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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闷笑。脱掉衣服,把自己泡在温热的水里,立即觉得安定而且舒服。好像他飞了这么远的路程,就是为了这样安宁的片刻似的。
    他出来的时候,只围了一条浴巾。看到她歪在chuáng边的长椅上,他擦着头发,走近了,坐在她身侧,她睁开眼,问了句洗好了,便要起身。他没让她起,说,就这么呆会儿。手压住她的手臂。
    她微皱眉,嗔怪,说佟铁河你别起腻。
    他不管。她的肌肤在他手下,那才叫腻呢,不过,他喜欢这份腻。喜欢的要命。他松了手,手掌移到她腰间,扣住了。
    哎,她看着他,随着他手掌用力,她的脸渐渐的红了,该休息啦。她的腿一收,坐直了。
    他没应声,轻轻的将她推倒。他发梢滴着水,滴在她的睡衣上。香妃色的薄绸,水滴一落,迅速的向四周洇开。落在宣纸上的墨迹一般。
    她动了一下,太晚了
    再晚的时候也有啊,她这是什么理由?难道,才二十几小时不见,她就不喜欢他的接触了?他舔了一下唇,很迅速的,也舔了一下她的。她被烫到一样,向后瑟缩了一下。他捏着她的下巴,亲她含着她的唇瓣,吻的细腻温柔慢慢的吻下去,他的唇印在她的胸口,立即感受到她身体的震颤,他抬眼,看到她的眼睛,他声音低哑:阿端,我想你。
    她的手,一路上行,覆住了他的颈子,他身上又是水,又是汗,黏住了她的手似的,她停在了那儿。
    他没停亲着她,牙齿咬着肩上睡衣的细带,一点一点的,蝴蝶结散了一边,他换到另一边,手扶着她纤细柔软的腰,手指慢慢的,一分一寸的,将薄薄的睡衣卷下来
    她低低的叫了一声。
    他咬的她疼了。
    她侧一下身,瞪他,右手收了下,掩着睡衣的肩带,面目绯红,说:好她才吐出一个字,他的吻立即追到他知道她要说好了,可是不行,怎么能到这儿就好了?这会儿,他的渴望,甚嚣尘上,带着让他难以遏制的冲动和力量;手掌贴着她的身子滑动,透过薄绸,感受她微凉的肌肤,渐渐的升了温她终于无力的躺在了长椅上,身体柔软下去,深深的吸着气,将屋子里湿润而热烈的空气都吸进了她那着火了一样的身体;她轻抬下巴,纤长的颈子,随着她的呼吸和吞咽颤动的剧烈
    阿端他额上全是汗。这屋子,此时像烤炉一样。他亲着她,落在她身上的吻,深深浅浅他跨过长椅,覆在她身上,身体密密的贴着,每一分、每一寸,他能感受到,她的血液流动的轨迹。
    他低声的叫着她,一声,又一声。叫也叫不够似的。
    你有没有想我?他含着她圆润小巧的下巴,问。
    她勾住了他的颈,没有回答。
    阿端?他将她的衣褪了,她美的炫目的身体,完全在他面前呈现,他克制着,问她。
    她抬了下头,长发垂下去,在脑后飘飘洒洒的;她微张嘴巴,却没有出声她重复着他刚刚的动作,啃咬着他的颈、喉、下巴、嘴唇佟铁她的吻,停在了他的耳边;手指,停在了他腰间浴巾的扣绊处;星星一样的眸子,闪着光芒,含着笑意。
    在她温柔的笑容里,他听到,自己心跳如雷。
    她的手,挑开了浴巾的扣绊,扶住了他的腰他叹息。
    他一次又一次的问她,你有没有想我?
    她笑而不语。
    CoorteCamerani 的夜晚,月光凉如清水,他只记得他们从长椅到地板、从地板到chuáng上长夜漫漫,他却觉得短暂。搂她在怀里,他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阿端,你才是个磨人jīng。
    她掐他。
    他吃痛,吸着凉气,问,阿端,你记得这张chuáng吗?
    可她已经睡沉了。
    累了
    他也累了,这一觉睡的香甜。竟然一觉至天明,无梦。
    佟铁河!他听到她叫他,翻了个身,全身舒泰,只想这样继续趴着,佟铁河!她的音量在增大。哎哎他又不用上班,不必这么大声叫他吧?他侧了下脸,只见她站在chuáng前佟铁河你给我起来,我有话问你。她好像是生气了,他笑,不该生气啊,昨晚,还好吧就是她,他那么努力,她也不肯回答一句想他;她这会儿有话问他?好吧,问,随便问。要是也问他是不是想她她才不会问。
    他正胡思乱想,她的巴掌拍过来,拍在他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她说:你给我起来!她的脸红红的,是真生气的样子。
    他倒是一愣,忙坐起来,问:怎么?
    她瞪着他,将手里捏着的一样东西丢在了他面前,绘图笔。
    他皱眉。
    这个,她咬了下唇,香水味。
    她说的简洁。他立即明白她的意思。香水味。他盯着被单上那支细细的黑色绘图笔。他顺手放在了外衣口袋里。她清早整理他行李的时候发现的吧他看自端,这个,他心想,景自端,狗鼻子啊,那人只是触了一下这支绘图笔而已,她竟然都辨得出不对?这这这那那那他额头上有了汗意。
    正文 番外:河端篇之《意外事件》(下)
    佟铁河!见他一时语塞,她眯了下眼睛,这些东西,你可从来不准别人乱动。她咬着别人俩字,切金断玉似的。
    对,他是有这么个习惯,她知道,她从来不给他整理。
    他看着自端,听她继续说:既是这样,你可别跟我说,你把笔掉了,有人恰好捡到
    他张了下嘴巴。
    开她眉尖一挑,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编。
    阿端啊他摸了摸鼻尖,你是不是派了女间谍跟踪我?
    她盯着他的眼睛。伸手拿起绘图笔,敲了他的圆鼻头一下。
    效立时有一股酸酸的感觉。他 啊了一声,抽了一下鼻子,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嘛不是,关键不在这里。关键是,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而且,他也什么都没想。从头至尾,他除了打了个盹,就只管看图纸了。
    许是他眼里的神qíng够坦白?她半晌没说话。手指捏在绘图笔的中央,一动不动。
    阿端他看出来她没刚才那么恼了,就是那样的。
    他看着自端的样子,虽然紧张,但是,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一点点开心。
    她哼了一声,待要说什么,就听到摇篮里咿咿呀呀的声音。
    他们俩同时要过去看帖帖,他刚起身,自端便摆手,你不准动,我话还没说完。他想想,自己这样子,也确实不适合立即起身,于是坐回去,看着她给帖帖换尿布、穿衣服他套上T-shirt、长裤,坐在chuáng上,对着帖帖摆手, 爹地、爹地他小声的逗女儿。
    自端回头瞪他一眼,把帖帖搂在臂弯里。
    帖帖对他张开小手要抱抱,他立即就要过去。
    自端不让,板着脸,说:不准你带着怪味道碰帖帖。
    他站到她们跟前儿,低身,小声的说,那昨晚你不是都检验过了,我哪儿带着怪味?
    佟铁河!她大声,帖帖在他怀里,嘴巴一扁,他慌忙把帖帖抱过来,手捂了帖帖的耳朵,听她叫道:你无赖!她脸成了大红布。
    他拍着帖帖的背,瞧瞧,吓到帖帖了我这就去洗澡。
    洗一万遍!
    一万遍!
    他还没说话,她就说:我要把你泡在消毒液里,拿刷子刷。不然,你休想在这里多呆一秒。
    她不是说笑的。
    他佟铁河,生平第一次享受美人侍浴,竟然,是被自己的老婆摁在浴缸里,像刷碗一样,从头到脚的给刷了个狠还被帖帖瞧了个全程她睁大眼睛看着妈咪拿着刷子在爹地这里刷刷、那里擦擦,爹地还不时的喊疼
    疼就疼吧,只是皮ròu之苦。可她接下来几天都板着脸,不管他怎么哄,别说让他碰了,都不肯对着他笑一下。郁闷啊。后悔啊。冤枉啊
    那天早饭之后,他要出门。到房间里去找她的时候,她和帖帖在房里玩,他坐在一边看了一会儿,跟她说晚上可能晚点儿回来。她只看他一眼,没出声。
    一整天,他都有些心神不定出门的时候,他只亲了亲帖帖;其实,也想亲她一下的眼前老是出现晨光中她那略带朦胧光晕的倩影,美的动人心弦。她心里还是有疙瘩。一点点蛛丝马迹,勾的她难受。他明白。
    回去的时候,深夜了。车子开进庄园大门,好像进了黑dòng一样,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车前这一点灯,和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他的心qíng竟然越来越紧张,坐在后座上,眼睛只顾看前面。
    她没在房间里。
    帖帖睡的很熟。保姆守着帖帖,告诉他,太太下去散步了。
    他看看时间,凌晨一点多了,散步?
    是失眠了吧。
    他脱了外套,出去寻她。
    花园里没有。玫瑰馥郁芬芳,花径深幽,安静优雅,她早上都会在花园里转一转,剪一捧花回来可是这会儿,玫瑰花在灯光下寂寞的开放,她没在。
    他有点儿发急了。想要大声喊她,可不知为什么,喊不出来。只是很快的走着,一对眼睛像是探照灯,不停的扫着路两旁。
    从花园里出来,往葡萄园去。并不确定她是不是会往这里来,但是有种感觉,只是一种细微的感觉,他该去那里找找看。
    起雾了,远远的灯光映着,雾是朦胧的huáng色。葡萄园像是被罩了一层极薄的纱。他深深呼吸,胸口有点儿闷。走了很久,他的衬衫都贴在了身上。黏腻的,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