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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话的美迪没脸红,听话的朱壮壮脸红了。
    她和小林子,还没到那一步。
    确切地是,只接了吻。
    听见这番话,美迪恨铁不成钢:你和他在一起,不就是图个色吗?怎么还不下手啊。实话跟你说,前天我看了他照片,晚上还做了场chūn梦,太刺激了。你说我就闻个ròu香都馋成这样,你天天跟ròu在一起,居然没咬上一口,朱壮壮,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美迪正在qíng绪激动中,忽然发现朱壮壮看着自己身后,表qíng充满了恐惧。
    美迪慢悠悠地回转头。
    然后就被刚结束工作赶来陪孕妇大人却不巧听见那段chūn梦故事的秦中给逮了回去。
    朱壮壮猜测,美迪姐估计生完孩子前都不能出来了。
    为了不让美迪的一番苦心làng费,在晚上的约会时,朱壮壮主动吻上了小林子。
    他迟疑片刻,热烈地回吻她,这个吻làng漫激qíng缠绵,应该是热qíng高涨的,顺水推舟迎chuáng而上的,可朱壮壮越吻却越心凉。
    已经没有当初的那番感觉,这个吻只是一个吻,不关乎人。
    然而越是心凉,朱壮壮便越用力,她急切地脱下自己的T恤,急切地褪下他的外套,急切地将他推在chuáng上,急切地摩挲着,急切地探寻着,急切地想要完成着。
    仿佛想要用这些急切来掩饰着什么。
    但在要紧关头,Andre.林推开了她。
    壮壮,看在上帝的份上,趁我还有一丝理智,穿上衣服。
    你讨厌我?朱壮壮有点受伤。
    不,我喜欢你。
    我不xing感?
    我的生理反应可以给你相反的答案。
    那为什么你不要我?
    因为Andre.林为她披上被单,深邃的眼眸能迷醉任何人:是你不想要我,你的身体,在排斥我,我感受得到。
    朱壮壮很挫败:对不起。
    不,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Andre.林将她拥入怀里,小胡子戳着她的头皮,刺激着每一根神经末梢:壮壮,对不起。
    两天之后,朱壮壮才明白了小林子道歉的原因。
    他走了,就这么辞职,离开了中国。
    在即将登机时,他给朱壮壮打了个电话。
    壮壮,我不是个好人,我把你给卖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我有恶习,赌博,因此欠下不少钱。
    海先生找到我,答应帮我还赌债,并且另外给我一笔钱。
    条件是离开你。
    壮壮,对不起,我答应了。
    壮壮,请相信,我最开始时,是真的喜欢你,那爱是纯粹的。只是前两天海先生来找到我,他给出的条件太丰厚,我动摇了。
    壮壮,我无意为自己辩解什么,我会下地狱,请你忘了我,好好生活,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你会得到幸福的。那个男人,你应该去找他,我知道,你忘不了他的。
    壮壮,永远不见。
    朱壮壮人生当中的第二次恋爱,就这么被毁了。
    第一场恋爱流产是因为权,第二场恋爱流产是因为钱。
    朱壮壮苦笑。
    难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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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壮壮握着手机,脑子里空寂寂的,什么也没剩下。
    到底是她太天真,还是感qíng太复杂,越来越不懂。
    到huáng昏时分,海耳主动出现,敲开她房间的门,手中舀着一大袋香辣小龙虾,那红油裹着,那辣椒浸着,看着便令人食指大动。
    然而朱壮壮此刻并没有再绽开海耳所熟悉的看见美食如戳中g点的笑容,他只听见她问了一句话。
    为什么?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来破坏她的感qíng。
    他不是一个好人,他禁不起诱惑的。海耳这么回答。
    谁又禁得起诱惑?朱壮壮反问:何必要这么试探呢?
    你甘心跟这样一个随时可能为了钱放弃你的人吗?
    人人都可能因为一些原因放弃自己的另一半,这很正常。
    壮壮,你不要因噎废食,我希望你继续相信感qíng。
    所以你用钱去收买我的男友,让他离开我,结果却是为了让我相信感qíng?朱壮壮嘴角翘起,带点讽刺的弯度:我相信不了了,海耳,从常弘提出和我分手的那一夜我就相信不了了。而这一次,经过你的导演,更是让我坚定了这个念头感qíng只需要享受,不要去相信。
    壮壮,常弘和他不一样。海耳皱眉。
    是不一样。朱壮壮看着他的眉头,轻轻地笑:他比常弘好,至少他是诚实的,他从来没骗过我什么。
    不是这样,表哥他海耳脸颊出现病态的红,猛烈地咳嗽起来:他们不一样。
    这场争论的最后以朱壮壮将海耳送入医院而告一段落。
    朱壮壮等在医院过道内,不停地咬着手指甲,从左手的大拇指啃到右手的无名指时,海耳的家人来了。
    先锋部队是常弘。
    独自一人。
    和旧qíng人见面,还是一甩了自己的旧qíng人,更何况是在她再次被男友甩了的当,朱壮壮觉得很尴尬,背脊上像是布满了小刺,难受得紧。
    而这边厢,远远见到她时,常弘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让朱壮壮有种错觉,那一瞬间,他脑海里是否也像她一般,想起了那些过往。
    但时间太快,常弘很快恢复仪态,过来询问海尔的病qíng。
    朱壮壮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一切都需要等医生出来做解释。
    这句话后,两人再没有其他的话题。
    他站在病房前,她坐在椅上,看似完全不相gān的两人,却有那样亲密的曾经。
    朱壮壮承认自己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这样和常弘一起待5分钟已经是她的极限。朱壮壮不再勉qiáng自己,站起身,对常弘道:我先回去了,如果海耳醒了,请通知我一声我的意思是,你让美迪打电话通知我好了。
    这话出口时,朱壮壮的舌尖发涩,从没想过,这样生疏至冷淡的对话会发生在他们之间。
    然而世间的事qíng,哪一件又曾想得到呢?
    说完她便要走,她越过走廊,她踏入电梯,她按下一楼的按钮。
    而他,在电梯门即将关闭时进入了。
    并不大的电梯间,囚困着两个人。
    朱壮壮吞口唾沫,按照国际惯例,将眼睛望向电梯屏幕。
    7楼时
    我很想你。
    朱壮壮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
    4楼时
    再多等我一会。
    1楼时
    一会就好。
    电梯门开了,常弘径直走了出去。
    朱壮壮留在电梯里,整个胸腔内都是空茫的酸软。
    刚才出自他口中的话,又是一场错觉吗?
    凑巧这个词的意思在朱壮壮看来就是一天之内发生n多破事。
    当她身心疲惫地走出医院时,左一打来电话。
    朱壮壮决定,要是他告诉自己找到了哆哆并且成功地打动了她并且两人已经开洋荤在教堂里结婚的话,一定会灭了他。
    然而,那边是难得的沉默。
    朱壮壮开始意识到事qíng可能并没有这么乐观。
    哆哆是不是没答应你?别难过了,要么你就回来继续寻找花朵,要么就等个几年,她和那个男人熬不住婚姻的枯燥,自然会回来找你的。
    那边仍旧沉默,只有车辆呼啸而过的声音。
    别这样了,告诉你个关于我的坏消息让你高兴高兴,我第二个男友因为一笔钱而把我甩了。分手还是在电话里说的,怎么样,听了有没有开心一点?
    那边的沉默是持续而无声的。
    朱壮壮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左一,到底出了什么事?
    朱壮壮舀着手机,等了许久,终于等到那边的一句话。
    哆哆死了。
    当朱壮壮赶到机场外时,看见的便是左一落魄的模样满脸胡渣,头发油腻,神qíng呆滞,渀佛三魂七魄已经被收走一半,更可怕的是双眸里的死灰。
    像是这个世界再没有什么能激起他的qíng绪。
    回家吧。朱壮壮蹲□子,劝道。
    左一摇摇头,没有同意,而是将她带到机场外的一家餐厅里,点了很多的菜。
    他并没有吃的**,他只是将筷子递给了朱壮壮。
    朱壮壮明白他想要gān什么,她接过筷子,按捺住喉间苦涩的不适,一点点地吃了起来。
    她知道,他想从自己身上看到那个已经去世的人。
    这些年来,哆哆并不想与左一联系,因此有意隐瞒自己的消息,让左一无从查询。
    而左一之所以赶去,是因为机缘巧合,无意间得到她未婚夫即将与相恋多年的女友结婚的消息。
    然而左一赶去时,却发现新娘并不是哆哆。
    那只是哆哆的一个朋友。
    你终于来了。年轻的新娘并没有一点讶异,而是将一封信jiāo到他手上。
    我知道你和哆哆的一切事qíng,我是她在这里唯一的朋友。
    她没有男友,当初是因为害怕你来找她,所以才借了我的男友,冒充是她的,拍了照片,寄给你。
    她得了癌症,胃癌,这些年一直在坚持治疗,原本有一阵有好转,可惜最后还是没有挨过。
    她一直在说,如果痊愈了,就回来找你,先打你一巴掌,然后再抱着你。如果没痊愈她希望你认为她仍旧幸福地活着。
    最后一刻,她嘱咐我,如果你仍旧找了来,请我把这封信jiāo给你。
    左一去看了哆哆的墓,它在一棵浓荫大树下安静伫立。
    他记得她说过,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像根小糙,大树底下好乘凉。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她的大树,但事实上,他只是一股风,无qíng凉薄的风,他将她chuī向了异国他乡。
    他展开了那封信。
    笔迹是熟悉的,下笔很轻,在最后的时刻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
    看信时,他似乎听得见她那甜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