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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的唯一选择。此人得知我要把画卖掉,非常高兴,但他不愿意来哥谭,想在纽约或者华盛顿交易。我们掰扯了半天,他终于同意折中办法,和我约在离哥谭不远的布鲁德海文。
而那里也正好是我有意迁居的城市……之一。
我来哥谭时置办的家当大多是二手,都陆陆续续卖了,杰森那一箱子东西被我捐到了慈善商店。打包过程痛苦又漫长,折腾了将近一周,家里肉眼可见地变空,沙发桌椅床都卖掉了,只有卧室留了一张破床垫。
以我没去过多少地方的经验来说,哥谭是一个奇怪而迷人的城市,来的时候战战兢兢,在这里生活的时候不见得有多开心,要走的时候却有点莫名不舍。
这里的人也一样。
布鲁斯和提姆肯定知道辞职的事,但都没有联系我,杰森知不知情不好说,我们已经两个月没见过面了。唯一一个来找我的是红罗宾,他对我空得如同被洗劫过的房间视而不见,而是非常突兀地问我,为什么没有带走那盆黄色月季花。
“不为什么呀,”我站在阳台上,漫不经心拨拉外卖纸盒里剩下的胡萝卜丝,“本来就不是我的花,月月都开花的,我摘两朵怎么了?难不成还要负什么责任?”
红罗宾似乎不太高兴,沉默地蹲在我的阳台护栏上。
我当初是说看到花就想到他,那我要是说看到月亮呢?还要把月亮摘下来抱走吗?
人就是这么贪心,自己可以来者不拒,非要别人情有独钟。
“没什么事就走吧,”我乏味地摆摆手,“祝你和你的城市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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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 Form》卖了九千五百万美元,和买家先生的一番撕逼按下不表,总之结束的时候我们都觉得对方欠了自己钱。
他把包起来的画放上汽车,我追上去叫了他一声,他不耐烦地问我有什么事。
“……没事,你走吧。”
当初和克里斯并没有一个正式的告别,醒来的时候只见到一张纸条,数周过后收到了邮寄来的画,之后就杳无音讯。
如今才像是一场告别,我站在酒吧门口目送汽车远去,载着最后一点我曾遇到他的证明。
“你看上去很难过。”
我转过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的黑发帅哥。
“我不难过,有什么好难过的。”
兜里揣着没纳税的九千五百万还说难过,未免就有些矫情了。
我转身又进了酒吧,点了一杯龙舌兰,帅哥跟着坐在我旁边。
“喝什么?我请客。”
帅哥笑了笑:“怎么能让女士请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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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名叫里奇(Richie),非常热情健谈,得知我第一次来布鲁德海文,还主动提出可以带我到处转转。但他最感兴趣的话题还是那幅画。
“那是别人留给你的吗?”
我“嗯”了一声。
“那人是你的……”
“不是什么人,就只是……”
我本来想说“一个认识的人”,但话到了嘴边又想到,我其实并不算是真的认识克里斯。
“……就是一个人(someone)。”
可能是我的情绪显得过于低落,里奇犹豫地问:“那他……或者她现在……”
“我不知道。”
我愿意相信他会好好的,但他干的毕竟是那种游走于生死边缘的活,受伤家常便饭,死亡也并非不可能。
而这一切自始至终都与我无关。
P.S. 大蓝鸟的正式名字是Richard John Grayson,Richie和Dick都是Richard的昵称
第十五章捕猎还是博弈(与迪克H上:男对女口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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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争吵声唤醒。
头有点疼,身下的床板很硬,房间是陌生的,还算干净。
我爬起来拉开门:“一大早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
正在争吵的两人同时停下,瞪着眼睛看我。
女的说:“你勾引别人男朋友还有理了——”
男的说:“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强光让我两眼发酸,必须皱着眉才能看清他们:“……你们谁啊?”
女人没反应,只是哼了一声,男人却一脸受伤:“你不认识我了?”
我仔细看了看:“……里奇?”
“哈!”女人冷笑,“里奇?你跟我说你叫迪克的!这个名字才适合你!You039;re such a dick!”
“不都是一样的吗!喂!哎!别走啊!”
里奇,或者迪克,试图挽留离开的女人,我火上浇油:“别光喊‘哎’啊,人家叫什么名字?”
男人卡了一下,女人原本还有些迟疑的脚步立刻变得坚定,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我“噗”地乐了,顿时感觉头也没那么疼了。
“昨天怎么回事?”
我一点也不慌,因为从我身上的衣服来看,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做。
“你昨天喝多了,请酒吧里所有人喝了三轮酒,然后你把这家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