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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会不会对自己不满意?
于颖啊,于颖,你纵使再怎么聪颖都对此无力,如同父母给寄予厚望的哥哥取字为谦,却南辕北辙的性子。
这样一想,手中紧握的信纸不免产生了五道指痕,她一惊赶紧抚平,看着手里按日而来的信纸让她的心平稳了些许。
上一个自己做的荷包应该有些磨损了,再给做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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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郡郸城,郡守府书房内
上首而坐的朱远和分立两旁的文人谋士们听着来自太原郡难民的哭诉,下面中间坐着的是一位容貌尚可的20岁左右包着头巾的妇女,眼神却带有沧桑之感。
每日投奔革命军的难民络绎不绝,面前的这妇女已在郸城安顿生活些时日,因朱远想知道这太原的详细情形,锦衣卫们就把这位窦三娘推荐了上来。
或许是有锦衣卫的提前说明情况,从来时虽然止不住的哆嗦,但是说话也是条理清楚,仔仔细细。
“除田亩一分作两分收取的高税外,种粮税、灰面税、豆税、菜税、菱角税···,就连笔墨纸砚都有税收;
江河里的鱼税、虾税、螃蟹税、泥鳅税等等就更不用提了。”
窦三娘边说着边眼眶通红,只是强撑着没有落一滴泪,恰是这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更让朱远他们感同身受,心如刀绞,一切的语言都丧失作用。
萧何几人牙齿打颤、气的浑身哆嗦道:“这简直是杀鸡取卵、闻所未闻,如此丧心病狂,不是皆传这太原礼王礼贤下士,爱民如子,尤其是对有识之士虚怀若谷。”
荀彧在一旁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曾收到来自礼王府的同僚信件,自是夸的天花乱坠,绝无仅有。
于是他这一说,众人更是无言以对,底下坐在板凳上的窦三娘以为她说的话他们不信,面色更是悲戚道:“大帅和各位长官,如若我窦三娘嘴里有一句假话,死后下地狱!”
这毒誓一发,于谦连忙摆手说:“没有不信,您误会了。”
窦三娘接言道:“刚才那些百种税收都还有个名头,我接下来所说的你们恐怕更不信。”
伍子胥手紧握在腰间利剑把柄上,“请言。”
窦三娘吸口气低头道:“说出来这真是污了大帅的耳朵,还有各种粪税,粪桶税、干粪税、稀粪税、猪粪税····,总达66种。”
窦三娘话音一落,书房内只余粗重呼吸可闻,本来刚才气的勃然变色、面带涨红现在都转为青紫,朱远握在椅子上的手筋毕露,记载这些话的于谦把毛笔管“咔”一下捏断。
“这不是逼老百姓去死吗?”
窦三娘一听这话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大帅、长官,妇人一家虽谈不上富裕,可是却也能平淡的过活,都是这些税收害的啊。”
锦衣卫看着大帅的眼色,立刻上前把知道的情况说个干净。
原来这窦三娘品行贤淑纯良、语言利落清楚、会些官话,是因为前头的夫君是秀才以教书为生,先皇时期强抓捕民力但是也没波及功名书生这一块,日子虽是不好过却也比大多数老百姓好多了。
可是自从礼王这一当势,横征暴敛尤其这税收种类简直是闻所未闻,慢慢的没有学子就没有收入来源,最后变卖家产被差役收取完卖家税,寥寥无几的10文钱,赶来投奔革命军的路上,秀才自然撑不过死了。
这窦三娘要不是被一个好心、身强力壮的屠夫相救,自然也是免不了一个下场。
朱远他们沉默好一会儿,问道那屠夫对这窦三娘好吗,锦衣卫点点头回答自然,那屠夫仁义心肠也是从太原而来,很是能干。
听到这些话所有人都露出点笑意,以掩盖心里的悲痛。
窦三娘万万想不到,随后送她回家的锦衣卫检查完相公的肉摊,口中夸赞挺新鲜每日早上可以送半匹至郡守府。
她与丈夫对视一眼感动的泪流满面就要跪下,却被锦衣卫阻止说道:“都是大帅他们的意思,不用谢我。”
其实锦衣卫查到,这家中早已为大帅建立长生排位,日夜保佑祷告其长命百岁,所以难免关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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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妇人走后,书房内每个人都是满腔怒火却无处可发。
文种言道:“这下面如此巧立名目,我就不信这礼王一点儿都没有听闻。”
于谦噗嗤噗嗤的急喘,正因他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才更接受不了,到现在都没缓过劲。
“好了于谦,这再怎么愤怒都不济于是,那里的老百姓还等着咱们去解救呢。”
“我知道了,大帅。”
看着于谦都要滴血的双眸,众人心里都不是滋味,连有功名的都家破人亡,这底层的老百姓该遭受怎样的苦难?
作者有话要说: 专利法鉴用。
百余种税收,也是根据乾隆年间贪官污吏所写,都是曾真是存在的,你就是吃喝啦撒无时无刻不交税,连死了都有个死尸税。
还他妈什么乾隆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