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巧试任先生,怒怼韩傲环
是的,那个人我的确是认得,虽然与他也只见过一面,但我对那个人的印象却十分深刻,因为我平生第一次“砸场子”就是砸的这个人的。
他,就是去年秋天在狮牌县里的一个村子里被我错认的任先生。去年我得到了任昌时先生的手札之后,对任昌时先生是非常的敬仰,却一直无缘得见。刚好那日经过一个小村,听说有个任先生在给人看凶宅,我还以为是任昌时先生,就激动地前去看热闹。没想到那个任先生却只是一个半吊子,真本事没有多少,差点害苦了曹大发家,我忍不住就戳破了他,当时他气愤的了不得。没想到啊,时隔大半年,我们居然又能在这里见面。
在灯光下认出了任先生之后,我便笑着打招呼道:“原来是任先生啊。”
任先生一听我认得他,当时就皱起了眉,朝我细细地打量,道:“你这姑娘家认得我?看着好生眼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接着他身边的一个年轻后生就笑道:“师父,您老一直云游四方,给人看事解灾,认识您的人自然很多,而您老不认识人家也是正常。想必这个妹子以前也受过您老的搭救吧。”
任先生笑道:“也是。小姑娘,你是哪里人啊,之前是出过什么事被我治好了?”
我当时是一阵好笑,想不到他还没有认出我来,那就算了吧,上次砸了他场子本来就有了些矛盾,如果此时我再把那件事挑出来,岂不让他更没脸了,何况,他现在身边还跟着一个徒弟。我也真是没想到,就他这样的半吊子,多半都是坑蒙拐骗,居然还能收到弟子。
见他认不出我来,我也不想和他继续闹矛盾了,于是就顺着他们说道:“是啊。我是湘西人,您老之前去过我们村给人看事,我当时看热闹来着,所以认得你。”
我说出这话的时候,高天意和许万一同时朝我投来意外而不解的目光,我只是朝他们偷偷一笑,他们自然也理会了我的意思,并不多问。
任先生皱眉道:“我去年确实走过湘西,看来是了。小姑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正要回答的时候,高天意却已经帮着我回答道:“我们是来山里游玩露营的。你们呢?”
任先生的弟子笑道:“你们还真是胆大啊,这山里阴气极重,只怕有妖魔害人,你们还是趁早回去吧。”
听了这话,许万一就连忙问道:“难道你们是来除妖魔的吗?”
那弟子哽了哽,又拿眼瞟了瞟任先生,接着笑道:“当然啦。我师父本领高强,恶鬼见了他都得让道。你们啊,还是从哪来往哪回吧,这大晚上的谁知道会出来个什么恶鬼邪灵呢。”
这话让我听来更是想笑的不得了,这弟子也真是,不知道自己师父的深浅,就在人前卖弄吹嘘。
可是许万一却真以为任先生是个有真本事的,又朝任先生问道:“那任先生,您知道这山里有个什么妖魔吗?您有办法对付吗?”
未等任先生答言,那弟子又抢着道:“我师父早已经查探的明白了,是一个僵尸,那僵尸能吃人呢,可怕的很。”一面说,一面做出僵尸吃人的动作,好像是在故意吓唬我们。
许万一一听,登时一怔,道:“你们也是来降服那啖人罗刹的?”
“啖人罗刹?”那弟子一愣,回头又向任先生问道:“师父,什么是啖人罗刹啊?”
“咳咳……”任先生一阵尴尬,道:“就是吃人的僵尸。”
他说着,又抄我们细细看来,皱着眉头道:“你们几位看起来好像也并不是一般人啊。”
许万一道:“任先生,实不相瞒,我们几个就是前来降服那啖人罗刹的。”
任先生一听这话,浑身微微一颤,像是被震惊到了一样,低下头去,不知道去思考什么了。
那弟子哈哈大笑道:“什么?就凭你们?降服吃人的僵尸?别是看电影看多了吧。你以为僵尸是那么简单降服的吗?你们会法术吗?练过拳脚吗?”
高天意冷笑不已,像是有一种想和那弟子过过手的冲动,我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出手,他才没有理会了。
倒是任先生朝那弟子教训道:“傲环,你这么说就有些过分了。你们都是年轻人,应该友好一些才是。”
那弟子默默点头,却朝我们道:“不好意思,刚才说话过头了。我叫韩傲环,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们?”
因为他刚才说出那样的话,让高天意和许万一都是十分的不爽快,所以都不去搭理他,我说:“我叫岑若思,你们师徒俩有办法对付吃人的僵尸吗?不如大家一起吧,多一个人不是多一份力量嘛。”
韩傲环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任先生,任先生沉默了良久,像是盘算好了什么,半日方道:“也好。不过,你们要是害怕的话,明天天一亮,还是趁早回去的好,免得丢了性命。”
此时的高天意是实在受不了他们师徒两个了,当即就还口道:“我们要是害怕的话,就不会来了。倒是你们,知道那啖人罗刹的可怕性吗?”
任先生闻言一愣,面上十分不自在,为了打破这尴尬,只是讪讪地一笑,然后就去驱赶自己身边的夜蚊子了。而韩傲环也是目光斜视,不再回言。
我们便也不多话了,就在一旁的山石下歇着,在身上洒了一些花露水,使蚊虫不叮咬,又在周围撒了一些雄黄,使毒蛇不靠近。
然后,我就背着任先生师徒俩,朝高天意和许万一讲起了我和任先生当日结下的一些矛盾,他们听了之后也是冷笑不已,都说那任先生要么不是来降服啖人罗刹的,要是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聊到将近子时的时候,我们才相继睡去,次日一早,任先生和韩傲环就朝西山去了,那方向也正是我们所要去的,然后我们便一路了,只是,我们始终和他们隔着一点距离,他们在前,我们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