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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霞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星夜呢?睡着了吗?
嗯,刚刚睡下,今天玩了一天,可能是有些累了,晚饭都没有吃多少。战功城低沉的开口,深眸一转,缓缓的往椅子里靠了去,淡淡的望向那神秘而寂静的夜空。
说到这里,张清雯不禁以了口气,眼底融着一丝心疼,星夜这孩子还真是今人心疼,没想到,她的童年过得如此艰难,自己孤零零的独自漂泊了那么久,身子骨又单薄,这些年都是过的什么日子?城儿啊,你以后若是有时间,要多陪陪她,女人,总是要呵护关怀的,星夜的xing子比较淡漠,你是男人,总要多多担待一下,主动一点,让她多回家坐坐,妈好熬汤给她喝,做顿好饭给她吃。
其实,知道了星夜的事qíng之后,张清雯一直就很心疼着,可能是母爱泛滥了吧,战功城一向不用她cao心什么,战欣然之前又长年在外,她想要关心孩子们,孩子们也不见得需要她的关心,星夜嫁进战家之后,张清雯才更感觉自己像一位妈妈,张清雯本来就是一个很开明的女子,高贵端庄,不会像那些势利的豪门贵妇人一样,总是挑着自己儿媳妇的刺,那样做,对大家都没有好处,美好和睦的家庭,是需要一家人相互去关怀保护的,不是吗?
战功城很是欣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反手紧紧地握住了张清雯的手,低哑的嗓音带着些许感激,谢谢您,妈!星儿一定会很高兴的,是我不孝。
真是傻孩子!什么孝不孝的,你们要是真的感谢我,就赶紧生一个大胖孙子给妈抱抱吧,妈现在正试目让悦凯融进风氏,等你们有了孩子之后,妈就决定放手不管了,呆在家里给你们带孩子,呵呵。张清雯慈爱的笑了。
战功城听了,也灿然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容里竟然掺合着一丝苦涩罢了。
妈,很晚了,您赶紧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忙时装比赛的事qíng吗?
战功城终于催促了张清雯一句。
张清雯微笑的点了点头,徐徐站了起来,拍了拍战功城肩头,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不要喝那么多酒抽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知道吗?
战功城轻轻地点了点头。
而后,张清雯才慢慢的离开天台
次日清晨,星夜醒得很早,战功城也还在睡着,因为知道战功城要回军区,便小心的下chuáng梳洗之后,翻了一些衣服之类的东西,让他带回去。
星夜才刚刚整理好,战功城便也起chuáng了,梳洗之后便换了一身迷彩服,一起下楼用完早餐的时候,小孟跟老徐便来了。
参谋长!夫人!星夜嫂子!早上好!小孟满脸笑容的站在桂下,抬着头望着战功城抚着一袋行李下楼,连忙冲了上去,将行李接了过来。
呵呵,小孟怎么这么早?用过早餐了吗?一起过来用早餐吧,是我亲自做的早餐呢!张清雯很和善地开口。
夫人不必忙活,他在军区用过了!小孟憨笑了一声,回答道。
再用一点吧,去把老徐也叫过来,大过年的,难得过来一趟,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张清雯微笑道。
小孟顿时一紧张,抓了抓头,夫人,他没有,他
去把老徐叫进来,吃早餐。战功城沉声开口。
是!参谋长!小孟这才屁颠屁颠的抚着行李跑了出去。
张清雯微笑的摇了摇头,这小伙子!还真是可爱呢!
我等下想去一趟明月半清风可不可以坐你的顺风车?一直低头默默地享用着早餐的星夜忽然抬起头,小脑袋一转,亮晶晶的眼神悠然望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子。
嗯,我送你过去,若是不想开车,回来的时候让老司机过去接你。回军区的时候,打个电话给我,我让老徐过来接你。战功城温和的开口道。
不用了,明天就是公益时装展了,我想亲自过去一趟,可能要后天才回军区,我晚上搭公车回来就行。
星夜其实是想出去走走,很久没有好好的放松过了,就像一个人出去走走这座城市,想找以前那种久违的归属感,风起不在家,远藤凌川又回了日本,虽然也经常通电话,但是亲人之间的思念感觉还是很浓郁的。
战功城也没有qiáng迫她,只是叮嘱了小心一点,便没有再说话。
天色不见得很好,云还是挺厚的,阳光根本没有办法透过,没有什么和煦的阳光,风很凉,这天地间笼罩了一片灰色。
车子徐徐在明月半清风门前不远处的街道上停了下来。
你快点回去了,我下车了。星夜很快就推开了车门。
星儿,等一下!战功城忽然唤了一声,一手拦住了星夜的腰。
星夜唬然回过头,淡淡的望着战功城,怎么了?
战功城眸光很深沉,抬手抓过星夜的手,很伸士的吻了吻她的手背,小心一点,早点回家。
星夜淡淡一笑,徐然合上了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才缓缓睁开,转过身,纤细的腰一弯,一个清凉的吻便落在了战功城的俊脸上,蜻蜓点水一般,然后便下了车
良久,坐在前面一直从镜子里偷看的小孟才暖昧的笑了笑,跟老徐jiāo换了一个眼神,咧着嘴笑得很邪恶。
再笑回去让你们跑二十圈!战功城那俊脸上分明染着一道躁热,可疑的红光渐渐的涌了上来。
参谋长,您就不要跟倚们较真了,您看人家贺主任就不怕哈呢!跟李慧嫂子好着呢!
加五十个俯卧撑!
吓得小孟赶紧伸手捂住嘴,瞪着眼暗暗的观察着战功城。
开车。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首长
目送着车子渐渐的远去了,缓缓的诣失在街道的拐角,星夜才淡淡的将眼神收了回来,仰起脸,望着经营了好些年的明月半清风心头有点暖,也有点酸涩。
静静地望着那大大的招牌良久,她都没有走进去,就站在明月半清风
对面的街道上,前天她也来过,倒是忘记了chūn节休假,店内都没有什么人,huáng姐他们也回家过年了。
星子般眸子里有浅浅的流光流过,正yù提步越过街道走进去,可是,这时候身旁却传来一个听起来挺熟悉的声音。
星儿,低沉的声音沁着一丝沧桑感。
星夜狐疑的偏过头,眸光一抬,便看到了一身黑色西装的温伟达正站在自己身旁的不远处,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贴身秘书。
温叔叔星夜有些惊讶的望着他,淡淡的唤了一声,但素雅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变化,很是平静。
温伟达和蔼的笑了笑料想着你应该也会过来看看的,知道明月半清风今天才正常营业,所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真能碰上你。
温叔叔找我有什么事qíng吗?星夜微微蹙了蹙眉,低声道。
星儿方便吗?我想找个地方坐下来,跟你聊聊
星夜稍稍想了一下,但是没有拒绝,在她眼里,温伟达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男人罢了,如果不是刘思思从中作梗,相信她跟自己的母亲风莲娜将会是很好的一对,可惜造化弄人,有的时候,不是相爱的人就一定能在一起,这个世界太大了,所以,总是有很多悲剧发生。
眼前的男人,就是一个悲剧,可是,想想,自己的父亲呢?又何尝不是一个悲剧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的,温伟达选了一个日本风味茶室,两人叫了些茶跟一些特色点心,便坐了下来。
《男道》悠然响起,曲调有些悲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唱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他的眼底已经沉淀着太多的黑色的流光,仿佛跟前就是那绝望的黑色边像,再明亮的光芒也无法穿透,浑身所散发出来的孤寂苍凉感一直是星夜深有体会的。
素手轻轻一抬,又给温伟达斟了杯七分满的茶,星夜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闲适的执起茶,浅浅的抿了一口,任淡淡的茶香从鼻间流过,往喉咙里蔓延而去。
温伟达很有礼貌的优雅的抬手轻轻地的点了点茶几角,然后才端起茶,品了一口,曾去风氏找了你好几越,知道你出差了,本来想打电话约你出来,却不知道你的号码。
温伟达徐然一笑,笑容很温和。
星夜微微一怔,淡淡的望着温伟达,很快就垂下了眼帘,浩白的指尖擦过衣袋,缓缓的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温伟达。
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温伟达伸手接了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才很宝贝的收进了衣袋里。
听说,您跟您的太太星夜轻声的开口,眼神很清淡。
我们离婚了,她已经同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其实,后天就是开庭的日子,我的律师估计过了,她最少也要在监狱里呆上十五年
说着,又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然后才继续,我挣扎了大半辈子,总算自由了,现在一身轻扯,反而觉得生活空虚起来了,之前的信念就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摆脱出来,现在,目的达成了,却不见得有什么高兴的地方。
语气染着一些苍冷的落寞,让星夜心底有些异样。
这么多年了,您为什么不找一个母子重新开始呢?况且,况且我母亲已经嫁给我父亲了,你们之间是不会再有什么可能了,不是吗?
星夜的话,令温伟达仔僵了一下,沧桑的脸上渐渐的凝固了起来,但很快,他便又僵硬的笑了笑,我知道,但是,我忘不掉莲娜,你以为我没有尝试过吗?我越是尝试,她的样子在我脑海里就变得越清晰,后来,我才明白,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也许,在外人眼里觉得很可笑,在这样的qíng况下,听着自己母亲的前男友,诉说对自己母亲的思念与深qíng的爱意,但是,在星夜的心底,只是感到一阵悲凉罢了。
我曾听人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却不曾想到,你能孤单了二十多年,始终对我母亲真心不改,其实,我应该憎恨你的,但我恨不起来,我的父亲也是这样守候了二十多年,他也跟你一样,什么也没有等到,连我的名字,都是你跟母亲之间的约定,母亲一直只是把父亲当成了哥哥,我都为父亲感到无限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