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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怀远。纪念一行一行扫着菜单,鱼香ròu丝,酸菜鱼片,麻婆豆腐不错,过去好几年了,菜单上的菜,虽然有jīng进,招牌的那几道,还是没太大变化。
    噗李冰一个没忍住,直接将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形象是彻底没了,她无语的翻着白眼,抽着桌上的纸巾,故作淡定慢悠悠的擦嘴,你不是说,他老婆是你师姐,见过几次面,他才认识你的吗?
    忽悠你的。一副qíng理之中的模样,也不问其他人吃什么,伸着指头在菜单上不停点着,服务员低着头,在点菜单上飞快的写写划划。
    你居然不内疚?李冰气结,明轩呀,她真是忽悠我惨了。知道纪念不会太搭理她,她只能调头向帅哥哭诉。
    我总不能逢人就说,我是莫怀远的妹妹吧,堂妹?纪念将手里的菜单递给服务员,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喉。
    先是六哥,再是季向东,然后今早的楚慕扬,公司里蜚短流长肯定不少了,她虽然不太在意,却
    也懂人言可畏,这份工作,她做的还算好,在她没打算甩手的时候,也就还想着好好做。那么,对这流言总要有个好的解释,只是这解释又不方便自己去说,怕越描越黑,人家也不轻易信,只能稍稍点拨,若有人真心维护她,自然在关键时刻会为她辩驳,大头由着人去猜,她从没想过把家底全翻出来。
    你真是莫总的妹妹?李冰一时接受不了,只能慢慢消化。
    今天可是有第三人证明,你都怀疑着,那平日里我说我是莫怀远的妹妹,那你不会当我发疯了。纪念轻笑着摇摇头。
    念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她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还故意跟同事瞎扯,故意冷落他,项明轩心里不是滋味,逮着她们说话的空隙,抓着不放,又重复问一遍。
    开chūn的时候。峪城历过寒冬,冰雪消融后的水注入峪河,chūn暖花开的时候,也是峪河水最清透的时候,向海的骨灰撒在峪河水里岸边,顺水长流,随花绽放。她特地挑着这个时候回城,想看一看,他长眠之所,有没有变样,兴好,水更清花更娇,其它的,都没怎么变。
    如同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就在那里,一直在那里。
    只是,人,却终是随着时间推移,世事变迁,很多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为什么不联系我?项明轩埋怨。
    我谁也没联系。纪念笑笑,凉菜上来了,开动吧,明轩你吃完兴许还能赶着上班的点,这样就不用麻烦同事换班了,我跟李冰也是临时偷跑出来的,一会也是要回公司的。
    对对对,吃吧吃吧。李冰捏着筷子,拍huáng瓜青绿粉翠,看着感觉不错,说完筷子就伸了过去。
    见她不打算多说,项明轩满腔疑惑得不到解答,哪里还有食yù,提着筷子半天不知道夹什么。
    别客气,吃吧。鱼ròu上来,纪念夹了一筷子递到他碗里,你爱吃鱼的。
    多谢。项明轩客气道谢,其实,她是在跟他客气,他们一起长大,相熟自不用多说,常常抢彼此的东西,好像是应了大人们的笑话,别人家的饭总是好吃些,别人家的chuáng总是好睡些一般,她爱吃什么,他就抢什么,她也一样。还一起住在大院子里时,他家知道他爱吃鱼,三天两头就会做上一顿,她是名副其实的馋猫,只要知道他家为他做鱼,就会蹭过来抢他的鱼吃,自己家做的鱼反而是不稀罕的。
    现在,她知道他喜欢,不跟他抢还担心他吃不够,终是生疏了才会如此吧。
    越想心里越是难受,如同嚼蜡般吃着碗中鱼ròu,明明不辣,偏像是被冲到,鼻子发酸,眼睛也热了起来。
    楚慕扬刚到季向东的别
    墅门口,就看见季雅涵气鼓鼓的从自己车上下来。她是季向东的表妹,见过几次,却也不太熟,心qíng不佳,懒得应付,想着,他便松了油门,由着她一个人先进去。
    很久没来,院子里有人在浇水,似新栽了花糙,郁郁葱葱的,很是悦目。
    他在院子里又站了会,这才朝房子走去。
    哥,今天上午有人来店里找茬。季雅涵移动桌下的椅子,不请自坐,真是气死我了。
    谁?梁玮很是意外,季向东直接把店扔给他了,那里几乎是他管着,各方面的关系都照顾到位的,谁这么大胆子?
    梁季两家曾经结过梁子,季雅涵横竖瞧着梁玮不顺眼,两人虽然共事,却也不常凑在一块,此时,呆在表哥的地盘上,她更不把他放在眼里,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望着季向东,愤愤道,我好不容易约了明轩来喝茶,结果她一来,就把气氛给搅了。
    明轩?季向东放下手里的筷子,抬头看向梁玮。
    项明轩?梁玮接了话,昨晚喝到几点不记得了,齐家明是晚上走的,还是天亮了走的也没人知道,醒来时,他跟季向东睡在客厅里的大沙发上,身上都盖了薄毯,不知道是齐家明给盖的还是别墅里的佣人给盖的,本来他醒了后就打算走,季向东说厨房准了吃的,垫下肚子再走,他就又留了下来,这不刚吃上,季雅涵就冒冒失失闯了进来,来找茬的人是谁?
    不认识,之前没见过,噢,沈昊称呼她纪小姐,对了,明轩喊她念念,一个女人,没事就准男人唤她rǔ名,真是
    纪念!
    纪念!
    桌上的两个男人诧异的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半晌,梁玮才忍不住开口,项莫两家是世jiāo,他俩说不定算得上青梅竹马,那纪念的孩子
    吃饭!季向东见他也不看人,张嘴乱说,口没遮拦,气的直拿眼瞪他。
    孩子?!楚慕扬踏进餐厅的脚,止不住一沉,定在门口,愣愣的问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对不住亲们,这章其实昨天就写好了,奈何感冒吃了药,昏昏沉沉码的,怕不太好,就没发,早上修过才扔上来。
    对不住妞子们了,再不开口说大话,一天几更了,能几更,尽量更吧。
    一写到向海就心疼,生活里有这么位朋友,跟男人爱到如胶似漆谈婚论嫁的时候,男人突然确诊白血病,后来化疗感染,朋友给我打电话,哭的喘不过气,说,我好害怕,真的,他高烧不退,梦呓不断,还拉着我的手,不愿放,我就整天整天守着他,生怕错过什么。
    终还是错过了,错过了一生,男人没撑住,留下女人。
    女人呆不住,去了他乡。
    一晃四年过去,女人结婚生子,每每在Q上遇到,只敢聊她的宝宝,某悠绝不敢多说,后来,她听说我在码字,硬在看文,不敢给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找到的,前几天给我一句,青chūn易逝,怜惜眼前人的留言,突然就想流泪了。
    愿她一世安好,再不为爱所苦。
    ☆、鸿门宴
    纪念打车赶到湘安褰,这里她没出走前来过几次,听说是苗家人开的,店子最大的特色就是尽量用竹子装修,连桌椅,也全是竹制品,坐在店里,能隐隐嗅到清淡的竹香。服务生引着她穿过游廊,朝院子最当头的包厢走去。
    推开门,六哥莫怀远已经在里面了,手上燃了根烟,像是在走神,烟灰积了好大一截也没掸。桌中央放着一壶茶,冒着袅袅热气。
    六哥,嫂子呢?昨天明明说好是三个人的,纪念边放下包包边坐了下来,开口问。
    让人去接了,一会就来。莫怀远将烟用力按进烟灰缸里,先点菜。说着便将手边的菜单递到了纪念面前。
    好嘞,那我不客气了。纪念接过厚厚一大本菜单,拿着太费力,只好放在桌上,一张张慢悠悠翻了起来,其实,我最怕点菜了,六哥,你也知道我不挑,给什么吃什么,很好养活的。
    嗯。莫怀远似同意的点点头,你不是挑剔的人,你挑剔起来不是人。
    六哥,你就知道笑话我。纪念瞪了他一眼,嗔怪道,对了,嫂子喜欢吃辣不?
    无辣不欢,不过,今晚重点是请你吃饭,你只管挑你爱吃的,你嫂子也不挑剔。莫怀远抬腕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了约定的时间,怎么还没来呢。
    是,嫂子随便挑挑就挑上了你,要是再用心点,估计能挑到更极品的男人。菜单大致扫了一遍,纪念按下服务铃叫服务生进来点菜。
    门被轻叩了几下,纪念心想着是服务生,也没在意,说了声请进,又低头细细挑菜去了。
    来了。莫怀远轻移开椅子起身。
    嗯,来了。季向东点点头,路上堵了点,不好意思。
    纪念怕自己听力出了问题,懵懵的抬头,看清来人,不可思议的瞪眼望向六哥莫怀远,一副快解释的表qíng。
    你嫂子临时有事来不了,电话里我向你保证过今天的饭局会有三个人,思来想去,昨天没问清事qíng来由就动了手,为了表达歉意,今天我就私自请了季总,一呢当是赔礼,二呢一个人的话不可全信,若双方当事人都在的qíng况下问话,得到的回答可信度应该勉qiáng够过关。莫怀远说的极在qíng在理,伸手比了比,示意季向东入座。
    这饭我不吃了,反正也没什么胃口了。纪念恼气的将手里的菜单到桌子中间一推,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六哥会摆她一道,居然请了季向东来。
    郁闷至极的低头摆弄着面前的餐盘,也不知道季向东怎么就愿意来了,他不是有公司吗?公司里没有事qíng要加班,就算下了班,他这样的人,应酬也应该不少,怎么就抽得了身的。
    噢,她差点忘了,某人才挨揍不久,刚才他进来的时候,灯光落在他的脸上,肿已经不太明显了,估计是敷过了,只是嘴角还有明显青紫。这张面容,估计不会愿意见人了,难怪有时间闲着来赴这本应该与他无关的饭局。
    你不吃,我跟季总还要吃呢,我就问你一句,你点不点菜的?莫怀远根本不把她的小xing子放在眼里,服务员刚好推门走了进来,他伸手拿起菜单,眼睛都盯着纪念,等着她的反应。
    我走了。纪念抓起包包就要起身。
    念念,你在怕什么?莫怀远挥挥手,请服务生先出去,话要是说不清楚,这顿饭还真是没法吃了,季总,要不,你来告诉我,你跟念念,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