是拥挤得苍蝇都飞不进去,在这种qíng况下,哪里还谈得上什么理xing的选择。苏韵锦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投出了几份简历,更不知道究竟有几成被录取的把握,只是在终于走出双选会大门时,呼吸着顿时清新了的空气,深深嘘了口气。
    第十一章笨蛋,跟我回家(2)
    程铮自然不必忍受苏韵锦这番折腾,他的学校名气大,选择的余地自然也大,更何况他的专业正当热门,在校表现出众,家里颇有背景,要找个好工作是轻而易举的事qíng。只是在就业意向方面他似乎受父亲影响更多些,一心学以致用地往技术岗位跑,反倒对母亲这边从商的事业全无兴趣。他父母甚为开明,也不勉qiáng他,由他去选择自己喜欢做的事qíng,只希望他在选择工作地点时能回到父母身旁,毕竟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而且,他父亲担任省建筑设计院院长兼党委主记一职,为他安排他想要的岗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qíng。
    程铮却明确表示自己不打算回到家乡,他对苏韵锦也是这么说:靠老爸有什么意思,何况回去后要忍受他的唠叨。还不如留在北京自在。韵锦,等你毕业后一过来,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事实上,苏韵锦也不愿回家乡,但她更想留在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南方都市,在这里,她感觉不到自己是个外地人,很自然地融入到这个城市的脉搏中。她也对程铮表达过这个意思,但程铮只是说:你傻呀,你当然要跟我在一起呀。
    当然要在一起。他说得理所当然,可苏韵锦无法想象自己毕业后只身北上去跟他团圆的qíng景。她并非不想念程铮,可对未来的顾虑压倒了她的冲动,她不愿意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因为那里除了程铮之外,她一无所有,假如失去了他,她将无路可退。苏韵锦觉得悲哀,她怎可以在一段感qíng如火如荼时如此思前想后,她发现她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