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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大学四年她扛着摄像机天南地北地没少跑,风餐露宿、昼夜颠倒的事也不少有,甚至不比在非洲工作轻松。
但你要跟她说,把毕业后的三年黄金时间花费在这里,愿不愿意,她肯定会摇头。
要不是现实所迫,她是真的不甘心。
所以,当时的谨以约不明白,黎星何苦来这里受这个罪。
后来她才知道,是因为赌气。
与很多电视剧里都演过的俗套桥段一样,黎星喜欢一个男生,但母亲黎晚不同意。
于是,在黎星毕业之际,两个人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争吵。
在这件事情上,身为母亲的黎晚,偏执、强势、不容置喙:“我把你养这么大,我不会害你,你必须听我的,趁早跟他断了,一毕业就来酒店上班。”
黎星比她还犟:“我可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没人管得了我。”
“对自己的人生负责?”黎晚冷笑一声,“在家当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还真以为整个社会都能把你当亲闺女呢?”
黎星听了,笑得比黎晚还要目中无人。
笑完,转身,啪的一声关上门,说走就走,头都不回一个。
黎晚看她那个倔样儿暂时消失在视线,刚想冷静冷静。结果,下一秒,就听到一阵高亢的叫嚣声从门外呼啸而过。
黎星大步走在太阳底下,眉梢一挑,表情肆意又嚣张。
紧接着,她说出的话如一道惊雷,霹雳在烈日当空——
“我当社会他爹!”
黎晚气得眉心直跳,索性不再管她,看她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其实黎晚是想着,折腾不出来了,快溺水了,她也就知道求救了。
但黎晚忘了,一个溺水的人,求救时的姿态,是昂首。
而非低头。
有些人的傲气,天然长成,无关境遇。
你把她扔向高空,她即使求救,也不会低头向你要降落伞,而是昂首,向旁若无人的太空寻找共鸣。
无人回应,就漂泊至死。
就如黎星,她性格里最不缺少的就是孤勇。
在校招的末尾,她看到这家公司。
岗位剩的不多,挑选余地也不多。
最后,她毅然决定,外派去非洲。
那里远离祖国,天高皇帝远;条件不好,正好她想拼了一口气,证明自己能吃苦耐劳;回来一趟不易,正好,她也懒得回来。
于是,这些在别人眼中的劣势,在她眼中,全成了优势。
当然,还有个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优势的优势——
工资高。
黎星看着合同上的薪资,脑子一碰,大笔一挥,签了约。
毕竟牛皮都吹出去了,身为社会他爹,手里没点儿自己赚的钱,说不过去。
后来黎晚知道了这件事,找过她一次,让她好好考虑考虑。
将三年青春投掷,不是小事。
至于违约金,她可以付。
但黎星没给自己留任何转圜的余地。
在她心中,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即使她妈想给她收了,她也敢再泼一盆。
不就是去非洲么,去就去,谁怕谁。
这一去,便是三年。
苦是苦了点,但也没想象的那么难熬,因为,工作是真的忙。
忙起来,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高压工作的边角,是日渐丰富的经历。
这里蚊虫肆虐,治安不好,雨季闷热潮湿,气候环境与国内大相径庭。
但这里也有极好的风景,有宽阔草原,有澄澈湖泊,有近到触手可及的朗月繁星。
也有,新奇有趣的风土人情。
虽然有过令人心惊胆战的经历,但也曾从那一张张深色面孔里,窥见过一双双干净如玉的眼睛。
这里城市化程度不高,夜晚天空总是低垂,像一床随时能掉落的空调被。
谨以约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夏夜,黎星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瓶青梅酒,过来找她一起喝。两个人透过窗户仰望星空,空气里都是刚喷的驱蚊水的味儿。
“我母亲叫黎晚,我叫黎星。”黎星看着天边晚星,倏地说了句。
谨以约出国太久,晃了晃神才把这个名字与某个集团名联系起来,试探着问:“晚星集团的黎晚?”
“嗯,”黎星声色清冷,“我原来跟我爸姓,不叫这个名字,后来他们两个人离婚,我跟了我妈,改了名。”
夜色如水流淌。
“他俩当时是自由恋爱,我妈是富家女,我爸是穷小子,我姥姥姥爷都不同意这门亲事,但我妈执意要嫁,婚后,我爸本性暴露,拿着我妈家的家底在外面鬼混,后来我妈发现后,果断离了婚,”讲这些时,黎星语气一直很平静,“他们离婚那一年,我六岁;晚星集团成立那一年,我十八岁。”
所以黎星比任何人都清楚,晚星集团这个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