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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偷偷掐了薄槿晏一把,亦楠失望的摇了摇头:我不相信,我要给漠北爸爸打电话!
漠北向来都疼孩子,他在电话那端说了什么两人听不清楚,可是亦楠的qíng绪慢慢恢复,不再像之前那般低落。
夏眠好奇漠北和孩子说了什么,漠北在电话里笑着安慰她:亦楠从小敏感,就是太害怕爸爸妈妈不爱他了,我让他好好表现,和小宝宝争宠。
夏眠瞠目:你确定是在帮我?怎么感觉是在挑拨两个孩子的安定团结呢?
接下来的日子亦楠果然表现极好,他本来就乖巧懂事,现在更是体贴极了,夏眠早上想要起chuáng送孩子上学,亦楠都会急忙拦住她:妈妈好好睡觉,爸爸会送我的,你要生小宝宝很辛苦呢。
夏眠被孩子逗得想笑:亦楠真乖。
亦楠趴在夏眠枕边,乌黑的眼亮晶晶的:我比小宝宝乖吧,小宝宝晚上都闹得妈妈睡不好。
夏眠无声轻笑,抿着唇直点头:亦楠比小宝宝听话。
就连薄槿晏亦楠也不忘努力讨好,他在书房办公的时候,小家伙会狗腿的跑去询问:爸爸,要喝茶吗?咖啡对身体不好,我给你换一杯吧?
薄槿晏撑着额头,含笑看着只到书桌高的儿子。
亦楠摇着小脑袋:我懂事吗,爸爸?
薄槿晏微笑点头。
小家伙又立马追问:小宝宝没我乖吧?他都不会给你泡茶,还只会折腾妈妈,让爸爸也睡不好。
薄槿晏:
***
亦楠的反应比想象的要温驯许多,夏眠总算松了口气,生活朝着越来越美好的方向发展。随着孕期一天天增加,肚子也慢慢大了起来。
夏眠因为有经验,所以一点儿也不担心,倒是薄槿晏一直细致入微,买了很多和孕妇有关的书籍没事研究。
夏眠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泛着一丝丝甜腻,这种外冷内热的男人,真是闷骚的可爱。
薄槿晏还担心她顺产时太辛苦,报了孕妇瑜伽班,夏眠每周去上课,薄槿晏都按时接送,连班上的其他孕妇都忍不住羡慕:薄太太真是幸福。
夏眠看着等在门外的男人,清俊的面盘看起来淡漠疏离,但是看自己的眼神总是炽热难挡,她微微羞涩的垂了眼,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有时候幸福或是不幸,原来只在一念之间。
漠北自白忱事件后就很少出现在夏眠和薄槿晏家里,如果不是亦楠的事儿,他几乎不怎么和夏眠联系。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再连累夏眠,还是因为那件事产生了其他想法,不想再生出误会。
夏眠虽然心里觉得别扭,但是更希望漠北有新的生活。
她发现薄槿晏的状态也意外的好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压力纾解了,现在也很少见他偷偷抽烟了,那次诡异的指印事件就这么不了了之。
日子过得很快,七个月的时候,夏眠的身体就更加笨重了,晚上还常常抽筋,时常把薄槿晏从睡梦中惊醒。
他从来都是毫无怨言的,除了第一次遇到她腿抽筋时有些手足无措外,第二次就利落沉着多了。他明显是去学了专业的按摩手法,每次她抽筋都替她耐心按摩,夏眠被他按着按着就又陷入沉沉睡意,而身旁的男人都会等她呼吸绵长才躺下,与她相拥而眠。
诸如此类的小事还有许多,夏眠看着这男人为自己作出的改变,心里无法不动容。
亦楠已经彻底接受了会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的现实,偶尔还会别扭的追问几句:小宝宝怎么还不出来,妈妈肚子都这么大了,再大就该走不动了。
夏眠抬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亦楠想见小宝宝了?
亦楠故作冷漠的移开目光,小鼻子哼了哼:才不呢小宝宝一点儿也不可爱,我才不着急呢。
夏眠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小腹,握住亦楠ròu呼呼的小手覆了上去:亦楠摸摸小宝宝的小手。
亦楠手掌刚抚上去就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拱了一下,硬硬的,力道还不小,他瞪着夏眠的肚子看了会,皱起小眉头:小宝宝太坏了,在肚子里就想揍我。
夏眠笑出声,重新把他的小手挪到别的地方:亦楠错怪小宝宝了,小宝宝是在感受哥哥的小手呢。她想和你玩呢。
亦楠惊异的随着夏眠的手掌抚摸她的肚子,感觉着那时不时凸起的硬物,一下下真的好像是小宝宝在逗自己一样。
亦楠脸上露出好奇又神奇的表qíng,过了许久才又作矜持状:小宝宝好无聊。
夏眠讶然,忽然觉得亦楠这闷骚的毛病和薄槿晏可真是如出一辙。
***
亦楠因为要和小宝宝争宠,最近去漠北那的次数少了。夏眠知道他和那个叫做白小黎的女孩儿似乎进展不错,亦楠也提过几次,说白小黎很可爱,很适合漠北。
在夏眠心里,一直将漠北当做亲哥哥一样,忍不住就想问问漠北心里怎么想的,他们当初可是无话不说的,现在反而连他的近况都要从孩子口中得知。
她的生活一天天bī近幸福,可是漠北还是孤零零一人,知道他有了合适的对象她也为他高兴,可是从薄槿晏那知道了白家的背景就忍不住担心。尤其是白忱那个人,薄槿晏告诉她他的故事后把她吓坏了。
那种男人只应证了一句话顺者昌,逆者亡。
她怎么也放心不下漠北。
夏眠便趁中午的时候约了漠北见面,漠北那时候正好在外面做采访,gān脆就约了她在商场楼下的咖啡厅。
漠北看到夏眠很明显的肚子,忍不住揶揄:还能看到脚尖吗?
夏眠白了他一眼,坐下后只要了杯温水,漠北连午饭都还没来得及吃,点了午餐吃得láng吞虎咽。他在夏眠面前向来很少顾忌,两人从小就认识,再láng狈的模样都不稀奇。
夏眠忍不住埋怨一句:如果太累就换个工作,你胃病还没好。
漠北却状似玩笑的抬起眼,放下手里的刀叉:谁在乎。
夏眠一愣,抿了抿唇:关心你的人都在乎。
漠北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话,夏眠忍了许久还是开口问他:你和那位白小姐,怎么样?
接收到漠北更加古怪的目光,夏眠叹气道:我听槿晏说过,白家的背景很复杂,所以
漠北静了静,gān脆拿起餐巾擦了下唇角,认真的回视着她:我该怎么回答你呢?不管是白小黎还是谁,我的态度都一样。我需要理智的想清楚,不管是不是家境显赫的白小黎,我都该对对方负责。夏眠,我二十几年的感qíng,都被你拿走了。
他沉沉睨着她澄澈的眸子,一字字道:现在要我马上幸福,实在有点难。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nüè T T 然后nüè大概也只有那一章,并且略总之提前告知大家一定要有心理准备,薄哥哥会稍有变化,咳
☆、第五十章
这是两人间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谈论起彼此的关系,面前的这个男人,和她同甘共苦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夏眠心里内疚,可是内疚不是爱qíng,漠北值得真正爱他的女人为他倾其所有。
沉默良久,夏眠低声应道: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漠北专注的眸光渐渐蕴了自嘲的笑,他垂眼没再看夏眠,语气清冷:不用觉得亏欠我,你从头到尾都没给过承诺,我是自愿的,单方面的付出和你没关系。
他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这就够了。
夏眠轻轻叹了口气,略微有些失落:可是是你一直在介意疏远我。
漠北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我怕你那孤僻古怪的老公乱想。
夏眠微微愣怔,呆滞的神qíng:什么意思?
漠北耸了耸肩没再说话,转移话题问:亦楠怎么样,最近表现好吗?是不是比以前还要乖?
夏眠想起逗趣的小家伙,失笑摇头:只有你能治他,我和槿晏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漠北得意的挑了挑眉,支着下颚笑看着她:怎么也是我带大的,他的小毛病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亦楠和他爸爸还真是有点像,有事只会藏在肚子里。
夏眠微微扬了扬下巴:你好像比我还了解槿晏。
漠北神秘莫测的摇了摇头:当局者迷,你已经被幸福蒙蔽了双眼。
夏眠对他这副文绉绉的样子无语的撇了撇嘴,复又认真的盯着他:你是说我忽略了槿晏的感受,他有什么不对劲吗?
漠北敛了敛神色,看夏眠一副紧张无措的模样才踟蹰着开口:大概是我多心吧,总觉得每次去接亦楠,或者和你见面时他都特别紧张,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夏眠疑惑的拧了拧眉,她平时的确没注意过这方面的事qíng,薄槿晏一直都知道她和漠北的关系,除了小时候第一次知道她和漠北出去时有点儿略微失控外,平时几乎没有吃醋的表现。
她一直以为他不在乎的。
漠北看她晃神,又慎重的补充道:男人都是小心眼的,还是注意一点,别让他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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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回家发现薄槿晏已经回来了,他的皮鞋整齐的放在鞋柜里,可是客厅空dàngdàng的寂静无声。亦楠这时候还在幼儿园,薄槿晏大概一下班就又钻进书房忙别的事儿了。
夏眠换了鞋往书房走,意外的发现这男人竟然没在里面,她狐疑的又往前走,这才发现影音室的房门虚掩着。
夏眠刚刚推门想要进去,房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夏眠吓了一跳,薄槿晏沉默的站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形被身后蓝色的宽大屏幕影she下清冷的光晕,表qíng冷峻淡漠。
夏眠吁了口气,疑惑的想往他身后看:在看什么?
薄槿晏没有马上回答,眼神复杂的注视她几秒,这才抬手握住她单薄的肩膀。
扶在肩上的手gān劲有力,夏眠微微皱起眉头,只听他沉稳低哑的声音徐徐响起:去哪了?
夏眠闻到他身上又隐隐有了烟糙气息,眉头蹙得更紧:你抽烟了?
薄槿晏黑沉的眸子微微闪烁,揽住她往外走:抽了一支。
这显然又是谎话,只一支不可能有这么浓郁的味道,夏眠下意识抬头看他,刚毅的侧脸、下颚紧绷,薄唇紧抿似乎透着几分不虞之色。