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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亲密的不行。
虽然之后因为黎星突然去非洲工作分开了几年,但一点都没影响他们的感情。
至于谨以约。晏荣知道她是黎星在非洲工作时认识的同事,也是黎星最好的朋友,两个人特别合得来。其实,黎星去非洲工作纯属赌气,跟她妈赌气,也跟晏晨赌气,为这儿,谨以约可没少当和事佬和传声筒。
回国后,晏荣和刘瑜芬知道谨以约的亲人都去世了,也一直把她当亲孙女看。
往事纷纷涌进脑海,晏荣看着眼前这两个逗他开心的姑娘,突然就笑了,感慨了一句:“真好。”
黎星削着苹果,随口问:“爷爷,什么真好?”
“你俩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真好,”晏荣笑得满足,“这人呐,一辈子啥都不用图,就图个健健康康,就够了。”
闻言,黎星削苹果的手一顿。
是啊。
平平安安的,就够了。
暮色西沉,城郊的火势被完全控制住以后,晏晨才急匆匆地赶回医院。
看晏荣在医院待了一天,他赶忙说:“爷爷,您快回去休息吧,这儿我来。”
晏荣瞪了晏晨一眼:“你来什么来,你这都多长时间没合眼了,赶紧给我回去睡觉,少在这儿添乱!”
“我请假了,明天有的是时间睡觉,今晚我陪在这儿。”
“你可拉倒吧,”晏荣对自己孙子说话向来是不客气,“你赶紧回家睡觉去,别在我眼跟前儿晃,我看了心烦。”
晏晨揉了揉眉心,不得不找了个借口:“奶奶还得在这儿住几天呢,您回去给我奶奶拿点换洗衣服,我都不知道在哪儿放。”
就这样,晏晨留了下来。
谨以约和黎星先把晏荣送回了家。
到了楼下,黎星把晏荣送了上去,谨以约坐在车里等。
天色暗下来,孤冷月光映着残余的雪,在地面折射出几盏小月亮。
谨以约看着晏荣上楼的背影,没来由地再次想起了他今天说过的那句话——
“阿约,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这话的熟悉感到底来源于哪里?
到底是谁问过她这句话?
谨以约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直觉告诉她,她一定跟这句话有过故事。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准备去厨房拿个剪刀,可一进厨房你忽然就跟失忆了一样。
你明明记得进厨房是为了拿东西,可就是想不起来要拿什么。
这种感觉,真抓心挠肝。
算了,不想了。
说不定某一天就忽然想起来了。
就这样,谨以约放弃了钻牛角尖。然后,她将目光投向窗外,一边等黎星一边看夜景。
她目光自上而下,打量着目之所及的夜。
天上,一轮清冷的月;中间,一幢亮起灯火的楼;地上,一滩没有融化完的雪。
没有融化完的雪?
谨以约目光顿住,蓦然想起一句话来——
“何时下雪,何时化雪,皆由天定,很多事情,不是你愿意去规避,就不会发生。”
然后,想起一个人。
再然后......
对了!
张之年!
张之年的护工赵雁曾跟她说过一件事,她说张之年被查出阿兹海默症后,记忆总是一段一段的,但他总是会说一句话。
那句话是什么来着?
谨以约回想了下,自言自语道:“阿约说的对,我没有错。”
就是这句!
过往随机组合,却自成逻辑。
谨以约下意识地把两句话,组合在了一起。
“阿约,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阿约说的对,我没有错。”
组合之后,谨以约摇摇头,心想不对不对。
这两句话中间,应该还夹杂着一句话。
夹杂着的那句话,应该就是她对张之年说的。
这样想着,谨以约尽力把自己的记忆拨回到了1999年,那年她四岁。
她还记得,那年秋天,她家隔壁搬来了一个新邻居,穿着一身黑,身材高大,模样周正,背总是挺得笔直,看起来有一股威严感。
但谨以约一点都不怕他。
因为她发现,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
并且,他还会种菜,还会邀请她到他家吃饭。
那个人就是张之年。
想到这儿,谨以约眼前瞬间有了一个极为模糊的画面。那年冬夜,张之年在灯火中给她讲了一个故事,故事讲完后,问了她一个问题:“阿约,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谨以约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她已经想不起来了。但应该是说了类似“他没有做错”的话,所以才有了赵雁跟她说的那句:“阿约说的对,我没有错。”
这样,一切就衔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