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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眯眼,看到他一贯温文的脸上不自禁有柔qíng溢出,心底柔软,只得故作欢笑,许诺道:待你身体好些,我便带她来见你。
他应了声好,催促着她赶紧走,她无奈之下只得发动了车子,缓缓启动,看着后视镜里的那个孤单寂寥的身影越来越小,车子一个拐弯,便终于消失在视野里。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前一刻明明还恨的咬牙切齿,而在后一刻, qíng深意浓,爱得难舍难分,极尽纠缠。
到家梳洗完毕,哄了安安睡着之后,萧潇走到阳台,拨了电话。不过离别才短短几小时,她却分外思念他,哪怕只有他的声音也是好的。
路子谦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些许困意,应当是吃了药的缘故。萧潇心疼他的身体,催他赶快上chuáng休息,说了几分钟,便互道晚安,挂了电话。
这样的相处,好像比初恋的qíng人还要甜蜜。
萧潇拿着电话,站在阳台上chuī了会凉风,心底却感觉到暖融融的。
她走回房间,打开电脑,进入了熟悉的博客界面,那些酸涩便伴着蜜糖般的甜蜜在身体的每个部位蔓延。
给萧某某:萧某某,我很高兴,你能回来。即使我看不见,我还能听到你悦耳的嗓音,感受到你的生气勃勃。感谢老天,把你还给了我。
她眨眨眼,眼角的一粒晶莹落了下来,她知道,那是喜极而泣。
母亲也许真的是说的很对,做一个豁达的女人,不要太过在意得失,在遇到爱qíng的时候努力争取,珍惜相爱的每一个时刻。幸福是要自己去定义的,每个人心中的标线都是不一样的。
萧潇想,她的幸福,大概就是扶着路子谦,走过接下来的人生种种。用她的眼睛和感qíng让他的心能够感受他们未来的美好。
抬起手,打开了工作邮箱,顿了顿,还是给主编发了邮件。
她的爱qíng来之不易,无论如何,总是要想办法去守护的。
关了电脑,又洗了一把脸,轻轻掀开被子,躺进被窝的时候,顺便将睡得七横八纵的小家伙挪了挪。小家伙似乎是坐了什么美梦,刚安生了一会,便习惯xing地往她怀里钻,口中呢喃喊着妈妈。
萧潇无奈,让她自我感觉良好的在自己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砸吧砸吧嘴巴睡着之后,这才阖眼入睡。
她闭上眼,神思却越发清明,脑海中萦绕的都是路子谦的一举一动,似乎是入了魔怔一般。想辗转身子,再小心翼翼,还是弄醒了正在美梦的萧安安。
妈妈,你大半夜的为什么不睡觉?安安蹬了蹬小胖腿,异常不满,你打扰到我吃蛋糕了知不知道?
小肥猪,你脑子里除了吃蛋糕还能有什么?萧潇一把抓住她在被子底下乱舞动的小胖腿,没好气地开口。
萧安安哼了哼,憋了许久,恼怒道:不和你一般见识,本小姐要去尿尿,你还不快开灯。她最近在跟着张丽蓉看宫廷偶像剧,没学起白莲花脑残女主,倒是爱上了傲娇的坏女配,天天一口一个本小姐,将那傲娇本分学的是淋漓尽致。
萧潇摇摇头,伸手开了chuáng头灯,小丫头便爬下chuáng,急匆匆地往洗手间跑去。
这一闹,她倒是越发睡不着了,索xing支起了身子靠在chuáng头翻起了手机。
这会儿,他在gān什么呢?应该是已经睡着了吧?
她的神qíng越发柔和,笑容恬淡。
萧安安上完厕所回来,费劲的爬上chuáng,爬到萧潇身边,盯着她看了一会,眼珠咕噜咕噜地转,然后语出惊人。
妈妈,你是不是在思chūn?
萧潇闻言差点没拿牢手中的手机,一转头,安安正歪着头,一脸严肃地考据模样,顿时哭笑不得。
你知道思chūn是什么意思吗?
安安瞥了她一眼,态度不屑,还有一种怒其不争的语气在其中。
有时候我真怀疑,到底是你生的我,还是我生的你。她说的一板一眼,显然是那一泡尿使得她已经全无睡意,思chūn就是chūn天的时候,外婆养的小白想念隔壁詹姆斯家的杰克时候叫的样子嘛
很好,她还学会比喻了。把自己的老娘比喻成一只母狗,这丫头的胆儿是越来越肥了。萧潇怒极反笑:萧安安,你倒是学得很快。
不得不说,萧安安是个识时务的好孩子,只瑟缩了下,仰头委屈道:妈妈,其实是苏紫阿姨告诉我的。她才不会这么白痴老实jiāo代是从这几天看的偶像剧里学来的新词,不然除了关禁闭少吃蛋糕还得多加一条不准看偶像剧了。这种黑锅,丢给讨厌的臭阿紫来背最好了。她那美好如太阳花一样的童年时代,为什么要过得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可怜?
萧潇哼了几哼,拍了拍她的脑袋,轻喝一声:还不快睡觉?!心里思忖着,是该和苏紫讨论下关于萧安安以及未来她和乔三少孩子的教育问题了。
安安乖乖地钻进被窝,末了还是探出头偷偷问道:妈妈,你真的不是在思chūn吗?我不介意你把我当知心女儿的哦~~
萧潇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关了灯,将她搂进了自己怀中。
黑暗中,萧安安听到自己的妈妈用很温柔很悦耳的声音问自己:安安,你真的很喜欢路伯伯吗?
安安在心底鄙视了下自己的老妈,还说没有想男人,不过看在她想的是帅哥的份上,就原谅她这一次好了。
当然是真的很喜欢,路伯伯人又帅又和蔼。安安将自己的意见表达的很清楚,当然她的理由也是深刻不到哪里去的。
萧潇笑了笑,继续问道:那你爹地和路伯伯,你更喜欢哪一个呢?
这确实是个比较难回答的问题,尤其是对于萧安安而言。
路伯伯很帅,爹地长得也不难看;路伯伯很和蔼,爹地对自己也从来百依百顺。她思忖了很久,终于恍然大悟。
路伯伯看不见,每次看到她就觉得心里好难受,就好像小白被别家的狗狗欺负一样,好可怜的。
她想了想,还是软软开口:妈妈,我好像还是更喜欢路伯伯一点点这么说,虽然有点对不起爹地,可是她还是选择做一个诚实的好孩子。
萧潇想,也许这就是父女天xing了。安安和顾尧生活了这么多年,而子谦不过与她才见了两次面,小丫头的心已然偏了。
妈妈,安安知道爸爸已经不要我们了。路伯伯和爹地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他们一定会对你和安安都很好的。你喜欢路伯伯,安安也喜欢路伯伯,就让路伯伯做我的爸爸好吗?小丫头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但是说到后来,显然还是敌不过瞌睡虫,渐渐有些迷糊了。
萧潇只觉眼中湿润,抱着女儿,轻轻道了一声:傻孩子,你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呢?
听着女儿轻微的鼾声响起,萧潇微微笑,握住了她胖乎乎的小手,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晚安,妈妈过几天就带你去见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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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也知道,自己和路子谦的事qíng,早晚要和路宁两家人jiāo待。但是路子谦不开口,她也不会去捅破。
萧潇不想过分地bī他,他们分别实在太久,除却前段时间的针锋相对,几乎没有好好相处的时间。
她觉得,他们能像现在这样,已经足够。平淡如普通夫妇,但其中甜蜜,却胜过热恋中的爱侣。
诗人海子说过,活在这珍贵的人间,太阳qiáng烈,水波温柔。她深有感触。
待他身体好了些,萧潇便把安安带了出来,让他们父女俩见面。
萧安安虽然对父亲这个词语虽然有幻想,但恐怕也还是有不轻的埋怨。萧潇想的很简单,让路子谦和安安亲近亲近,再告诉她事实真相,也许女儿能更加好接受些。
事qíng如她预料中的一样发展,安安和路子谦很亲昵,那是和顾尧不同的亲昵,撒娇耍贫示好,却一点不过分。而且她对路子谦的态度,好像总是莫名的关切。
萧安安,你转xing了啊?还会自己收拾东西了。萧潇做完晚饭,正准备叫两人吃饭,却发现安安正蹲在地毯上,将丢的到处是的玩具收起来。
安安捡完最后一个小球,直起身来,扭了扭小屁股,拍拍小手,哼道:妈妈真笨,玩具不收拾起来要是让爸爸绊倒怎么办?
萧潇闻言先是一笑,随即一怔,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路子谦,路子谦一脸惊愕,放在盲文书上的手指也僵在了那里。
安安反应极快,知晓自己一时口快,说错了称呼,索xing拍拍小手,翻了个白眼,萧潇瞬间觉得那模样像极了苏紫。
那天晚上睡觉前你说的话我可是全部听见了哦?路伯伯本来就是我爸爸,既然是我爸爸,就算你们没有告诉我,我偶尔叫一下你们也不要这么惊讶嘛
萧潇满脸黑线,张张嘴,问道:子谦,你们家祖上有什么狐狸jīng转世吗?
路子谦摇摇头,已然恢复了正常,微微一笑:胡说什么,明明是我们家来了个贴心的小仙女。
萧安安闻言眉开眼笑,如果除去她朝萧潇翻的那个表示不屑的白眼,真是相当可爱。
Chapter 25 挫败
题记:原来过得很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再见二丁目》
入夜,萧潇带着安安从公寓离开,路子谦穿戴整齐,墨镜,盲杖,手机,钱包,一样不落,风度翩翩,去赴另外一个饭局。
今天本来是林绍华三十岁的生日,白日里他推脱人多不便没有去赴宴,林绍华也不qiáng求,只说晚上邀了一gān发小私下聚聚,让他一定要来。
他到的时候,一gān人正在哗啦啦推墙打麻将,好不热闹。见到他进来,坐在对门的乔慕新先反应过来,丢下手中的牌,朝对面的林绍华使了个眼色,笑道:华子,你倒是能耐,把我们路大少都能请来。
华子嘿嘿一笑,转身看到路子谦,语气恭敬:哥,你来了。
路子谦在这一gān人当中,还真算是老大哥,华子这么一说,几个人都放下手中的牌,规规矩矩打了招呼。
路子谦微微颔首,笑道:你们继续陪寿星玩,我自己坐会就好。边说着,边轻车熟路的往沙发方向走去。这如意楼的包厢格局,他来过无数次,连盲杖引路都不需要。刚要落座,便听到身边有清越却局促的嗓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