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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生活轨迹会渐行渐远,他们曾经那么要好,想想就心酸。
马上就要立冬,天气越来越冷,乔乐曦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没有一丝生气。
关悦拿笔敲敲桌面,喂,虽然我的提议不是很理想,但好歹也是下了功夫的,麻烦你稍微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好不好,我亲爱的敬爱的可爱的乔工?这都是我重复的第二遍了。
乔乐曦一脸懵懂的看着她,刚才你说到哪儿了?
关悦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叹口气,就算你要走人了也不该是这个状态啊。
乔乐曦双手jiāo叠放在下巴上,趴到桌子上,可怜兮兮的说,悦悦,我最近觉得好累啊,gān什么都不上心,我觉得我病了。
她一向连名带姓的叫关悦,及时用这种语气叫关悦,关悦仔细看着她,嗯,脸色确实不太好,是不是感冒了?
乔乐曦没jīng打采的摇头,撅着嘴一脸委屈。
关悦看她的样子估计也讨论不出什么了,问她什么也问不出来,就回了办公室。她前脚刚走,薄仲阳的电话后脚就到了。
乔乐曦接起来,一切如常,聊了几句,薄仲阳到底还是问了。
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了?
乔乐曦很平静,没什么事。
你可以问我的。
我不想知道。
如果我想告诉你呢?
你可以说。
薄仲阳觉得乔乐曦今天很不一样,有一种逆来顺受的淡定,了无生气。
他笑了,还是算了。如果你什么时候想知道了,可以随时问我。
好。
今天立冬,晚上一起吃饭?
乔乐曦顿了半天才回答,好。
江圣卓认真的看着手里的文件,标了几个地方递给叶梓楠,我觉得这几个地方还有待商榷。
叶梓楠接过来扫了几眼,又看了看时间,我说,你最近不太正常啊。
江圣卓正对着电脑标注什么,头也没抬,哪里不正常?
叶梓楠盯着他,摸摸下巴研究着,怎么说呢,嗯,太正经了。一连几天了,你拉着我加班,加班就算了,可是你还不吃不喝不说话,平时就没见你安静坐着超过一小时,你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还有啊,平时是个节你都当chūn节过,今天冬至啊,你都没反应的,受什么刺激了?
看江圣卓没反应,叶梓楠继续说,施宸和子渊已经打了两个电话过来催了,我还要回家接下我老婆,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吃饭?
江圣卓忽然合上电脑,瞪着他,知道你有老婆!不用时不时拿出来显摆!
叶梓楠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嘀咕着,好像真的不正常,我什么时候显摆了。
江圣卓拿起外套,回头看他,走不走?
叶梓楠跟上去,要不要叫上乐曦一起?
江圣卓白他一眼,你都结婚了,还惦记别的女人gān什么?
叶梓楠无奈,你今天怎么跟疯狗一样啊。以前哪次你不叫着那丫头啊?
江圣卓收起之前的面瘫,忽然灿烂一笑,小爷我年轻有为玉树临风,想要什么女人没有?非找那个毛都没长全的huáng毛丫头gān什么?
叶梓楠也不戳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故意说,也对,那丫头最近和薄仲阳打得火热,估计也没空搭理你。
江圣卓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嫌弃他,怎么你自从结了婚就变得这么八卦呢?
叶梓楠一点不介意,发表总结,江少啊,你是真的不正常。
江圣卓抓狂,你才不正常呢,你全家都不正常!
两个人刚推开餐厅的门,江圣卓本能的扫she了一圈,然后便看到乔乐曦和薄仲阳。
他身体一僵硬,叶梓楠便发觉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然后笑着逗他,真巧啊。
或许是过节,很多餐厅都高朋满座,乔乐曦想凑凑热闹就提议在大厅里坐,薄仲阳也没反对。;两个人刚坐下,就听到有人叫她。
她一回头,就看到叶梓楠边笑边拉着江圣卓往这边走,江圣卓一脸不qíng愿,脸歪向一边翻着白眼,她也有点尴尬。
叶梓楠不管江圣卓的冷淡,热qíng的和乔乐曦薄仲阳打招呼,打了招呼也不急着走,江圣卓明示暗示了他几遍,他一直不理。
施宸远远地跑过来,打了招呼就催,你们俩怎么在这儿耗上了,一桌子人等你们吃饭呢。
叶梓楠冲施宸递了个眼色,施宸看看别扭的两个人,立刻心领神会,乐曦,仲阳,一起坐吧。
薄仲阳看看乔乐曦,无声的询问她的意见,乔乐曦马上拒绝,不用了。
施宸不理会她,cha科打诨直接上来拉她,和哥哥们客气什么,走了走了,仲阳跟上啊。
进了包厢,一桌子果然都是熟人,薄仲阳似乎和他们也很熟悉,很快打成一片,只有江圣卓坐在乔乐曦对面,冷着一张脸。
乔乐曦吃了两口突然捂着嘴就跑出去了,一桌子人愣了下,便心照不宣的看着薄仲阳笑。
薄仲阳立刻摆着手,你们别多想啊,她这两天好像胃一直不太舒服。
他们都是玩惯了的人,当然不肯信,喝了点酒越发闹得没边没沿。
梓楠啊,你是咱们中最先结婚的,按说也该是最早做爸爸的,没想到倒被别人抢了先。
是啊是啊,打算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一帮男人八卦起来丝毫不比女人差,任由薄仲阳怎么辩驳都没用,在他们眼里,解释等于掩饰。
江圣卓越听脸色越难看,忽然站起来,笑着说,我去下洗手间。
乔乐曦在洗手间抱着马桶gān呕了几下,她最近饮食不规律,加上有些着凉,胃里一直不舒服,刚才闻到油腥就觉得恶心。
收拾好了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江圣卓板着脸站在走廊上等她。
乔乐曦硬着头皮走过去。
不知道他从哪儿弄得湿毛巾,递到她手里,语气僵硬,薄仲阳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你离他远点。
说完之后,又别扭的极快的补了一句,女孩子要洁身自好。
他意有所指,意思明显。
乔乐曦被激怒,冷笑,洁身自好?你在说你自己吗?
江圣卓一看她不yīn不阳的态度就来气,我怎么了?
乔乐曦把毛巾扔回他手里,一脸倔qiáng,你怎么了你自己清楚,管好你自己就好,我的事你管不着!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管我?
是,我不是你什么人,我们俩就是路人甲和路人乙的关系!我多管闲事!我他妈的就是脑子有病才管你!江圣卓一脸笑容,慢条斯理的说着,或许是气到极致,连爆粗口都是温温和和的。
说完转身就走,路上还踹翻了一棵盆栽。
乔乐曦倔qiáng的咬着唇站着半天没动,良久之后才一脸迷茫的喃喃低语,我不要你管,江圣卓,你如果不爱我就别管我
☆、表白
叶梓楠看着眼前的qíng况不禁皱眉。
今天他和江圣卓做东疏通政府几个部门的关系,不知道江圣卓怎么了,太极也不打了,来者不拒,自从上了桌酒杯就没离过手,对方带的几个人都被他快喝倒了,他才笑着起身去洗手间。
江圣卓刚离席,叶梓楠就成了攻击对象,对方明显已经喝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他对旁边人递了个眼色,趁机抽身出去找江圣卓。
江圣卓已经吐完,正在慢条斯理的洗手。
叶梓楠点了支烟醒酒,哎,你脸色可不好,一会儿我替你挡挡,你别再喝了。
江圣卓用冷水洗了把脸,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一点都没了,我看上去像喝多了吗?
叶梓楠看他的样子是越喝越清醒,这样才最可怕,不像,但是
那不就行了。
说完扔下叶梓楠便出去了。
回到酒桌上,他又喝开了,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明显看到额上不断冒汗,举着酒杯的手不断用力却在发抖。叶梓楠刚想问他怎么了,他就突然吐出血来,紧接着直直的倒了下去。
江圣卓刚开始只觉得心慌气短,胃里疼得像是错了位,一口酒下去便觉得喉间腥甜,眼前忽然黑了,倒下去的时候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惊呼声。
叶梓楠给宿琦打了个电话哄着她先睡,刚挂了电话就看到温少卿走出来。
他没事儿吧?
温少卿摘下口罩,温和一笑,暂时死不了。
叶梓楠没忍住笑出来,在医院这种地方,这种话大概只有温少卿能说得出来。
第二天江圣卓醒来的时候,看到乔裕正西装革履的坐在沙发上看晨报。
江圣卓现在看到姓乔的就心烦,你怎么在这儿?
乔裕收起报纸,笑眯眯的回答,今早开完会听说江公子昨晚英勇负伤,特地来看看。
江圣卓皱着眉虚弱的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就别再奚落我了。
乔裕收起笑脸,那我们就说点正经的,最近心qíng不好?
江圣卓没jīng力反驳,沉默。
和乐曦有关?
江圣卓彻底闭上了眼睛,似乎很抵触这个话题。
你们俩到底怎么了?她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你还当真和她生气?让一让不就好了。
江圣卓猛地睁开眼睛,质问他,是我在和她生气吗?她一口一个不想看见我,恨不得躲到十万八千里去,我gān嘛要上赶着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乔裕想了想,因为薄仲阳?这就有意思了,当年你笑着大大方方给乐曦介绍男人的风度去哪儿了?
江圣卓沉默不语。
那个时候他是存了心试探,而且他心里清楚,乔乐曦压根看不上那些人。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们已经长大了,他们会接触到越来越多的人和事,有些事qíng可能正在脱离他的控制,他不确定了。说不定某一天乔乐曦会笑着跑来告诉他,她喜欢上了哪一个男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什么气度啊优雅啊,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心在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