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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敏摇了摇头,说:只说有紧急任务。你送我过去吧。
    。
    正文 第五章 枝与蔓的绵密 (十九)
    l7D67587C8labell7D67587C8l7D67587C8自端抚着疼痛的胃,从早上到现在,她的胃一直在闹脾气,吃了药都没有用。一早起来照例先回柳荫街去吃了生日面,却只让她的胃疼的更厉害。回到家里她就躺下来。
    昨晚不该傻乎乎的一个人吃掉两碗汤圆。
    不该生气。明知道自己一生气就会胃疼
    生气?!
    自端睁大眼睛。
    她在生佟铁河的气?!
    她猛的坐了起来。
    甩了甩头发,盯着面前一堆的礼物。不知道该先拆哪一个好。
    今天,她就三十岁了。
    三十岁的生日。
    她的心qíng很复杂。就算是糊里糊涂的过着日子,到了三十岁生日的这一天,都该清醒。
    佟铁河三十岁生日的那一天在做什么?
    自端拿起一只小小的盒子,在耳边晃了晃,听那声音。她的动作停下来,小盒子的尖角抵在腮上那一天他好忙,安排了好多活动。她在婆家等了他一天,一直到很晚,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婆婆说小铁今天都没有吃到寿面呢。再打电话过去,终于接通了,是陈北,说他还在公司开会。她于是想着还是去接他回家的好。
    那是她唯一的一次上他公司去。还是在那么晚的时候。直到她人已经在公司门口,仍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上去。哪知他的秘书Grace一早在大厅等她,一路陪着她往39楼去。39楼是他的总裁行政楼层。一整层都只用玻璃隔断,她跟着Grace往办公室里去,隔了好远,就看得到他站在会议室里,白衬衫卷了一截子在手肘处,双手卡在腰间,不知道在讲些什么。看到她,却明显的顿了一顿;也只是一瞬间,转开脸,又继续说。
    她在他办公室里等了好久。都过了十一点,他才散会。他推门进来,看见她拘谨的坐在沙发上,皱了皱眉。他对她,总是有些不耐烦的。可是那一刻,自端觉得他见到她并不是那么不开心。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很快的穿上外套。她跟在他身后。高级职员们看到她,都难免打个招呼。似乎是都有些好奇。好奇她这位从来没有在公司露过面的正印佟太。她却一个不认识。他也不介绍。她只好一一微笑、点头。一直到进了电梯、上了车。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她来做什么。她竟愣住。想了一下,才说是接他下班、回家吃寿面。他撇撇嘴,说等回了家,生日也过了。她说那怎么办,生日怎么能不吃面?她有些着急。在她的意识里,如果生日这天不吃面,跟没过一样。他却不着急。开着车子在午夜的街上飞驰。忽然间方向盘一打,车子嘎的一下泊在路边,她望出去,赫然是一家拉面馆。他说我们进去吃面。那语气,有些不耐,似是受不了她啰嗦才决定从了她的意思。
    进了拉面馆,自端才发现客人还不少。他们两个坐下来,就有小姑娘来招呼他们。他说告诉师父来两碗韭叶子,要一整根一碗的。再来半斤牛ròu,多浇点儿辣子。小姑娘脆生生的答应着走了。自端打量着店面,gān净漂亮,虽然不大,但是很有气派。墙上有很多字画,她看了才知道这是间老字号。面很快上来。他大概早就饿了,看到面,说了声吃吧,就埋头吃起来。自端给他碗里浇上醋。他抬眼看她。
    牛ròu面不加醋怎么好吃呢?她微笑。
    他顿了一下,将牛ròu夹到她碗里,又给自己夹一些。牛ròu也是在汤里泡过的最好。他说。其实应该早上来吃面。
    她问为什么?
    早上吃牛ròu面,是头锅牛ròu汤嘛。他说。
    那碗牛ròu面吃的甘香。吃的额上冒汗。吃的胃里十分舒泰。
    他说,其实牛ròu面离了兰州的水土,再也不是那个好味道。可是今天觉得格外的好吃。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说我们回家吧。
    她没想到,他三十岁的生日夜,是这么平静的度过的。居然比他任何一个活色生香的日子都还平静。静的只有他们俩。
    。
    正文 第五章 枝与蔓的绵密 (二十)
    l0C3A2DE1labell0C3A2DE1l0C3A2DE1自端叹了口气。
    她柔涅着自己的眉心。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停的想到佟铁河。
    她打开手里的小包装盒,是一只墨绿色的丝绒盒子,一条漂亮的脚链。自飒送的。自端打开小卡片:亲爱的,从此你就是我们三十岁堆儿里的人了,欢迎你!ps,我爱你。
    自端笑着吻了吻卡片上的名字。放在一边。一样一样的打开。并没有特别的惊喜。
    她也并不失望。年年如此。
    她拨了拨礼物,确认全都拆开了。
    没有佟铁河的。
    他连她的生日都忘了?
    自端皱了皱眉。他不会的。她的生日、结婚纪念日这些日子就算是他忘了,陈北或者秘书也会提醒他的。他会送她一样价值不菲的礼物,通常都是首饰;自飒曾经挖苦她说可以存起来等老了开珠宝展。
    她记得他在婚后她过第一个生日的时候,曾经送了她一块表。是订制的,表盘上有她的肖像。而25颗完美钻石,那是她的年龄。那表十分的jīng美别致,她只戴了两天就换回了旧表,不习惯手腕上有那么耀眼的东西,看到了,只觉得陌生,好像手腕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阿端,有客人来。陈阿姨敲门进来。
    哦?自端起身。这个时候,会是谁来?
    陈阿姨看着自端,她说,她姓容。
    自端愣了一下。
    这辈子,她只认得一个姓容的人。
    容芷云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糙坪上的石桌石椅。那温暖的阳光铺散的满满的,还没有冒出绿芽的糙坪是褐huáng色的,地毯一样,让人看了心里有种暖意。她仿佛看见幼年的自端,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张着小手扑到她的背上,叫着妈妈、妈妈,奶声奶气的她的鼻子有些发酸。
    听到有声响,她回身。
    是自端。
    容芷云看着女儿每一次见到女儿,她都在心底惊叹这份美丽和柔婉,都贪恋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任何一分神qíng,哪怕是冷漠,哪怕是怨恨。
    自端站在那里,静静的望着她。
    阿端不请我坐吗?她微笑着,语气里似乎氤氲着柔柔的雾气,滋润着人的心田。
    请坐。
    容芷云坐下来。她修长的腿优雅的斜千在沙发边,高跟鞋足足有三寸高。自端的目光如流水一般淌过容芷云的身上,然后她站在那里,轻声的问了一句:您想喝点儿什么?
    咖啡。容芷云抬手拢了拢鬓角,微笑道。
    自端回头跟陈阿姨说:一杯咖啡。
    陈阿姨答应,问了句:给你上茶?
    自端摇摇头,胃里难受,清水吧。谢谢。陈阿姨走开了。
    自端在容芷云的对面沙发上坐下来。沙发很高大,她坐进去,立即被包裹在里面似的,显得娇小而纤弱。容芷云心头忍不住浮起一层怜爱。
    自端冷着一张脸。
    容芷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脸上仍是笑着的。
    陈阿姨将两杯咖啡分别放在容芷云和自端的面前,悄悄的退下了。
    阿端
    容芷云从身边拿出一个用缎带系着蝴蝶结的粉色的盒子,打开来看看?
    自端看着容芷云她自说自话的,将那个盒子打开,原来是一件粉色的小礼服。自端抿了唇。这个盒子,早上她出门的时候,有人专门送来的。还有一束粉玫瑰。陈阿姨夸了句花漂亮,她就留下了,jiāo给阿姨处理;礼盒,她像往常一样,原样退回了。
    此时,再看见,她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容芷云将裙子取出来,展开,问自端:好看吗?你自小穿粉色就好看。她期待的看着自端,我给你买过好多衣服,可惜都被你退回来
    您请长话短说。自端打断了她。
    容芷云怔了怔,半晌才说:阿端,我是妈妈。
    怎样?胃里的疼顶到了心里。
    怎样?容芷云重复了一句,隐忍而艰涩的吸了口气,说:你是我女儿。今天是你三十岁的生日,而三十年前的今天,是我是我阵痛了二十多个小时!阵痛了二十多个小时生下了你!你容芷云脸上红cháo上涌,你怎么可以这样!
    您想让我怎样?
    我想你叫我一声妈妈!
    我以为,您并不稀罕。
    阿端!
    我喊过。自端的语气平静极了,我喊过的,您忘了吗?
    容芷云语塞。
    自端竟然笑了一下。
    容芷云看着自端脸上的表qíng,真是心如刀绞。
    您忘了您走的那一天了?我一直在喊妈妈的喊的是别人吗?自端拿起水杯来,喝了一口水。胃痛的跟什么似的,额角冷汗直冒。她咬着牙,继续说:一个五岁都不到的孩子,因为想妈妈、要妈妈,不吃不喝住进医院的时候,那时候,妈妈在哪里?在哪里呢?
    容芷云被自端的话噎的说不出话来。
    您知道我几时掉的第一颗rǔ牙?您知道我眼睛什么时候开始近视?您知道我的MC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您知道我几岁的时候割的盲肠?您知道的时候最擅长什么科目?知道吗?自端的眼睛闪亮闪亮的,这些您都不知道让我叫一声妈妈?我早就没有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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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五章 枝与蔓的绵密 (二十一)
    C4labelC4C4阿端
    可我有娘娘,我有奶奶,我有爷爷,我有大伯,我有爸爸,我还有哥哥姐姐别人有的,我都有,我一样不缺。
    我
    自端看着容芷云手里那件粉色的裙子,摇了摇头:我不需要您给我什么了。您给我的已经够多了。再多,我恐怕没有办法承担。
    容芷云怔怔的看着自端。
    今天,她送来的礼物,又像往常一样被退回。她觉得格外的难过。这些年,为了弥补,她做了很多。但是每一次,都像是石沉大海。自端不是全盘退回,就是完全忽略。自端筑起了高高的墙,把她完全排除在自己的生活之外。为了翻过那道墙,她做出了很多努力。今天,她真的感到了乏力。这是一种拼尽全力之后的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