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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忙就是三天,等到把huáng依娜提供的qíng报全部上报军部,梁峻涛才回到部队。
    部队里也攒了一大堆的军务等着他处理,忙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消停下来,就让小高去把林雪叫来。
    他想给她好好上堂政治课,这个小娘们,动不动就跟喜欢跟他拧拗着来,真让人头疼。
    揉揉眉心,想林雪过来他该先对她说些什么,这时听见警卫兵禀报道:士官陈建安有重要qíng节汇报首长!
    梁峻涛抬起头,说:让他进来!
    陈建安刚刚入伍不久,就被他破格提拔为一级士官,主要是看中了其认真负责的jīng神。今天的事qíng再次证明,他对陈建安的破格提拔绝没有错。
    报告首长,士官陈建安有重要qíng报禀报!陈建安一手打军礼,另只手里拿着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的硬壳笔记本。
    说吧!梁峻涛半仰在椅子里,一双眸子寒光凛凛,不怒自威。
    陈建安走上前,将那只笔记本放在桌案上再推给他,这本日记是在炸掉秋锦园之前,一起从保险柜里取出来的。林少尉只是拿走了笔记本电脑,这个本子她没拿。我觉得这个本子价值也挺高,就留了出来。回部队后,翻了几页,觉得里面有许多重要的内容,就拿过来给首长看看!
    从秋锦园里拿出来的?梁峻涛坐起身子,随手拿起那本日记,翻开第一页。
    与其说这是日记,更像是随笔。因为上面的文章并没有标明日期,只是一段段地好像随笔感想的东西。大体一翻,写得还不少。
    字迹是漂亮的蝇头小楷,字体遒劲有力,洒脱不羁,一看就是出自男子之手!
    梁峻涛眯起星眸,因为刚刚扫了一眼他就被上面的内容给吸引住了。
    我的回归将是他们的末日,残酷的报复开始了,我要让云林两家彻底毁灭!云林两家,作恶累累,等到他们气数散尽,看谁会帮助他们!
    抬起头,梁峻涛不动声色,淡淡地问陈建安:你留出这个本子,林雪知道吗?
    报告首长,她不知道!陈建安有些忐忑,顿了顿又问道:要不要通知林少尉?
    不用!梁峻涛摆摆手,嘱咐道:记住保密,这件事qíng不允许对任何人提起!
    是,首长!陈建安打了个军礼,说:没有其他事qíng我出去了!
    去吧!梁峻涛点点头,等陈建安走了,他便提起桌上的军线电话拨通了军部的电话,吩咐道:706师一级士官陈建安屡屡立功,申请为他晋升两级!
    他果然没有看错陈建安,这个小伙子做事就是较真儿!这本被陈建安悄悄留出来的日记确实是一件宝贵的物证,它比林雪留下的笔记本电脑还要重要百倍!
    冲着这点儿,让陈建安晋升三级士官就一点儿都不为过!
    报告!小高走进来,林文书来了!
    梁峻涛藏起了日记本,才说:让她进来!
    这是自从那天在医院分别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林雪的面色清冷依旧,还是那么静静的,好像任何事qíng都不能让她失控激动一般。
    她站得位置离他很远,语声有种刻意的疏冷:首长叫我来有什么事qíng?
    梁峻涛站起身,大步走过来。
    见他靠近前,她错步后退,沉下脸色,冷声道:有什么话你直接说,我听得见!
    媳妇儿!梁峻涛涎着脸靠近前,低下头打量着她的脸色,笑嘻嘻地道:还在吃醋?
    谁吃醋?林雪噙起幽凉的笑,她再次轻轻地重复道:我真没吃醋,真的!
    梁峻涛定定地凝望着她的眼睛,她的秋瞳冷漠寡淡,真的毫无qíng绪波动。心口顿时好像塞了块石头,又憋气又沉闷。原来,他真的不够份量让她吃醋!
    自嘲地笑了笑,他伸出铁臂将她圈进怀里,好声好气地对她说:过来,我告诉你我跟huáng依娜以前的事qíng!
    他欠huáng依娜的太多了,哪怕huáng依娜的背叛都令他那么心疼!假如不是为了他,假如不是被他连累,huáng依娜不会搞得今天这么惨。不管怎么样,他不能丢下她不管不问。
    不用!林雪轻轻挣开他的怀抱,再次后退,她仰起清丽冷漠的脸庞,淡淡地说:真的不用!
    实在拿她没办法,想发火自己又理亏,梁峻涛只好咽了唾液,顺便把所有火气也咽下去。好,他笑着点点头,说:不提huáng依娜的事儿了!我说点儿你喜欢听的!
    她喜欢听的?林雪微微张睫,静静地睨着他。
    说实话,每当梁峻涛看着她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他就有扑上去咬她的冲动。
    用最原始的方法打破她的冷漠,让她喊疼,让他看到一个真实的女人!
    不过,他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做。气氛不允许,再说她抗拒的厉害,感觉他再耍无赖只会让她更厌烦。
    蹭蹭鼻子,他对她招手道:过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说着,他就走到沙发边随便地侧躺下,顺便抽出支香烟点燃。
    他一般不抽烟,尤其军队这样的地方,不允许任何人在公众场合抽烟。可是,每当他qíng绪烦躁或者郁闷的时候,就会点一支烟抽两口。
    无疑,现在的梁峻涛竭力压抑着烦乱焦躁的qíng绪,他的心qíng并不好。
    林雪站着没动,语气仍然平和而冷淡:你说吧,我听得见!
    差点儿破功,他忍下想骂娘的冲动,对她翻了个没好气的白眼,然后慢慢坐起身。
    见她凝神戒备的样子,他不由一阵气馁,也一阵心慌。这个小娘们,每当摆出这幅神色的时候,他总有无法把握她的感觉,就好像她随时都会消失不见摇摇头,甩掉这个可怕的感觉,她怎么会消失不见呢?除了他的身边,她几乎无路可退!
    莫楚寒就是她这辈子永难摆脱的魔魇,她不敢离开梁家的庇护,否则等着她的会是什么下场,她应该很清楚。
    拍拍身边的沙发,他微微勾笑地轻声说:到我身边来坐着,我跟你说会儿话,不乱来!
    林雪知道自己矫qíng了,她不该跟他拧着,可是心里就是有口怎么也咽不下去的气,让她无法再对他和颜悦色,也无法再俯就他更无法再接受他的亲近。
    想到他抱着huáng依娜的样子,她就对他的靠近本能地感觉恶心反胃。
    见她沉默,粉拳下意识的攥起,甚至肢体都僵硬起来,他就知道无法勉qiáng。
    默默地抽着烟,空气中有种沉闷压抑的氛围在逐渐扩大变浓,好像堆积的炸药,只需一根导火索就可能爆炸,引爆的结果就可能是两人关系的彻底崩裂!
    自从两人注册登记后,她从未如此qiáng烈地排斥他的亲近,他知道自己触到了她的底线。
    抽完一支烟,梁峻涛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修长有力的双手十指相扣,再抬起眼还是笑意吟吟,他说: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林雪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回答他的时候,嗓音又嘶哑:你说。
    刚才她紧张到浑身僵硬,假如梁峻涛对她硬来,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qíng。还好,他没有qiáng迫她。只是,瞬间的紧张和恐惧已让她复发旧疾,声带受qíng绪影响毁损嘶哑,这是她永远都医不好的顽疾。
    是这样的!梁峻涛仰靠着沙发,随意地翘起二郎腿,跟平常一样地随意慵懒,他手里把玩着一只铂金打火机,抬眼睇着她,说:关于那桩车祸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有力的证据起诉莫楚寒,李彦成又坦护着他,想定他的罪恐怕很麻烦。所以我想gān脆让冷彬动用豹群的杀手,直接宰了他,你认为如何?
    林雪瞠目,她想不到梁峻涛找她来是商量这事儿。
    犀利的星眸紧紧地攫着她,没有放过她俏脸上的每一丝变化,她到底还是在意莫楚寒的,因为他说动用杀手解决这件事qíng的时候,她的眼中并没有惊喜而是一种本能的惊愕。
    说话啊,你认为这办法可行吗?如果可以,我马上通知冷彬,让他挑选jīng锐杀手!据我所知,豹群从未失手过,再显赫的地位再牛bī的大鳄都逃不过他属下猎豹的尖牙利爪!
    林雪开口了,这次她的语气很平淡:这个你自己决定就好,不必跟我商量,我没有意见!
    你同意了?梁峻涛紧觑着她的眼睛,问道。
    我说过,你的事qíng与我无关!林雪说完,她似乎不想再跟他面对面地谈下去,直接转过身离开。
    看着她纤细窈窕的身影消失,他僵坐了一会儿,良久,啪!将打火机摔到桌案上,咬起钢牙。
    妈的,小娘们被他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动不动就敢给他摔脸色看!
    一个人默默地待了会,甚是无趣,就起身走回办公桌,拉开抽屉,拿出那本刚才藏起的日记。
    翻开刚才看的第一页,继续看下去。
    我的回归将是他们的末日,残酷的报复开始了,我要让云林两家彻底毁灭!云林两家,作恶累累,等到他们气数散尽,看谁会帮助他们!
    听说云家的丫头跟梁大少关系非同一般,两人好得蜜里调油?哈哈,我不会给他们机会修成正果,更不会让云家找到梁家做靠山,看看梁大少会不会希罕一个被轮(蟹)bào过的女人!
    看到这里,梁峻涛惊愕地挑起眉峰,难道云朵被人轮(蟹)bào过吗?为什么从没有听说过?不对,自从大哥出事后,云朵就彻底消失,听说出国去了,从此再无音信。大哥一直以为她是嫌弃他残废了就出国躲着他
    难道其中另有隐qíng?这一切都是莫楚寒为拆散云梁两家联姻用的卑劣手段?
    再接着看下去,却没有实际确切的内容了。显然,写日记的人很小心,已经防备到这本日记以后可能落到别人的手中,记述的一般都是他内心的qíng感和想法,却没有记载任何实际过程。
    接下来,就是莫楚寒对云林两家的控诉和仇恨,列数两家的累累罪恶,如何用卑鄙的手段bī得莫氏破产,如何迫使莫家走投无路,莫氏财企的董事也就是莫楚寒的父亲莫景山如何跳楼自尽
    商场如战场,失败的一方就意味着倾家dàng产债台高筑。莫氏就是硝烟弥漫的残酷商场上淘汰的牺牲品,不足挂齿,可是当事人却经历了刻骨铭心的挫折和惨痛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