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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有!我自飒一拍脑门。是,她忘了。出来的时候,她是给铁河发过短讯。其实,她是想找铁河聊一聊的。因为阿端。阿端临走前的那个样子她看铁河。
    佟铁河也看她一眼。就只是眼神的jiāo错,两个人心照不宣。
    他说:你不是早惦记着我那瓶Charteau-Lafite?车厢里的光线,暗暗的,可他看得到她漂亮的眼睛里,忽然绽放的光彩。
    第十章 茶与酒的涟漪 (五)
    你真有?自飒猛的从座椅上直起了身子,舍得啊?
    佟铁河提了提车速,一瓶酒而已,什么舍得舍不得?
    一瓶好酒,就能让景自飒开心一点儿、能让她暂时忘了别的事。倒也真是很简单。起码,他是能办到的。
    嗯。够哥们儿。自飒拍了铁河的手臂一下。坚硬似铁。她有点儿手疼。一下子想到刚刚佟铁河和金子千掐那一架,转开了脸,看着车窗外的流光。
    爵车子上了丰园的私家车道,开的更快,只一会儿,便到了佟宫的屋前。佟铁河下了车,替自飒开了车门。自飒抬眼看看。除了客厅亮着灯,整栋屋都是黑漆漆的。她深吸了一口气。阿端,此时还和顾惟仁在一起她想着。不知道何处chuī来的风,飕飕的钻进她衣服里来。
    佟铁河是按了门铃。陈阿姨来开的门。见到铁河身后的自飒,陈阿姨愣了一下。随即礼貌的打了招呼。铁河请自飒坐。他说他下去拿酒。
    我能进你地库不?自飒问。佟铁河只是允许她进过他那个透明的小酒窖那也叫酒窖?那是他客厅里的玻璃展示柜似的空间,方便他随时拿酒喝的,好东西,他都放在他地库里那七间酒窖里。
    滕佟铁河点了点头。
    自飒跟在他身后,声音清脆的说:有天,我让阿端去你的酒窖找,她说她认不全还说进去会犯迷糊。我就说嘛,那么多借口gān嘛,她是替你看着财宝呢
    佟铁河没出声。
    自飒看着他的背影。就是忽然之间,她觉得,他怎么这么孤单。
    她抚了抚手臂。地库的温度和湿度,都控制在适宜的范围,她知道,大约是14左右,她穿的少,还是有点儿冷。佟铁河回头看到,随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站在一溜儿厚厚的磨砂玻璃门前,自飒一眼望过去,披上外套,叹了句:铁子,难怪传说你的酒窖价值连城。真有这么多。她摇头。不是没见过酒窖。是没想到,佟铁河,费了这么大的心力,给自己建如此专业的酒窖。还七个。和邓力昭在一起的时候,那个酒鬼,酒庄酒厂酒馆,藏酒的地方,他一个不漏,她陪在他身边,也见了许多想起来,似是过眼云烟,只是,也都融进了她的血液里。有段时间了,她刻意的回避着,能够想起邓力昭的任何事qíng、任何人。也许,金子千说的对自飒默默的。此时心里,五味杂陈。
    佟铁河,他要爱什么,真也能爱到了极致。
    心跳的有点儿缓急不定。自飒摸了摸眼眶。
    佟铁河并没有理会自飒的反应。这是他相对私密的领域,极少有人能进入。他站在廊上,想了想,走到第二间酒窖门前,开始输密码,他按下最后一个密码前,说:进来吧。自飒过去。跟在他身后,一进门,酒窖里那特别的味道扑面而来,她看着,便有些呆。玻璃门在她身后合拢,耳朵里顿时有种被抽空空气的感觉,鼓膜一震。
    铁子她看着这间巨大的酒窖,一排一排高高的木架上,各色各样的酒,真有点儿呆住。
    佟铁河在检查仪器上显示的各种数据。
    嗯。他慢慢的看着那些数字,那瓶应该在那里。他走到第二排木架处,拿下一瓶酒来。顺手的,拿了一张麂皮,擦着酒瓶。其实没什么灰尘,他只是习惯xing的。
    自飒在一张木梯子上坐了下来,她看着铁河,走过来,将酒瓶放在木梯上,一时间,两人只是看着这个漂亮的酒瓶那圆润的水滴形状的瓶身,都没有说话。
    铁河取了一个启瓶器,慢慢的,将软木塞拔出来,动作很轻。他把酒往醒酒器里倒。
    留着点儿自飒叫道
    他没听,一瓶酒,通通的倒了出来。红褐色的液体,带着一股葡萄的香气,混着些许木香,还有一点初开瓶时的酸涩感
    自飒看着,叹息,哪儿有你这样的。不是,是没见他这样过。自飒看铁河一眼。他静的很。他今天特别的安静。
    一百多年了。她说。
    他在旁边坐下来。
    顺手的,拿了遥控器。
    你还在这儿装了音响?自飒舒展着双腿,笑问。
    他点头。在家的时候,很多一部分时间都是泡在这里。安静,利于思考。
    《四季》。她微笑,你一直喜欢维瓦尔第。
    他抬手,擦了一下嘴角。自飒留意到,他嘴角红肿。正是被金子千一拳打的。她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儿。想起刚刚那场面她心扑通扑通跳。
    他 她想说什么,可是又无从说起。这是对着佟铁河,应该不必说太多,幸好不必说太多。他应该懂得。
    佟铁河嘴角牵了一下。
    看着他不顺眼。他低声。
    就是一瞬间的事。
    自飒的眼睛,慢慢的眨了一眨。
    看着他不顺眼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他是蛮能打架的。
    他们出去读书,他和力昭读的是男校。男孩子们在一起,国籍种族都不说,也都是惹是生非的年纪。他们已经听了家里的叮嘱,尽量守规矩。可是出了学校,谁管那么多?去球场看球,去酒吧喝酒,没少惹是生非。血气方刚的他们,力昭和铁河,走到哪儿,什么都不怕似的。有他们在身边,她真是安心。有一次,她在公寓楼下被抢劫,惊叫,佟铁河竟然从二楼窗子里直接跳下来,翻过花墙,追了劫匪半个街区,拿回来她的小银包,看到里面只有几镑,气得要死还有她在酒吧被搭讪,烦,若力昭不在,他也替她挡;急了也挥拳头,她说没必要,他就说,瞧着就不顺眼。bào躁,冲动。年少时的佟铁河。这些年少见了,她以为他都改了。
    他比她还小一岁,可是总觉得他比她要大一些。
    自飒看着他倒酒,慢条斯理的,酒液缓缓的注入杯子。酒液的粘稠度,像蜂蜜。
    他将杯子递给她,晃着自己手里那杯。红褐色的液体,缓缓晃动,有丝绸一样的光泽,黏在杯体上,缓慢流下来非常的美。
    自飒看着铁河,铁子。
    第十章 茶与酒的涟漪 (六)
    他如此认真,如此优雅,如此有qíng调,又如此迷人的一面,自端,有没有看到过?
    铁河没回答。
    自飒叹了口气。他,格外的沉默。很多话想说,但是,他这副样子,她竟然说不出口。
    他们俩不知何时已经从木梯上,坐到了地上。
    爵他背靠着酒架,一手扶着膝,一手晃着酒杯,她仿佛是看到了很多年前,在图书馆的地板上,坐在她对面,和她一起熬夜啃书的那个少年她拍了拍额头。奇了,今晚,她就是总想起这些以往的场景。那些缠缠绕绕的时光。和铁河分不开,更和力昭分不开有一点点痛,但还好,还好,不是很痛,可是却渐渐的由心脏的位置,上移。
    她轻轻的晃着头。
    铁河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光。
    滕他把酒杯放在腿边的地板上。明明是好酒,也是期盼了很久,能有个人,和他一起喝掉只是现在心里空空的,脑里空空的。
    饮不知味。
    飒飒。他看着对面,醺醺然的自飒,是极美极美的小麦色的肌肤,眉眼明丽,一对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对着他眨眼的时候,像是星星在闪烁他心随着她眨眼的频率,一跳、一跳。他转开眼,说:你那挑男人的眼光。
    自飒听了,吃吃的笑起来。笑声一断一续,
    你有话说?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到眼前,嗅一下。
    他倒是和力昭不是一回事。但是
    我知道。
    可那又怎样。她低头,挪了一下位子,坐到了他身边,两人并排坐着,她给他添了酒,晃了一下醒酒器,只有浅浅的一点儿了,她笑着,我至少喝掉五万美元那两万,是你喝的只是笑着。
    千金难买一笑。
    他牵了一下嘴角。抬手,食指一晃,说:只要你还喝得下,今天,随便你喝。
    自飒挽了一下毛衣袖子,露出纤长的手臂。手里的酒杯举起来,她大口的喝着。漂亮的酒液,随着她的吞咽,进了她漂亮的喉。
    哎我啊我以前,要是和他吵架,我就一招儿。她的脸,呈绯红色。
    他知道是哪个他。她心里,还是那个他。
    哪一招?
    砸他的酒啊他最心疼什么,我就毁什么。她笑。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得到那清脆的声响。专门往壁炉上丢,坚硬的岩石,有尖角的,对准了,狠狠的砸过去,没有不碎的他会气的跳脚,她丢一瓶,他狂叫;他越叫,她丢的越起劲最后,每一场的争吵,就结束在一地的碎片和酒液里,结束在他粗哑而又缠绵的呼吸里她扶着头。她已经看不清了。眼睛里,是有些什么在流动。热。酸。她抬手按着。只是按不住。那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开始流淌
    飒飒忘了吧。他看着。
    忘了?
    Daisy,你没办法忘记,是没办法开始的。
    自飒甩了下头。这一甩,只是甩的头更晕起来。眼泪都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