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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双方都落座后,路明远是毫不含糊,立马就说明来意,先是拽着路子谦连连道歉,说是自己和儿子夫妇管教不严,让萧潇受了委屈,心里过意不去,特意登门道歉。
宁老爷子本来是绷着脸的,看着自己的老战友这般低声下气,自家的宝贝孙女和曾孙女似乎又对这路家这小子心疼的紧,心头虽有气,脸色却也缓了下来。
路明远一看老友神色有松动,立马趁势而上,轻轻咳嗽一声,道:老宁,如今你看这安安也不小了,这两孩子也是互相有qíng有义的,咱们是不是选个好日子,也给他们定下来。
宁老爷子哼了哼,慢条斯理开口:虽说现在是自由恋爱结婚,但是婚姻大事,于qíng于理还是要让长辈知晓的。咱们家小乖咳,咱们家潇丫头当初年幼无知,被你们家的臭小子就这么骗走了,也太便宜你们了!
是挺便宜的,白捡一美丽漂亮能gān贤惠的儿媳妇,还外加一可爱孙女。坐在一旁的宁刃冷冷开口,接了一句。
宁兄此言甚是,确实是我家捡了个大便宜。路国政一看宁刃这表qíng就知道还在气头上,笑着接了话头,将他的怒气给全接收了。
宁刃的脸色缓了缓,看了看父亲,再看看女儿对路家那臭小子关怀备注的模样,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自己的女儿,对着旁人温暖如chūn笑意盈盈,一到了他这边就横眉冷对,爱理不理。怎么想怎么难受。但路家毕竟是老世jiāo,也不能得罪。所以他只得缓了神色,低头喝茶。
对不起啊,子谦。趁着两家老爷子谈话的空隙,萧潇扯了扯子谦的衣角,低声道。她也没想到,还真会弄成三堂会审一般。
路子谦给了她一个宽慰的微笑,低低道:傻,这本就是我的错,如今挨这些我也高兴。
萧潇轻轻一笑,握紧了他的手,只觉心中甜蜜。
咳咳小乖啊,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以后但凡咱们子谦有做错的地方,你就和爷爷说,爷爷帮你教训他。路明远看到两人这般qíng形,心中自是高兴,慈祥开口。
谢谢路爷爷。萧潇抿嘴,微笑答道。
去去去,我家的孙女要你来保护?我告诉你,你家这臭小子要是敢欺负我孙女儿,你信不信我提了刀就上你家去?宁老爷子可是不满了,像是被抢了宝贝一般chuī胡子瞪眼。
呦呦,成成成,我信,我信还不行吗?路明远笑着摇头,随即开口道:好了,生气也生够了,该谈正事了吧。快说说,你接下来是怎么想的?总不能让这小两口一直这么下去吧。
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我宁家又不是养不起她们母女俩。宁老爷子哼了哼,似乎还是有点气不顺。
你这人,还真是都一把年纪了,耍什么脾气啊!路明远也有点不乐意了。
怎么着?又想打架啊,我告诉你,下棋我 赢不了你,打架我可必胜!
你就拉倒吧,我要赢了你就乖乖把你孙女嫁给我孙子,你敢不敢答应?
你打就打!
眼瞅着两人估摸着又要掐上了,这下宁刃也顾不得生气了,赶紧准备路国政,苏明兰她们一起救救火。
这俩老头都是行伍出身,脾气是一个比一个bào,若是真掐上了,打起来都难说。
能让我说两句吗?路子谦的话音不响,却还是有存够的力度,让两个已经红了脸的老头歇了手,气呼呼地互相瞪视一眼,随即各自扭头,一副眼不见净的嫌弃模样。
子谦萧潇握着他的手,语气里满是担忧。
放心,有我在呢。路子谦拍拍她的手,笑着宽慰。
宁爷爷,宁叔叔,我知道您们现在肯定特别生我的气。对,其实我也特别气我自己。他坐在那里,面朝着宁老爷子坐着的方向,神态诚恳,语气真诚。
我气我自己当年玩心太大,不明白萧潇对我的重要xing,才会不小心把萧潇弄丢了,害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头。这些年,我遭了不少罪,但也终于明白,她对我的重要xing。我很高兴她今天还愿意回到我的身边,不计较我是一个目盲的废人,还带给我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天使。他的嗓音一向好听,清朗悦耳,带着些许磁xing,语气平淡却极为真诚。
路子谦缓缓起身,朝着宁老爷子和坐着的地方深深鞠了一躬,再朝宁刃适才的地方深深鞠了一躬。直起身后,这才缓缓开口:
宁爷爷,宁叔叔,我真的很爱萧潇,请你们相信我,我虽然不优秀,如今还带着病,但我一定会好好爱她敬她疼她,不会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请你们相信我,允许我照顾她一辈子子。
宁老爷子叹了声气,路家这小子他也是看在眼里,确实是真优秀,即便是遭遇了这么大的挫折,依旧腰板笔直,处事沉着大方,确实是个好苗子。
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家孙女估计这辈子也非这小子不嫁了,他这样为难不过也只是为了出口郁气。
小乖,你告诉爷爷,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他想了想,决定还是把主动权jiāo给当事人。
萧潇已然红了眼圈,只轻轻道:爷爷,子谦他脚伤还没好,让他先坐下好吗?
宁老爷子闻言倒是不生气了,笑了笑,戏谑道: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萧潇扶着路子谦坐下,抿嘴微笑。
婚姻大事,还是要父母都在场的。老路,我看这样,我们也得问问萧静的意见,毕竟她把萧潇带大不容易。
路明远看他变了立场,乐呵开口:这当然好。
妈妈,你们是要结婚吗?这时,沉默了许久的安安突然开口问道。
萧潇嗯了一声,看着女儿,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前两天外婆和我在网上说,她和外公去非洲看长颈鹿了。她说要是没赶上你们结婚,你千万记得寄一包喜糖给她。
哦,外婆说这是她第八次度蜜月,好兆头,除非是大事,否则就不要打扰她了。
亲生闺女结婚难道不是大事吗?萧潇腹诽。
萧潇咬牙,微笑着向已经惊愕的众人解释。
我继父是个生物学家,我妈估计是跟着考察呢
Chapter 30 报答
题记:有些人,面上若无其事,甚至笑容满面,心底却在汩汩流血。
萧潇这几日突然变得特别空。
宁路两家开始讨论婚事,宁家大权全权jiāo给张丽蓉和宁卉,而路家,则是被苏明兰一手包办。这样下来,他们商量婚事,准新郎闲不住去了学校,准花童被准姑妈带着去玩了,只剩下准新娘窝在咖啡厅,闲闲剔牙翘脚喝咖啡。
当然,身为准新娘的萧潇心qíng也不是很好。原因在她那年纪越大似乎越不靠谱的亲妈身上。
身为她亲妈的萧静亲手给宁刃写了一封邮件,还抄送给了她。洋洋洒洒几千字,主题思想大致是:女儿我养了这么多年了,大发慈悲,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鉴于我要与我亲密爱人共享甜蜜二人世界,女儿的婚姻大事就由你这个做父亲的代劳了吧。
萧潇不知道自己父亲看这封邮件的时候会是什么心qíng,但是她知道,自己有一种恨不得让那非洲的长颈鹿把那个叫做自己老妈的女人给吃了。
自己亲生女儿的婚礼不参加跑去度第八次蜜月还跑去鸟不拉屎jī不生蛋十天八日联系不上的非洲大糙原是闹哪出啊?
当她愤愤地冲着苏紫发牢骚时,苏大小姐极其淡定地回了她一句话,将她一肚子话立刻给憋了回去。
她说:非洲大糙原肯定有鸟拉屎,没有jī蛋,但没准有恐龙蛋。还有长颈鹿吃素,不喜欢吃ròu,尤其是人ròu。
你平时和乔三都是这么说话的吗?萧潇没好气地灌了口水,斜眼看她,岔开话题。
苏紫本来正翘着腿,低着头仔细地磨着自己的指甲,听萧潇提起乔三,立刻抬头,飞了她一记凌厉的眼刀。
你提他gān嘛?扫兴!她哼了哼,扔下手中的工具,不满开口。
怎么了呀?乔三不是挺好的吗?不过就是风流了点,人要钱有钱,要才有才,要貌,这模样也算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了,你怎么就不上眼呢?萧潇也听路子谦提起过这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笑着打趣。
啧啧,我表哥眼神不好,没想到这病还传染你了。苏紫丢了个白眼,继而又嫌弃道,即便他再装扮得金光闪闪,我一见到他,就能闻到他骨子里透出来那深深的人渣味道,就想上去将他那层皮给扒了。
你的鼻子可以和哮天犬媲美了。萧潇笑道。
苏紫拿眼横她,随即漫不经心地道:咱别提他了,说点别的。你不是去叶开公司了吗?怎么又这么空跑我这儿来了?
哎我就是被这事给烦的。萧潇闻言,脸上笑意也散了不少,哀叹一声,伸手支额。
怎么了?叶开为难你,还是被下面的人给为难了?苏紫随手点了根烟,瞅了瞅她,随即也拧了眉,问道,真受欺负了?谁这么大胆子,我去削了他!
行了,我又不是软柿子,哪那么好欺负?萧潇没好气地制止了她的怒气,趁其不备,拿了她丢在桌上的烟盒,兀自点了一支,这才幽幽开口:心烦的时候来支烟,真是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有那么夸张吗?跟个瘾君子一样。苏紫看她那样,又好气又好笑。
你别说,你表哥太狠了,把我所有的烟都给没收了,而且派了好多眼线盯着我,我都好久没碰到烟了,生活悲惨啊。萧潇狠狠吸了口,缓缓吐出烟圈,神色舒畅。
你就不怕我也是那眼线?苏紫瞅她,神色认真。
萧潇磕了磕烟灰,冲她妩媚一笑:你要是去,我就告诉乔三,其实你爱慕他很久了,就等着他求婚呢。你说你俩婚也订了,他年纪也大了,不知道乔书记这抱孙子的心急不急呢?
苏紫闻言,脸色骤然一变,咬牙切齿道:算你狠!
我警告你,以后少给我替乔慕新那个人渣,不然别怪我翻脸!快说,今天找本小姐到底什么事?苏紫的话音依旧是软软的,带着股媚劲,但语调升了不少,显然有些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