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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也梳不好。”
难得的笑颜,秋月心中倍感欣慰,自从入宫来,宋迁歌没再这样喜笑颜开的笑过。
“哎,来了。”秋月将盆放下,把湿漉漉的手往身上蹭干水分。
秋月接过宋迁歌手中的梳子,替她梳理着一头秀发,看着铜镜中的女人,恍然发现。
宋迁歌是真的美,眉黛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光是坐在这就像是一副写意画似的,一肌妙肤,弱骨纤形,身形分明是纤细的,胸前的弧度却十分优越。抬起理鬓的手柔弱无骨,手腕如同柔枝嫩条一般。
这样的人,原本可以在后宫有一席之地的。
真是可惜了,想着,秋月叹了口气。
“秋月,你叹什么气。”宋迁歌问道。
秋月摇头:“只是心疼您。”
“我好着呢,别多想。”宋迁歌没觉得自己哪里苦,只是想着裴鄞川又觉得后悔不已。
饭菜送来,分明只是很普通的饭菜,宋迁歌却觉得很是好吃,吃得很快。
今日天好,虽有太阳,但毕竟不是夏日烈阳,照在身上并不难受,秋月还是给宋迁歌打了把伞。她太容易被晒伤。
荷塘中的荷叶早已枯萎,依稀还能看见正在游动的鱼。宋迁歌等了很久仍不见裴鄞川,蹲在荷塘旁看着游来游去的鱼,她好像很久没有吃过鱼了。
以前她很喜欢吃鱼,因为小时候被鱼刺卡过喉咙,所以家中经常会买刺少的鱼吃。后来到了裴府,虽偶尔也会吃鱼,但因为怕被鱼刺卡着所以她都吃的很小心。
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有没有瘦呢,虽说已经带过信来,可现如今已经近小半年没见过了。
“小姐……娘娘,裴大人要过来了。”秋月偶尔下意识还是会叫小姐。
宋迁歌连忙站起身来,却因为站的太久头止不住的发昏,不自觉地向荷塘倒去。
“娘娘!”秋月原本一直在看着裴大人的距离,再一听到响声宋迁歌已经坠入荷塘之中。
秋月还没来得及向裴鄞川求助,已经看到裴鄞川扔了佩剑跳进荷塘。
宋迁歌不会游泳,她甚至掉进荷塘的那一刹那都还没有缓过神来,常被清洁的荷塘池水清澈,她很不习惯的向上看着那从缝隙里照射进来的光,紧接着便是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脸庞。
她想叫他,却只吃了一口荷塘水,呛着了。
裴鄞川很快的一手搂住她的腰肢将她往水面带去,新鲜的空气令宋迁歌重获新生,她不能的咳嗽着,来不及看裴鄞川究竟是什么表情。
“你想死也不要跑我面前来死。”裴鄞川觉得这是自己对她说过最重的话了,可一想到刚才看见她跳进荷塘的场景,巴不得此刻掐死她才好。她自己做的决定,她放弃了他为她铺好的路,现在还残忍的叫他看见这一幕。
宋迁歌,你有没有心。
我已经说服自己放弃,放你走你的阳光大道,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宋迁歌被这句话砸晕了,她没有想过跳塘,她双手搂住他的脖颈,被水呛过的喉咙艰难的找回嗓音:“我没有……”
“我只是不小心掉下来的,你别生气。”
她浑身湿漉漉的,连说话的语气也带着湿润粘腻的气息,湿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肌肤上。
裴鄞川的声音深沉而又喑哑:“娘娘自重。”
宋迁歌的动作僵住了,鼻头止不住的发酸,不知是因为方才呛水还是因为他的话,泪水已经在眼眶之间打转,她强忍着眼泪,闭上眼将眼泪逼了回去。
“裴鄞川,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眼泪是憋回去了,可声音根本隐藏不了,她的声音依旧带着哭腔,软糯熟悉。
裴鄞川一把将她抱起搁在池塘边,而后双手一撑从池塘中出来,她坐在那看着他,他站着并不看她,声音已经恢复了冷静:“你我早已不可能,往后只当不认识。”
说完,他拿起佩剑径直离开,只余宋迁歌一人失魂落魄的坐在一边,秋月连忙扶起她。
裴鄞川:你再哄哄我
他只是说了实话罢了
宋迁歌身着里衣,披着偌大的外衣,坐在床边手捧着方才晾过的温水小口小口的喝着。
秋月站在一边愤愤不平:“太医院真是欺人太甚,说什么抽不开人手,不就是欺负咱们不得宠吗。”
宋迁歌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心里只是一阵阵的酸楚,并不很令人痛苦却是一阵一阵的丝丝缕缕的令人调不起情绪。
只是想着,那种懊悔与恨不得的情绪再次萦绕在心头,眼眶很快湿透,再也框不住的眼泪潸然泪下,她轻轻的低下头再喝了一口,泪珠掉进了碗中。
秋月见着宋迁歌又恢复往日的泣不成声,心疼不已,连带着声音也放缓了:“娘娘你别难过,裴大人他……”
“他只是……说了实话罢了。”宋迁歌缓缓地说话,语气之间满是委屈。
我最终还是会成为那个和你毫无干系的人是吗。
窗外明月高照挂在枝头,树上的叶子在风中摇摇欲坠,最后还是顺风落下归于尘埃。
宋迁歌落水一事还是在后宫传开来,众人不知其他,只当是宋迁歌想要自杀,谈起之人无不嘲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