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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固执坚忍的女子,和一个故人如此相似,可惜,那位已经心有所属。
不见你时,思念是伤之三
她踉踉跄跄的在走廊中走,杨经理看见她一贯素净的小脸上挂满了泪水,忙拉过她低声的问,瓷儿,是不是受欺负了?是那江少么?她却泪流的更汹涌,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腮边无声的坠落。
我不舒服,经理,我先回去。她已经无法在这里坐住,每当想起那个豪华包间中他的存在,就感到心里肝肠寸断一样的难过。
杨经理拍拍她肩膀,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早点来就好。
郭白瓷当时并不知道,他已经对她存了心思,换了衣服,顺着酒吧的后巷自己慢慢的走出去,已经过了夜半时分,后巷里黑的黝黑,路灯昏huáng根本起不到一点的照明的作用,她每夜都是在这样的晚上自己害怕的行走,今日,虽然道路很黑心中很怕,可是,比那更沸腾的qíng绪,无非是,见到了他。
江臣骁被她那样冷冷的推开,心里密密麻麻竟然全是那一张稚嫩的涂满了脂粉的脸颊,他这一生这是碰到的女人,她是第二个见到他不是硬贴上来的。在这吵闹的包间竟然也坐不住了,拿了一根烟溜了出来,没曾想竟然看到了她背着一个单肩包穿着牛仔裤从后门离开,于是掐熄了烟,他也跟上,见她一人孤落落走在无人的小巷,他开了自己的车子跟在她身后,她瘦瘦小小的一个人背了一个大大的单肩包,他放慢了车速缓缓的跟着,她根本头也不回的行走,他终于耐不住xing子,一踩油门车子飞快的驶到了她的右边,刹车xing能良好的香槟色的跑车还散发着热气稳稳当当的靠在她脚边。
江臣骁从车窗探出头,挑着眉chuī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她回过头就看见他玩世不恭的一张俏脸,从前的他也是仗着自己这张比女孩还好看的脸在校园里叱咤风云,有些人果然是不管过了多少年还是一如从前。
白瓷不打算理会他,现在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不是一个在车中一个在路上一个轻佻的chuī着口哨一个漠然的望着的关系,这不是她祈祷的结果。
他不知道是由于喝了太多的酒还是心里对着这个女孩子有一种别样的qíng愫,他竟然跳下了车子,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拽着她的胳膊,你不过就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很好,我告诉你你的目的达到了,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应该顺从我的想法。
他的酒气传上来,身上的味道清慡gān脆,从来不喜欢香水的他果然身上还是只有沐浴露的味道,白瓷没有心思和他纠缠,你让开。推他的胸膛,他也雷打不动的原地站稳,好笑的撇嘴看她,到底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的,没有半点力气,他的手臂在她肚子上一环,一抬胳膊,她就被他拦腰抱起,她瘦的仿佛一张轻飘飘的纸张一阵大风就能卷走一般。
她的纤细的小腿在空气中挣扎,但是对于他而言丝毫没有杀伤力,他虽然看起来身材匀称甚至有些偏瘦,但是在国外常年的健身锻炼不是虚的,扛起一个这么轻的她简直绰绰有余,拉开跑车的门,把她整个扔进去,趴在车窗上邪佞的拍拍她的脸,你再跑我再抓回来,所以,我奉劝你不要自讨苦吃。
得意的站起身,他走进驾驶座,白瓷出人意料的没有再反抗,他心思细密的转过身子为她系好安全带,扭开了CD播放,震耳yù聋的重金属摇滚,哄闹嘈杂的穿越闹市。
夜色琉璃一般稠密的散发着光泽,香槟色的名贵跑车在车流之中耀眼灼华,她的脑子从来没有这样子一片空白,望着熟悉的高楼大厦放眼望去没有尽头的车水马龙,跟随着他不知道方向的驶去。
车子九转八弯的停在了这个城市最高的小山顶,虽然说是山,但是比起真正的高山它就显得卑微起来,被改造的人气很重到处都是灯火,他把车子停在停车场中,车的前方就可以鸟瞰整个城市的风景,车水马龙人烟旺盛,他打开跑车的敞篷,整个星空都斑斓在头顶,含qíng脉脉的发着暧昧的光。
他拿出随手放在车里的白色烟盒,点了一支烟抽起来。
白瓷继续沉默,一路上都不曾开口。
此刻见他把车开到了这里,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来到这里无非两种,一是车震,二是看风景,她还没有傻到以为江臣骁只是来和她一起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还有畅谈一下未来的宏图伟业大展拳脚。
心中清冷,她把手放在了胸口T恤的纽扣处,带着一丝冷qíng的决绝望着江臣骁,我希望你速战速决,我还要回去赶作业。
江臣骁应声回头,她已经掀起了衣服,平坦的小腹,小小的肚脐,她还没有把衣服完全脱掉,他长臂一伸飞快从车后座已经拽过来一件黑色的外套扔到了她的头上,我只是,想要和你看看风景,而已。然后是香烟燃烧后同嘴唇纠缠发出的暧昧的细小的声响,这些动作在江臣骁做来对于白瓷都有一种特殊的意义。我对于女人,一向是挑剔。
曾经的少年,也爱在指尖燃起一支烟,曾经单薄纤弱的身子如今已经出挑的男人一样坚实,只是那动作,从未改变。
不见你时,思念是伤之四
山顶风微冷,白瓷用着他黑色外套把自己狠狠的包裹起来,他低着头chuī风,好看的浓黑色泽中微微发着湖蓝色,不过是我们再不是亲密无间可以分享彼此喜怒的qíng侣,我们是路人的关系,但却有过最亲昵的距离。
山风微微chuī乱了发梢,白瓷白天太累了,盖着他的外衣竟然沉沉的睡过去,当时是想要早些离开回去准备论文,可是,闻着那曾经朝思暮想的味道,不知不觉就昏睡了。
是被他狠狠推醒的,她迷茫着睁开眼睛,天已经微微的敞亮了些,他发动车子,去哪里,送你。
她低低的说了地名,车子就发动出去,进入早间略显稀疏的车流。
他看起来并没有睡觉,风chuī起凌乱的额发,她终于张嘴问他,你还记得一个人么?
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还是靠在车窗那边右手机动的转着方向盘,终于,白瓷清了清嗓子半坐起身子,我问你,你能不能记得你曾经爱过的女人呢?
他好像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般,大手隔空伸过来搭在她的头顶,她的长发是很深的黑色发质极其柔软,服帖在耳边,孩子,我早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了,何况,什么爱过的女人呢。极其邪魅的眼睛扫扫她灵巧的眼睛,补充了一句。曾有的女人很多,爱过的很少。
车子停在她租住的房屋巷子外,一排密密麻麻的居民楼,横七竖八的竖出来的挂衣架和内衣裤把这个狭窄的地方弄得愈发拥挤,她下了车子,yù言又止,他的车子已经开出了很远。
她用手背去擦拭湿衣服落下来的水滴,才发现自己已经满脸的泪水,她是如何忍住了眼泪,才能够在下车的这一刻瞬间崩溃。
秦浩曾经去学校里找过她,他推搡着她的肩膀说郭白瓷你就是一个世界上最蠢的蠢蛋,我告诉过你江臣骁不爱你,他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他曾经和我打赌,赌的就是谁先追到你。白瓷那时竟然还伸出手推开秦浩的挽在自己身上的双手,她说,秦浩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不管你怎么抹黑臣骁,我都相信,他会回来找我。
她相信的是一个谎言,一个其实一戳就破的谎言,再见她时,他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就算五年她变得比以前那个俗气的小孩子好看了,就算她已经不再吃东西吃成一只小猪一样láng狈,可是,她还是她,郭白瓷,那个曾经在人山人海中把手递到他的手心里的郭美丽。
时间变了我们的样子,也变了我们坚定的信念。
我唯一没想过,你是真的没有爱过。
郭白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狭小的屋子,没有开灯趴在chuáng上,脸颊朝下的就睡了过去,醒来时,一脸的泪水。
知道了真相,却qíng愿从来不知道,不知道你其实只是把我当作一个过客,爱qíng中无足轻重的看客,所以,你轻松忘记了我,而我,带着一身的伤痕等在本来地方。
她梦见了最初相遇,他在讲台上用粉笔写名字时的侧脸,他大大剌剌的说我叫江臣骁,他写出来的字迹那么难看,但是老师还是那么喜欢的眯着眼睛,说江同学新来,各位同学一定要帮助他。老师甚至在第一排重新给他安排了一个座位,他当时十四岁,已经在同龄人中显得气质不凡,他不穿旅游鞋配白色的袜子,他赤脚穿着大一码的帆布鞋,黑白红的图腾,是那时的郭美丽从来没有见过的新奇。
他有很多件郭美丽甚至都没有见过牌子的T恤,他穿黑色的时候,整个人都隐隐的笼罩在一种说不上的柔和光圈中。不光是郭美丽喜欢他,很多的女孩子都喜欢他,知道他叫做江臣骁,她就亲眼见过有女孩子奔到教室门口给江臣骁送上系着丝带的小礼盒,他看都不看就丢到了桌dòng里。
那时懵懂的心里对他也有种异样的感觉,她抱着厚厚的一沓作业本去到语文老师办公室看到语文老师端着她红色的保温杯,正唾沫横飞的对着一群小老师大讲特讲。她放下本子的时候,老师说,那江臣骁是军区总司令的儿子,江司令是中央正在培养的总参谋长,可能过几年就提拔上了。你没看见江臣骁那日来时的阵仗,一排的黑色轿车停在学校门口,校长的腰都快要鞠到地上了。
众老师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若是别人也不惊奇,可是校长从来不会对别人点头哈腰就是为此才到了这个半民办半私立的学校里,没人能够想到这个小地方能够招来这么一尊大菩萨。
语文老师见大家这幅表qíng,更是激烈的演讲起来。你们不知道啊,那江臣骁才不是个省油的灯,在原来的贵族学校闹得天翻地覆,他爸实在没有办法才把他送过来的,对着校长千万叮咛,不可宠溺,不可有特殊对待。唉,可是,我们谁敢得罪那小祖宗,少了一根头发,江司令就跟咱们没完。
郭美丽放下手中的本子,默默的走出去,带上门。心不停不停的砰砰乱跳,她仿佛得到了世界上一个最大的秘密,而那个秘密是关于他的,这种窃喜,仿佛是把泡腾片放进了热水里,嘶嘶的散发出充满了兴奋和激动的味道,喝到嘴里是没有味道的,但是心已经烫了。
手机,忽然的响动,很多年前的郭美丽如今的郭白瓷,看着手机屏幕上徐兰沫的电话彻底从梦中醒来,知道,梦该醒了,一个做了五年的huáng粱美梦。
不见你时,思念是伤之五
徐兰沫坐在第二排,白瓷背着包包进去的时候教授正背转着身体放着ppt,徐兰把还是热的火烧放在了白瓷的说中,压低声音,刚才点名我说你拉肚子了。白瓷一口火烧放进嘴里,感激的点头。牛ròu味的,她最喜欢的味道,就和喜欢西红柿牛腩一样的喜欢,徐兰看着她俏皮的小嘴快速的咀嚼,自己也微微弯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